“哎!哎!”
经过厨房时,杨青山对着跟着小帆的大妮道:
“大妮,走,回家!”
这边大妮正热络地给冷着脸的小帆说话,听见自己父亲叫她,便有些不耐烦道:
“你先走,我一会就回!”
杨青山听后,习惯性地就要哦一声,转头看见丫头的眼色,杨青山稳了稳情绪,大声道:
“大妮,走!你一个姑娘家赖在人家小帆身后像什么样子!还要脸不要!走!”
说完就要进厨房去拉大妮,大妮从没听自己的父亲给自己说如此难听的话 而且还是在自己心上人跟前,顿时脸红了。
看了看小帆弟弟,见小帆弟弟自顾忙自己的,压根没看自己,不甘心地跺了跺脚,转头又看见自己父亲铁青着脸看着自己,心理又是害怕又觉得自己没脸,不争气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并跑了出去。
这边杨青山见此,心理也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了,本想立马追过去,想着自己身边的丫头,又想起了丫头刚刚对自己说过的话,便十分不是滋味地停下了脚步,对新雨道:
“丫头,我回了!”
听见丫头说好,便脚步有些虚浮地走了。新雨见此,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转身去了厨房!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把钥匙留给了泼辣婶婶后,就坐上村里的牛车去了镇里!到了镇里新雨并没有急着租牛车去杨柳村,而是下了车问道小帆:
“小帆,除了一些纸,香外,村里的一些人你是否准备去看望一下,若是的话,咱们在这买些东西。”
“嗯,姐姐!”
其实这一路来,新雨发现小帆都是无话,说实话小帆此时的心情新雨有些理解,听此,新雨便道:
“那你买什么你去吧!我租个牛车,在这等你!”
说着从荷包里取出些碎银子,递给小帆,小帆见此,急忙道:
“姐姐,我荷包里有,不用了。”
说着就转身走了!见此,新雨便把银子又放了回去,对于小帆荷包里的银子,还是她在她们准备回家时给小帆备的,里面的银子足够了!还有他身上的荷包和自己身上的,还是自己闲着无聊时做的,虽然不好看,但将就着能用!
新雨和雇来的牛车一同在原地等了也没多大会,便见小帆拎了东西回来,东西也不算少,新雨也没问小帆买了什么,等小帆坐上牛车,新雨便叫赶车的大叔往杨柳村赶去!
牛车在乡间的小路上咕噜咕噜地走着,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牛叫声,一路上小帆还是无话,只是眼睛显得很有神!新雨见此,忍不出打破这片寂静,问道:
“小帆,你多少年没回家了?”
小帆被姐姐突兀的声音有些吓着,稳了稳心神道:
“有四年了吧!八岁时被他带走!就再也没回来过!说真的家里的样子都快记不清了!”
听着小帆如此平静地说起自己老家,新雨心里很不是滋味,说实话她有些怨自己,自己明明不是个小孩子,懂的也比小帆多,这两年为何没想起带着小帆的回来呢!要不是这次在坟地看到这个身体父母的坟地,她还不知道自己得多久才能想起来。
见小帆如此,新雨也不愿在此再说出什么沉重的话,只是掩了自己情绪,装作兴奋道:
“那这次我们可得在你老家好好转转,姐姐很是好奇小帆老家是什么样的!”
听此,小帆有些意外,不过也只是稍微愣了些神,便道:
“其实我家里也没什么好看的,如今父母都不在了,估计房屋都破败了吧,不过姐姐要是想看,到时小帆带姐姐在村里走一圈!”
新雨对于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很是生气,自己也真是,没脑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明知道小帆父母不在,自己还如此脑抽!想想自个还是不说话的好,因此新雨便握了握小帆的手,表示自己永远在小帆身边,便不再言语。
小帆被姐姐突然的举动弄得脸有些红了,不过他自己也不笨,明白姐姐这是在告诉他,自己有她陪着,心里的那股悲伤顿时化开了,便抽出自己的手,用自己的手把姐姐那柔软的小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
一路无话,一直到车夫说杨柳村到了,小帆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姐姐的手,和姐姐一起下了牛车!
此时正是正午十分,新雨和小帆一下车便见村里炊烟袅袅,看见这记忆里的村落,小帆眼泪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见此,新雨便主动牵起小帆的手,陪着小帆直到他心情平静!不过,小帆也只是激动了一会,心情变平复下来后,对着姐姐说道:
“姐姐,走,我带你去看我父母!”
