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太郎看到美奈子的眼神充满钦佩之情,毫无作伪之色,心里不由得意万分。受人崇敬,尤其是受异性的崇敬当然是让人非常高兴的事。凉太郎也不例外:“那是当然了,不过你姐姐也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她一个人打那么多个。我连一个小兵都打不赢。”
“那是当然了。姐姐是除了父亲大人外最了不起的武士。她很小就像男孩子一样修练斗气,从十二岁开始就在父亲大人麾下从足轻组头当起,一直做到侍大将。因为父亲大人没有儿子,所以她说她要像男孩一样成为竹中家的继承人。不过,打败你的也不是什么小兵,他们在武士中也算是很厉害的。”
其实抓捕明绘的武士们岂止是厉害,他们每一个放到军队中都是当侍大将的料。整个和之国,三级以上的武士也不过才2000多人,到了6级以上的也不过100多人而已。说到这,美奈子忧伤的说:“我真是太没用了,一点忙都帮不上。要是像姐姐那样厉害,就不会拖累大家了。”
凉太郎安慰说:“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能选择是否拥有这样的血继,都是天生的。”
美奈子不由得哭了起来:“要不是我不听父亲大人和姐姐的劝,私下给陆人哥……斋藤陆人治伤,就不会暴露血继了。也不会害了大家。”
“斋藤陆人是谁?”
“是我父亲好友的儿子,他们斋藤家和我们竹中家一直都是主公的得力部下,两家是好战友。陆人还是我姐姐的未婚夫呢,我以前总叫他陆人哥哥的。陆人哥哥与人比武,受了重伤,我想给他治伤,但父亲大人和姐姐劝我不要,结果我不听,私下里去治好了他。一些轻伤用手摸就行了,但是斋藤陆人的伤太重了,我只好用我的血喂给他喝。谁想到,陆人哥哥的父亲知道后,把这事上报给了主公,这才给我家带来了大祸……”说到这,美奈子哭了出来。
“太过份了!忘恩负义!你治好了他儿子,他还出卖你们。”凉太郎忿忿不平。
“对了,吉田君。你刚才是故意帮我姐姐的,对吗?你为什么要冒险这么做呢?”美奈子问。
“因为……”凉太郎犹豫了一下,本想编个谎言蒙混过去,但看了一眼美奈子真诚的眼神,满腹谎言咽了回去,实话实说:“因为我也是血继者。世人视我们为妖魔,没有人愿意接近我。当我看到你姐姐为了保护你不顾自己的生命时,我就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其实凉太郎是血继者不假,但本意却不是为了救竹中姐妹这样萍水相逢的人。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新谷。新谷与他有深仇,只是新谷不认识凉太郎罢了。若新谷早知道凉太郎的出现是为了杀他,早就将他毙了。详情如何,此处按下不表。
“啊!吉田君你也和我一样,也是血继者?”美奈子又惊又喜,一抹红云飞上脸颊,不由得抓紧了凉太郎的衣服,触动了屁股的伤口,凉太郎又是“哎哟”一声。
美奈子关切地看了一眼:“吉田君,不要紧吧……要不然,你还是让我治治吧。”
凉太郎想想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而已,自己是为救她姐姐才受伤的,由她治伤也是应该的,就同意了,转过身露出伤口。
美奈子轻轻解开残破的衣服,一道刀伤从凉太郎的腰部延伸到臀部,因为美奈子的手法非常温柔,解开衣服时竟没有碰痛伤口。美奈子将小手放在伤处,来回的轻轻拂动。凉太郎只感到一阵清凉之意从小手传来,伤口原本火辣辣的立刻就不疼了,不由得惊喜说:“好神奇啊。”
美奈子甜甜一笑,也不说话,继续拂动。凉太郎感到非常舒适,不单是伤处不疼,甚至有种想要甜甜睡去的倦意,整个人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不由得心想:这种感觉简直比做全身按摩还舒爽啊。要是将来有了钱,买一个大宅子,她那个姐姐的身材真棒,作我的正牌夫人比较合适。这美奈子嘛,让她做我侍婢,天天让她帮我这么按摩一次,那样的日子真是神仙也不换。
凉太郎从小混迹于市井之中,平生最大的志愿就是当个有钱人,娶个名门闺秀当媳妇,买几个漂亮女婢,最好再包几个外宅。平时欺负一下平民,结交一下达官显贵,仅此而已。美奈子身体没长成,他看不上,但是她姐姐竹中明绘在桥上英姿飒爽,力战群武士的风采令他心折。他此次救下竹中明绘也不是出于什么侠义心肠,纯粹是自不量力,想杀新谷头领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凉太郎看到自己被美奈子治好的伤口,有些在胸口,有些在腿上,不由得大骂自己,怎么当时昏倒了,不然在清醒时治疗应该是多么舒适的享受啊。想到这,不由得幻想起美奈子在自己昏迷时为自己治伤,小手在自己胸口和大腿来回抚摸的场景,竟是不由面露微笑。到了舒服之极时,竟幻想着将美奈子搂在怀里,又搂又啃的样子。太郎不过十四岁而已,并不太明白男女之事,只知幻想拼命的搂,使劲的搂,搂着的人面貌也变得不清晰了,时而是美奈子,时而是在桥上力战群武士的明绘,突然不由自主地浪叫了几声。
凉太郎这一下自己把自己给吓醒了。看到美奈子不解的表情,天真浪漫的神色,不由暗骂自己禽兽,居然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产生了……不好的想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好,但总之应该是很冒犯人家的事,非常不好。
其实大多数的少年在青春期时,都会对异性有幻想,常常以自己身边接触过的人为对象,这种幻想非常古怪,尤其是在舒适或是睡眠时最容易发生,所以这个年纪的少年极易发生梦遗。这是人正常的生理现象,并非本人思想不纯洁不道德。只是从来没有人教过凉太郎这方面的事,所以凉太郎对此非常羞愧。
美奈子关心的问:“吉田君,我弄疼你了吗?”
