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那时候楚思凝还尚未出世,那时候楚思凝的父亲便已经是朝廷的丞相了。楚家那时候有两个孩男孩:长子叫楚华,次子叫楚硕。
但是因为都是男丁的缘故,楚华和楚硕还有他们的父亲都希望能有个妹妹。但是就这样等啊等,等了许久,自家娘的肚子仍是毫无动静。一年,两年,三年,四年......
终于在几年后,他们终于听到了自家娘怀了身孕的消息。那时候的楚华七岁,楚硕六岁。他们在自己娘怀有身孕的期间内不皮不闹,变得乖了好多。每天有事没事地就会盯着娘的肚子,希望出来的是个女孩儿。
“妹妹啊,你要快点出来。”稚嫩的语气从楚硕的口中传来。他指着自家娘的肚子,自言自语地说到。“今天二哥给你念书好不好?”
“硕儿还真是喜欢娘肚子里的孩儿呢。”丞相夫人笑了笑,摸着自己那八个月大的肚子,说到。
“不是光硕儿喜欢,华儿也喜欢的。”楚华突然在一旁争相地说到。“若是个妹妹就好了。”
“为什么不盼望着是个弟弟呢?”丞相夫人突然好奇地反问到。
“不能是个弟弟。”在一旁安静念书的楚硕突然嘟着小嘴,置气地说到。“硕儿和哥哥都喜欢妹妹。”
“好好好,是个妹妹。”丞相夫人脸上的面色温和了许多,说到。
小小年纪的楚华和楚硕早已是长安城内出了名的小才子。长相也更是真真的好看。这长安城内多少的小姑娘都巴不得跟他们玩儿呢。不过楚华和楚硕一心只想着读书,没有空同自己同龄的孩子们玩闹。
当楚硕念完了一本书后,他便将书收了起来,继续看着自家娘的肚子。“好了妹妹,哥哥们先回去睡觉了,明早再来给你念书。”
就当楚硕刚要走的时候,楚华却突然盯着自家娘的肚子看,突然,楚华亲了亲自家娘的肚子。“妹妹早点休息。”
“啊,硕儿也要亲亲妹妹。”楚硕看着哥哥亲了自己的妹妹,气不过,自己也要亲。
在自家爹的带领下,楚华和楚硕终于回到各自的房间开始睡觉了。
这一日的夜是十分地宁静的,宁静地可怕。也就在这个宁静的夜中,丞相府内却不得安宁。因为丞相夫人早产了!
丞相府内的老老少少都在睡梦中被惊醒,大家都站在丞相夫人的房外,担心地望着房内正在生产的自家夫人。产婆已经进去了一个半时辰了,但还是不肯出来。
“夫人,夫人您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啊,夫人您是要保孩子还是保自己?”产婆问着满头大汗。扯着被褥,失声尖叫的丞相夫人。
“必须......保......保孩子!啊!”丞相夫人扯着被子,痛的尖叫了起来。
产婆还是得以防万一,出门去问问丞相。当产婆出来的时候,只见丞相正焦急地在走廊内走来走去。见产婆出来了,连忙问着产婆自己夫人的情况。
“丞相,现如今夫人的情况不容乐观,若是真的到了必须保一个的地步,还望大人定夺。”产婆的一番话与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重重地劈在了丞相的头上。
“婆婆,拜托你了,如若真的只能保一个的话,一定要保住我娘。”楚华这时候站了出来,帮着自己的父亲做着决定。
“对对对,一定要保住我夫人。”丞相终于回过了神,拜托地看着产婆。
只见产婆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走了进去继续帮丞相夫人接生。楚硕害怕极了,他不想让娘离开自己,但是又怕自己失去妹妹。
“硕儿别怕,娘不是还没事吗。”楚华作为楚硕的哥哥,连忙安慰着欲哭的楚硕。
其实楚硕知道,楚华的心里比谁都要紧张。一边是十月怀胎,将自己生下来的娘,一边是还未出世就要遇此凶险的妹妹。他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东边的太阳逐渐升起,房间内也传来了一个婴儿的啼哭声。站在房门外的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丞相、楚华还有楚硕都赶紧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夫人,辛苦你了。”丞相赶忙走到了自家夫人的身边,握着夫人的手,泪水马上就要流出来了。
“夫君言重了。”丞相夫人虚弱地说到。“孩子,取个名字吧。”
“恭喜丞相,夫人,是位小姐。”产婆将孩子抱了过来,笑嘻嘻地说到。
“我们有妹妹了!”楚华和楚硕都兴奋地看着彼此,又看了看产婆怀中的孩子。
“华儿,硕儿,你娘刚生产完,你们两个别闹了。”丞相突然严厉了起来,说到。“对了,咱们的孩子就叫思凝吧。”
楚华和楚硕观察着襁褓中的楚思凝:头发分条清楚,小小的模样便招人喜欢。红彤彤的脸蛋,皮肤很薄,娇嫩的。她把手放在嘴里,张张合合,好像嘴里吃着什么一样。眼睛一眨一眨的,小小的身体,是一个温柔的小女孩。