说着,反手牵着新雨,拉着新雨来到父母埋葬的地方,等一到父母坟前,小帆看着那荒凉的坟墓,泪水就止不住流了出来,松开姐姐的的手,扑通一声跪在自己父母坟前,先是磕了三个响头,才咽哽地说道: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我来看你们了……”
新雨对于小帆此时的举动并没有阻止,只是在小帆跪下时,来到牛车上,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摆在了坟前,烧了些纸钱,并给小帆留下了不少,才跪在小帆父母的坟前。
只听小帆道:
“......父亲,母亲,孩儿长大了,如今还上了学堂,明年还要考童生,你们高兴吗?还有我现在和姐姐一起生活,过的很好,你们在那边不要挂念!”
说完对着坟墓又是几个响头,然后才开始给自己父母烧起纸钱来!这边新雨直到小帆说完话后,才对着小帆父母说道:
“伯父伯母,你们放心吧,小帆我会照顾好的!”
说完对着坟前也磕了三个头,然后便站了起来!在小帆身边默默等着他!
等小帆把纸钱烧完,新雨不想小帆在此难过,因此对着小帆道:
“小帆,我们走吧,以后每年我们都会再来!”
听此,小帆便再次对着坟墓磕了三个头,并道:
“父亲,母亲,我走了,以后我还会再来看你们的!”
说完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便站了起来,对着新雨道:
“好了,姐姐!还有,姐姐,谢谢你!”
“谢什么,谁让我们是姐弟了,好了,你说这会我们去那?”
“去我大爷爷家吧!我想看看他!”
“好!你领路!”
“嗯!”
进村里时,这时大家刚过午饭时间,因为快过年的原因,村里很是热闹,孩童们在村里玩耍,大人们烧个火堆烤着火闲聊着,男人一堆,女人隔着路在对面一堆(因为村里也并不是很富裕,村里人的年货也准备的简单,因此便早早闲了下来)。
因此,当小帆和新雨以及身后的牛车进村时,引起不少侧目!小帆见了阔别很久的村人,说实话心里很是激动,正当人们在议论这几人是谁时,只见小帆走到火堆前,对着其中一位年长的老爷爷,直接跪下磕个头道:
“大爷爷!”
然后只见满头花白头发老人指着小帆声音激动地问道:
“你是不是小帆?”
在小帆满眼含泪的点头后,那被小帆叫着大爷爷的老人突然老泪纵横,咽哽道:
“你这孩子去那了啊?让大爷爷都找不到!我还以为,还以为……好,好,回来就好。”
说着站起身去扶小帆起身,其他人一见老人对于这个俊秀的小儿叫小帆,旁边一中年大叔忍不住问道老人:
“杨叔,你说这个小儿是杨帆,对吗?”
此时老人已经把小帆扶了起来,紧握着小帆的手对着中年人欢喜道:
“对,对,就是杨帆!对了,阿大,你快点回去告诉我家老大,说小帆回来了!”
然后对着小帆又问道:
“小帆,你吃饭没,应该还没吃吧!”
不等小帆点头,又对刚刚离开的中年人大喊道:
“阿大,让老大媳妇再做个午饭,对了,把家里的那只鸡杀了!”
说着又转身看着小帆,关切道:
“你这孩子还是那么瘦,就是长高了!走,回大爷爷家去!看你的瘦的,得多吃些!”
说着对周围的人群中气十足道:
“你们都散开,散开,我带我侄孙回家去!你们要是想来看小帆,等小帆吃完饭再说!”
说着拿起一边树上靠着的拐杖,拉着小帆便要往家去,但是至始至终他没有注意到,小帆此时不再是那时刚死了父亲母亲那会!吃不饱穿不暖!不过小帆却满满的感动!
见大爷爷如此,小帆转头笑着对周围的人群道:
“叔叔婶婶们,杨帆先回去了!”
说完便拉着一旁姐姐的手不顾周围人的眼光随了大爷爷准备家去!新雨见此,想着小帆此时的心情,也就没吭声!倒是一旁的大爷爷见此,直怪自己疏忽,心想着这是不是这小子的媳妇!自己刚刚都把人家晾在一边,便老脸有些过意不去,连忙问道小帆:
“小帆,这位小姑娘是不是?”
听此,小帆知道大爷爷误会了,说实话他心里还是一阵高兴,不过想到如今的境地,还是连忙解释道:
“大爷爷,这是我姐姐!有什么话到家我在给你说!”
见大爷爷看着自己直笑,小帆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