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外公办完出狱手续,丛芷玲就等在第三监狱的大门口。
一看到皓首苍颜,又瘦了一大圈的外公,丛芷玲的眼泪涌了出来。“外公!”
随着丛芷玲的脚步,封京帆也跟了上去,伸手,他接过封政东的行李包。
苍老的手轻拍着丛芷玲的后背,“小铃铛不哭,外公没事。”
一想到外公的肾绞痛,丛芷玲着急不已,“外公,我们赶紧去医院。”
封政东一脸的慈祥。“京帆哥哥不是在微信上给你留言了吗?你前日下午走了没多久,刚好哥哥来看望外公,得知外公肾绞痛,哥哥立马给外公安排手术了。”
“哦……”丛芷玲一听,表情当即就丰富了。
上周末,也就是前日下午,她目睹了外公的肾绞痛。
次日一早,她买了好几种中成药又赶来,是一位程姓狱警告诉她,除非碎石手术,否则没有中成药解决得了肾绞痛的,她一听,肯定求着狱警给外公安排手术的,可那狱警说,监狱不具备手术条件,但她可以通过请假的方式把外公弄出去,并明确地教她怎么做,原来那狱警受封京帆指使,一步步诱她下阱。
封京帆像是没看懂丛芷玲的恍然大悟似的,张嘴就来,“小铃铛妹妹的手机拿去修了,我刚刚也忘记跟她说了。”
“嗯,外公没事就好!”尽管封京帆算计了她,但一码归一码。
所以……
“那就谢谢京帆哥哥了。”
封京帆目光灼灼,眉眼间又染上笑意。傻得够可爱的,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小铃铛妹妹客气了,小爷爷当年可在水库救过我爸一命,如果让我爸知道,小爷爷遇到困难的时候我都不搭把手,岂不又被我爸吊着打。”
丛芷玲无言以对。好吧!在她7岁那一年,曾因为她的事情,封京帆被他父亲吊在树上狠打了一顿。
封政东和蔼地笑。“都多久的事了。”
“外公,京帆哥哥还有事情要忙呢,我们就不打扰京帆哥哥了。”丛芷玲乖巧地冲着封京帆颔首。“京帆哥哥再见。”
当着长辈的面,她和封京帆绝对是友善的哥哥长,妹妹短的,私下就另当别论了。
封京帆似笑似笑的。“小铃铛妹妹又存心陷害我是吧?”
*
下午4点出头,在封京帆的执意相送下,丛芷玲爷俩回到了梨山镇的封家村。
看到封京帆惬意地沏着茶,又搬出了棋盘,丛芷玲婉转地下逐客令。“京帆哥哥不是说有事要忙吗?怎么这一下又不着急回去了?”
“小爷爷,小铃铛妹妹好像不欢迎我。”封京帆先是看封政东一眼,然后挑衅般冲着丛芷玲挑了挑眉。
难得有人陪他下棋,封政东不知多高兴,可丛芷玲一而再的想把他的棋友拒之门外,封政东肯定开口训斥的。“你这孩子的耳朵没带回来是不是?哥哥刚刚不说了明早要跟外公上山打猎吗?还赶紧给哥哥和你赵叔叔准备床铺。”
“哦!”进卧室之前,丛芷玲恶狠狠地瞪了封京帆一眼。让你害我挨骂。
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封京帆站了起来。“小铃铛妹妹,我可不睡以前那种花花绿绿的被子啊,老赵来,替我两盘。”一进身,封京帆就进了卧室。
见那小女人嘟着小嘴,把薄被当成了出气筒,封京帆笑了起来。
“滚!”
“滚什么?你想和我滚床单?”长臂一伸,他从她的身后把她抱进了怀里,俯首,他贴上她的脸。“别自费力气了,我晚上和你睡。”
“你别这样,你放开我,要是被我外公看见,我外公会打断我的腿的。”丛芷玲急得快要哭了,她的手肘用力地顶在封京帆的肋骨上,又警惕地望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