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清扬沿着小路一路前行,见到一个庄园。“你是什么人?”门卫喝道。文清扬执手道:“我是来找玉真子前辈的。”“玉真子已经去世了。”文清扬只当又是存心欺骗,“我们来找这个庄园的主人。”这时屋里一位年轻道士缓缓走出,脚步轻盈,宛若蜻蜓点水,步步生莲,周围空气仿佛静止流动,这位道士长袖一摆看起来别有风姿。高挑身材,眉清目秀,骨格清奇,道气逼人,整个面孔如同名师大家画出来一般,让人看着如醉如痴。二位门将立马各归其位,怀着敬意的眼光看着这位小道士。清唇微启,“二位少侠想必已经过了渔樵耕读这四关,还请移驾院内一叙。”文清扬看着这位道士,心底暗暗称奇,“打扰了。”“请进。”文清扬背着郭荣跟在道士后面,每走一步感觉香气逼人,道风徐徐。那小道士廋腰微曲,“请到凉亭一歇。”三人来到凉亭,郭荣一路盯着道士上下打量,大饱眼福。此时依旧盯着道士观看。文清扬放下郭荣,道士示意二位坐下,“二位此来有何贵干?”文清扬执手道:“敢问阁下是否为玉真子?”道士微笑道:“昔日的玉真子已经死了,在下是清修散人。”此时几个下人端来三杯茶,恭恭敬敬地放在凉亭中心的小石桌上。道士魅袖微扬,“二位贵宾请用茶。”文清扬端起茶却感觉那白色地绣着花纹的茶杯一片冰凉,正自疑惑。小道士嘴角微扬,“此茶乃冰山凉茶,适宜解渴去暑。”文清扬抿一小口,顿时一阵透心凉爽。倦意消失全无。道士又看看郭荣,“这位小兄弟为何如此拘束?”文清扬放下茶杯,执手道:“实不相瞒,我的小弟郭荣中了七情六欲散。”“七情六欲散?闻所未闻,不知是何人下药?”道士眉头微皱,上前来隔着衣袖为郭荣诊脉。玉手轻轻按住郭荣的脉搏,郭荣羞得小脸通红。道士放下衣袖,“看来毒已深入五脏六腑。幸好这位小兄弟内力惊人,护住了心脉。”文清扬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是帮茶花谷的一位姑娘来找你。”道士眉眼微皱,“该来的还是会来,现在我去帮你们取回解药。”“前辈,不如我们随你一块去。”“毋用,茶花女反而不喜人多,你们再次静候佳音。”那道士又对两位侍立旁边的下人说:“修真,修心,你们好好招待二位顾客。”“是,前辈慢走。”那小道士缓步生风,走起路来影影绰绰,真乃得道高人。
二位道士弟子站在旁边文清扬感觉浑身不自在,对着那两位小道士道:“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们有事会叫你们。”“是,先请贵客品尝果品。”说毕便走进屋内端出一大盘果品。中有橘子,葡萄,苹果,香梨,个个娇艳欲滴,貌美如花。郭荣看着二位弟子走后,急忙拿起一个橘子,闻了闻,“好香啊!”文清扬貌似嗔怪地道:“你总算开口说话啦!”郭荣看着那些果品就看饱了,根本舍不得吃,放下橘子道:“嗯,刚才那个小道士真像个女子。估计与那位茶花女感情深厚。”“休要胡说!”“不然呢?茶花女非要让我们来找玉真子,肯定是她自己过不了那渔樵耕读四关。所以见不到玉真子本人。”文清扬闭眼开始打坐,忽然才发现这里的空气异常清新,忽又一阵凉风出来,感觉清爽极了身心俱轻盈飘荡。郭荣又拿起一个香梨闻闻,“这梨清香扑鼻,闻着闻着竟有点困了。”文清扬郭荣皆像是睡着了,一动也不动。岂知那清修散人去了茶花谷正见茶花女端坐于秋千之上,身穿秋菊黄色的衣裙,头戴茶花,长发飘飘,神采气质与之前截然不同。道士缓步走上前去,微风随着清修散人向茶花女吹去。道士道:“茶花女,你又害人了。”茶花女急忙撩撩衣裙,下了秋千,泪眼连连,“你终于肯来见我。我找的你好苦。”茶花女说着便向着清修散人走去。清修散人退后几步,“来帮人拿回解药,请姑娘自重。”茶花女流着泪,任眼泪布满整个脸,虽破坏了胭脂,仍有一番韵味饱含其中,“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说完眼泪又落下几滴。“我只不过想见你一面,你只顾着你修道,戒情戒色,可你知我心里的痛苦吗?”“你不是有那么多心上人吗?还要我干什么?”那茶花女轻轻撩起袖口,洁白的玉臂上一颗大红的守宫砂映入眼眠,“我只不过想试试你还在不在乎我,可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们是不可能的。”那道士面不改色心不跳,独立于茶花丛中显得格格不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找了这么久只求找到一个像你的人听我诉几句苦,可……”“够了……”“不要再演戏了,快把解药给我吧。”茶花女忽然跑上前去拉住他的衣袖,“演戏?真情竟然被当做演戏?”“你不用再骗我,我也不想看你演戏了,快把解药交出来。”清修散人忽然甩开衣袖,背对着茶花女。“好,既然如此,解药你拿去吧!”茶花女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瓶。清修道人接在手中,嘭,白瓶突然爆炸,随即传来镜子爆炸的声音,眼前的这位茶花女忽然香消玉殒,屋里传来怪笑声。“哈哈哈哈,没想到堂堂得道高人也会被困在我的镜花水月中,哈哈哈哈。”显然,屋里的那位恶妇才是真正的茶花女。“可惜,没让我看个好戏。”“闹够了吗?你以前骗得我还不够惨吗?”那恶妇捧腹大笑,笑着走出门来,手里抓着一个血淋林的尸体,“哈哈哈哈,是啊,骗得你已经够惨了,可还没玩够呢。”那道士看见尸体被咬得血肉模糊,怒发冲冠,“你又害人,你还要害死多少人才肯罢休。”“解药拿去吧。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特意把追字说得很长。“不像某些人,口口声声说照顾某人一辈子,最后却始乱终弃。去当个臭道士。”小道士不答话,拿了解药便径奔着庄园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