于是乎,从今往后,楚思凝便得到了两个哥哥无限的溺爱。但是在楚思凝十二岁那年,十九岁的楚华和十八岁的楚硕离开了丞相府。走之前,楚思凝紧紧地抱着二人,说什么都不松手。楚华和楚硕没有办法,他们只好答应过几日便会回来看楚思凝。楚思凝只好擦拭着肆意流淌的泪水,点了点头、
但是没想到,楚华和楚硕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了。楚思凝渐渐地都快将自己的哥哥们忘记了。但是楚思凝也许没想到,今日在乌孙居然亲眼见到了那张五年都不见的一张面孔。
“思凝!”月氏首领颤颤巍巍地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走到了楚思凝的面前,摸了摸楚思凝的脸颊,眼神中饱含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二哥!?”楚思凝的脸上现实露出了震惊的表情,随即又是欣喜的表情。
在座的来宾都知道楚思凝是汉帝亲封的公主,并不是皇室血统,他们也都知道楚思凝是一个丞相的孩子,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月氏首领和楚思凝却是兄妹。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你的脸上怎么毫无血色?还有,你们在乌孙?”楚硕一连串的问题差点把楚思凝问晕了。
“二哥,等酒宴结束后,思凝再跟你解释。”楚思凝说罢,便走到了昆弥的身边。
楚硕看着楚思凝和昆弥的动作还有神情,顿时明白了。原来那个大汉的和亲公主,就是楚思凝。但是楚硕还是气不过。毕竟楚思凝是自己和大哥楚华疼爱了十二年的亲妹妹,这十二年间不知有多少楚思凝的仰慕者前来提前都被楚华和楚硕赶跑了。但是没想到再见到自家小妹的时候,就已经是乌孙的右夫人了。
酒宴上,楚思凝跟昆弥说了小时候和二哥楚硕的经过。昆弥也安心地点了点头,放下了心。毕竟方才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子如此地亲近,自己当然会吃醋的。
好不容易等到酒宴散了,宾客们都走光了。楚思凝带着楚硕回到了自己的宫中,无情地将昆弥赶到了自己的寝宫内。
“昆弥,时辰不早了,右夫人宫中不能去,还有左夫人啊。”哈谷爵清了清嗓子,看着从未如此狼狈的昆弥,说到。
昆弥给了哈谷爵一个凌厉的眼神后,哈谷爵便立马畏畏缩缩的了。是啊,现在云娜怀有身孕,他不得不去照顾着点了。
另一边的楚思凝的宫中,楚思凝吩咐雁儿收拾出来了一件空房间后,便在自己的寝宫内和楚硕畅谈天地了。楚思凝讲述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乌孙,还有来到乌孙的一些事情。
“如此看来,那个左夫人还真是狠毒啊,居然让我妹妹受伤。”楚硕咬牙切齿地说到。“思凝你放心,二哥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恩,多谢二哥。”楚思凝感恩地点了点头,“对了二哥,雁儿这小妮子过几日便就要嫁给乌孙的左将军了。”
“哦?看不出来啊。往日在丞相府内那个爱哭的丫鬟居然摇身一变,要变成乌孙左将军的夫人了?”楚硕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雁儿,仔细打量着,说到。
“哪有的事,二少爷真是的。”雁儿的脸通红,娇羞地像只小猫。
“对了二哥,你竟然是月氏首领,那大哥呢?可有大哥的音讯?”楚思凝期待得看着楚硕,问到。
只见楚硕摇了摇头,说到。“当年我与大哥分别被不同地区的人掳去。当然在我当上月氏首领的时候也有试着打听大哥的下落,但仍是一无所获。大哥至今杳无影讯。有人说看到大哥被匈奴人乱箭射死了,我也派人去找过尸首,但是却没有下落。”
“怎么会......”楚思凝惊讶地捂着自己的嘴巴,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角流了下来。
“思凝你先别担心,找不到尸首,说不准大哥还没死呢、”楚硕安抚着情绪激动地楚思凝,说到。“放心吧,不管大哥还有没有活着,二哥都会帮大哥报仇的。”
“思凝也会的。”楚思凝一边哭着,一边哽咽着说到。“只不过思凝没有想到匈奴人竟如此狠毒。我原先还对云娜有所退让,现如今,看来是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