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浅浅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睁大眼问道,“你的意思是杀癞大头的真凶另有其人?”
左晟铭点点头,“那个凶手很狡猾,他杀了癞大头之后,将尸体用这个麻袋装好拖进了你家厨房,幸好我目睹了这一切,不然,你现在就被警察抓走了。”
这么说来左晟铭又救了她一次,而她刚刚还诬赖他是杀人凶手,真是不应该。
“少将,幸好有你。”苏浅浅感激的望向左晟铭,左晟铭最怕看到女人感激的眼神,他别过脸去,很理性的说道,“癞大头被杀的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如果警察再来搜查,你和你奶奶一定要镇定,不可慌乱。”
“嗯,都听你的。”在这种时候,苏浅浅方才发觉,这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男人遇事思维理性,女人遇事容易慌了阵脚,有左晟铭这样能干的男人在,好像天塌下来,她都不用担心被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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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能小队长带走部下回到云河村,赖凤英在村口迎上他。
“鲁队长,我弟弟癞大头呢?”
鲁能支开了跟随的部下和赖凤英走到一旁说话。
他们站立的后方有座矮墙,矮墙后面,苏兰和王*附在那儿偷听。
“鲁队长,我弟弟不在苏浅浅家的茅屋吗?”赖凤英有些着急的问。
这个赖凤英多年守寡,这些年和镇上警察属里的杨探长很相熟,鲁能单独和她聊是因为那个杨探长特别交代,一定要对赖凤英多多照顾。
如果不是给杨探长面子,鲁能才懒得管这档子破事,他压抑着心里被耍的怒气,含笑说道,“大嫂子,我们搜过了苏浅浅家的茅屋并没有找到你弟弟,我想,你弟弟那么大的人了,应该是去哪里玩了吧!”
听鲁能这么一说,赖凤英也在怀疑,那王*说大头看上苏浅浅的事情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更好,她可不行自家弟弟娶苏浅浅这个不祥人回家做媳妇。
鲁能和赖凤英走后,矮墙后传来苏兰的责怪声,“刚子,你不是说你已经安排好了吗?怎么鲁能在苏浅浅家没有搜到癞大头的尸体呢?”
王*也很纳闷,他明明把癞大头的尸体放进了苏浅浅家的破厨房,为什么鲁能没有搜到了?
苏兰忽然想到了什么,“刚子,你是不是放到了明显的地方被苏浅浅转移了?”
“没有,我一直注意着苏浅浅,她去野河里抓鱼,她奶奶洗完衣服就去陪苏易了,根本没有去厨房,转移是不可能的。”王*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苏兰忽然说道,“难不成癞大头没有死自己从厨房里跑掉了?”
“不可能。”王*一口否决,他亲手杀的癞大头,癞大头怎么可能复活。
王*那么自信弄死了癞大头,可癞大头的尸体没被警察找到,苏兰不得不建议王*晚上再去山上茅屋查探一番。
王*心里特别好奇,一个死人放在厨房的隐蔽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在好奇心强烈的驱使下,王*应了苏兰的话,决定深夜上山。
——
山间茅屋。
日落时分,苏浅浅在厨房里煮着鱼汤,忽然听到门外有铃铛声。
她好奇的走出门,看到左晟铭正在专心致志的布置陷阱。
左晟铭说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凶手晚上一定会回来,苏浅浅觉得直觉这个东西可信可不信,既然左少将那么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一定有他的道理,她就静观其变吧!
做好了鱼汤,苏浅浅给子午送了一碗过去,而后端了一碗给苏易。
苏易喝完鱼汤笑眯眯的玩耍了,苏浅浅喊出正在叠衣服的奶奶,她给奶奶盛了一碗鱼汤,还给奶奶留了好多鱼肉,里面的鱼刺浅浅都挑拣干净。
浅浅这么孝顺,奶奶金秀莲甚感欣慰,有孙女如此夫复何求。
子午喝完鱼汤赞不绝口,当着左晟铭的面说,“少将,这是我喝过的鱼汤里最好喝的,味美肉鲜,入口即化,唇齿留香,还一点土腥味都没有,远比我们城里那些饭馆里的鱼汤强上百倍。”
左晟铭不相信,他拿着子午喝光的碗去了厨房,刚进门,苏浅浅将一碗奶白色的鱼汤送到他面前,微笑着说道,“少将,今天癞大头的事情多亏了你,这碗鱼汤虽然算不了什么,但是,这碗鱼汤里有我对你深深地感谢,谢谢你,少将!”
苏浅浅如此真诚的感谢,左晟铭岂有不接下鱼汤之理。
他抬手接过苏浅浅手中的汤碗,送到嘴边时忽然说道,“这里面没有放巴豆吧?”