凉太郎很尴尬地说:“没,没有,很舒服。”心里暗想,我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们说的没错,美奈子真的是妖魔?诱惑我引入邪道?
但是一转眼看着美奈子天真的神情,又感到自己的伤口麻痒,正是愈合的先兆,凉太郎不由给了自己一耳光,心中暗骂自己:“妈的,自己心邪恶,还怪别人。”
“吉田君,怎么了?”
“有蚊子!”
“你的伤好了吗?”
凉太郎犹豫了一下:“还有点疼,就照刚才那样的手法再来个十次八次的吧。”
可惜凉太郎的美好愿望很快被人打断了。
“咣当”一声,牢门打开了,凉太郎立刻躺下假装还在昏迷中。
进来的正是慧滨大师,只是没带随身的四个小沙弥,而是由狱卒引路过来。
慧滨大师来到明绘牢门前,合掌喝道:“妖女,你祸害人间,更害得生你养你的父母受难,难道没有愧疚之心吗?”
美奈子原本就为父母担忧,听到这话如受重击:“我父母和姐姐怎样了?你是谁?”
慧滨说:“我是武田将军府首席法师,海平寺住持慧滨大师。可叹你父母现在受你牵连,身在牢狱,只待将军一声令下,就要人头落地。你的姐姐受伤逃遁,又被抓了回来,现在正在抢救,但伤势过重,未必能够救活。”
美奈子心中大乱:“若有不是,都是我的错,与我父母和姐姐无关啊。请大师救救我父母和姐姐吧,他们都是无罪的。”说完磕头不止。
慧滨叹道:“其实竹中家老为国戎马一生,立下许多功劳,贫僧也不愿见到他一家受难啊。只是将军决心已下,贫僧纵然有心进言为竹中一家求情,但也只有三成把握。若是成功了也算是贫僧功德一件,但若是将军执意不听,贫僧恐怕触怒了将军,今后在将军府再也没有立身之地了。”
美奈子一听连忙上前,深拜不起:“请大师慈悲,救我家人。美奈子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慧滨暗笑:不要你做牛做马,只要你为奴为婢就好。
他心中虽想得邪恶,但脸上却是一脸严肃,得道高僧的模样,叹道:“不是贫僧不愿,这事的关键还着落在你身上。”
美奈子疑惑道:“我?”
慧滨道:“你是妖魔后裔,现今虽然没有害人之心,但已是害得竹中一家家破人亡,将来若是有害人之心,岂不天下大乱?贫僧今日保下了你们一家,将来你若是为害人间,那岂非贫僧的罪过?”
美奈子赶忙答道:“大师明鉴,美奈子立誓决不害人。”
慧滨道:“誓言无用,这正是你的宿命,无论有无害人之心,都会害人害已,祸乱人间。除非让贫僧用佛门无上秘法,净化你的肉身,消你魔性,方有可为。”
美奈子如同溺水之人见到救命稻草,赶忙答应:“好,好,请大师救我。”
慧滨不料美奈子如此易骗,本来还准备好的许多说辞直接省下了:“那好,你现在随我到禅房中,我用佛门秘术-清心咒净化你。但也只怕你魔性太深,未必成功。”
美奈子迟疑了一下:“能否请大师半个时辰后再来,我还有事随后就到。”
慧滨只道美奈子处理一些女儿家之事,心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上一等也无妨,就答应了。
慧滨与狱卒一走。凉太郎翻身坐起,骂道:“好一个不正经的和尚。”
美奈子不解:“什么叫不正经?”
凉太郎也不好解释,只说:“总之他对你不怀好意。”
美奈子奇道:“他刚才说要救我家人,是骗我的么?我身无长物,家破人亡,还有什么好骗的?”
凉太郎也不好在这方面与美奈子这种单纯得像白纸一样的姑娘纠缠,只好转移角度:“他是不是武田家信任的人我不知道,但说什么用佛门秘术能将有血继的人净化成普通人,这种事情完全不可能。在围捕血继者的这几十年里,被杀的血继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中不乏高官大将,甚至皇家血亲,处理的方法只有一个--放火烧死。从没有人说过试试净化血脉的,要是有的话,早有许多血继者自己去尝试这种方法,以免被杀了。”
凉太郎见美奈子听了后一脸失望的样子,提醒道:“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一会儿那个和尚要把你骗去……活吃了你。”
美奈子信以为真,惊道:“怎么和尚还吃人呢。”
凉太郎笑道:“也不一定是和尚,只要是男人,都有可能产生把女孩子活吃了的念头。”其实凉太郎怒的是,美奈子虽然没长开,但却是自己心中预订的专司按摩的女婢,自己尚未染指,居然有人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抢人。
美奈子:“好可怕……但是吉田君一定不会的,因为吉田君是像姐姐一样的勇敢武士。”竹中美奈子若是知道凉太郎心中真实想法,不知该作何感想。
凉太郎良心虽然不多,但回想起刚才疗伤时自己产生的绮念,不由得脸红起来。其实凉太郎心中的想法与慧滨是差不多的,只是凉太郎想的是长大以后,而慧滨是想现在。凉太郎想了一下又问:“你不知道他骗你,为什么又要他多等半个时辰?”
美奈子说:“因为吉田君的伤还没有好啊。吉田君说,还要治个十次八次的才能好,我怕那个老和尚把我……净化后,我就没有能力帮吉田君治伤了。”
凉太郎心中感动,鼻子微微一酸,同时想起自己的邪念,又是一记耳光扇在自己脸上。
“吉田君,蚊子这么多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