左晟铭这句话瞬间将如此温馨的场面打破。
“我喝给你看。”苏浅浅这么真诚的道谢在左晟铭眼里竟然如此不堪,她很不高兴的夺过他手中的鱼汤一口气喝光了。
“喂,这鱼汤是你感谢我的,你怎么喝光了?”左晟铭看着一滴不剩的汤碗抱怨道。
苏浅浅很满足的添了添汤碗,幸灾乐祸的说道,“这就是你多疑的下场。”
话落,苏浅浅绕过左晟铭出门了。
饥肠辘辘的左晟铭看着干净的铁锅和一滴不剩的汤碗无奈的摇摇头。
这时,奶奶金秀莲忽然走了进来,她从木柜里端出一碗鱼汤塞给左晟铭,“别生浅浅的气,她喝了你的鱼汤,奶奶把留给她的鱼汤给你。”
“谢谢您!”左晟铭感激看着奶奶,奶奶对他慈祥的笑着,奶奶的笑容那么和蔼可亲,宛如外祖母回到了他的面前。
“外婆!”左晟铭失态的抓住奶奶的手喊出声来。
奶奶金秀莲并没有丢开他的手,反而笑眯眯的看着他。
左晟铭是个很理智的人,可在奶奶金秀莲面前,他的理智都化成了对外婆的思念。
得知左晟铭对已故的外婆如此思念,奶奶金秀莲更加觉得左晟铭是个长情的好男人,如果浅浅有这个福气嫁给他那该多好。
“孩子,鱼汤要趁热喝。”奶奶金秀莲笑眯眯的提醒。
奶奶的提醒声让左晟铭回过神来,他慌忙缩回手,尴尬的点点头,“好!”
当着奶奶的面,左晟铭将一整碗鱼汤喝下肚。
奶奶金秀莲含笑问道:“怎么样?好喝吗?”
左晟铭放下手中的碗微微点头:“嗯 ,很好喝。”他很好奇,在这配料不齐全的深山里,苏浅浅怎么把鱼汤做得那么鲜美可口呢?
“我家浅浅从小就做得一手好菜,将来谁要是娶了她一定会大饱口福。”奶奶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但某个有心人还真就往心里记了。
察觉到左晟铭脸上异样的表情,奶奶金秀莲以过来人的经验确定这个冷面少将对她家浅浅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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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静无声,苏浅浅躺在床边上,久久不能入眠。思绪从重生到现在,一股脑儿的全乱缠在了一起,她不敢去想未来多么多么辉煌,但她可以肯定只要自己能吃苦耐劳,那就一定能带着奶奶和弟弟发家致富。
前路艰辛,每走出一步她都要咬紧牙关,在正确和错误间徘徊不定,就譬如今晚,少将说那个陷害她的主谋定会自投罗网,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时过午夜,屋外依旧寂静无声,苏浅浅开始怀疑少将的判断,那扰人的瞌睡虫也在这一刻袭来。
苏浅浅打着哈欠睡了过去。
她刚刚睡着,屋外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触碰到屋外的铃铛,铃铛声响起,躲在黑暗处的左晟铭飞速而出。
陷入铃铛阵中的黑衣人面色大惊,本欲逃之夭夭时,一把毛瑟式手枪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啊,饶命啊,饶命啊!”被枪指着脑门,屠夫王*吓破了胆,双腿一软跪在了持枪的左晟铭面前连声讨饶。
左晟铭躬身,用枪挑起王*的下巴,冷冷地问道:“你为什么杀了赖大头还嫁祸给苏浅浅?”
王*惊吓的咽了咽口水,“我...我没杀人,兄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良民一个,怎么可能杀人陷害呢。”被抓个正着,王*还不老实,竟敢矢口否认,左晟铭暗想,这种人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下一秒,左晟铭毫不客气的k了王*一顿。
被打得鼻青眼肿的王*态度变化很大,连声讨饶:“好汉爷,我错了,人是我杀的,也是我嫁祸苏浅浅的,您就看在这件事情没有闹大的份上饶了我吧,只要您饶了我,我王*一定拿钱好好孝敬您。”
王*讨饶的话全数落到闻声跑出茅屋大门的苏浅浅耳里,她抢在左晟铭前面发话:“不能饶了他,他这种人从来都是说一套做一套,他杀了人就该送官法办。”
左晟铭很赞同苏浅浅的话,他将手枪顶在王*的额间,冷声道:“钱财老子不稀罕,但你触犯了老子稀罕的人,你没有活路了。”他话音未落,手中的枪柄猛力一敲,王*顿时晕倒在地。
刚才左晟铭说的话苏浅浅听得真切,他说王*触犯了他稀罕的人?是她吗?
莫名的苏浅浅觉得脸上有抹燥热感,她慌忙转身跑进屋,生怕自己的失态被左晟铭看到。
实则,今晚的月儿很明亮,眼力较好的左晟铭已经看到了苏浅浅脸上的那抹红晕。
她脸红了,是因为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