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媚应声,问,“有事想问你。”
“嗯。”声音冷漠,但不疏离。
“上次你收我的那些草药是不是亏本了?”
“没有。”他毫不犹豫的否决。
赵媚眸光闪了闪,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哦,没有就好。”
李恒瞌眸,“只是想问这个问题?”
赵媚点头。
李恒拂袖,淡声道,“那准备一下,该采药了。”
“我不去了。”她声音很低。
剑眉一挑,表情带疑问,“为何?”
“我……我有钱了,暂时不用去采药,我也不想每天往山里跑,怪累的。”她眼珠直转,说话时有些飘浮。
李恒看在眼里,微微颔首,“可以,你该还的早就还清了,不去也成。”
看他不细问,赵媚松了口气,告别李恒离了去。
返家的路上,赵媚努着唇,小脸皱得跟什么似的,这李恒大夫明显是为了帮她故意高价收她的草药,而且,还在收了她的草药后,借着让她采药的借口,每天给两钱银子她,他这么帮她,是因为什么?
好心么?要说好心,这心也太好了吧,当初他还将鱼主动让给了她,更是将自己打死的巨蛇帮她抬了回来……
如果不是好心的话……
赵媚不敢想,李恒应该不可能是因为喜欢她才对她好吧?
若是喜欢她的话,赵媚觉得,他该洗洗眼了。
大半个月前的她就不谈了,就连现在的她也只是白了些,皮肤好了点,脸上因为长期吃饱饭长了些肉,比之前好看了一点点而已,这样的她,根本不足以吸引一个像他那样样貌出众,气质不凡的男人。
心里胡乱的猜测,赵媚当然不会当真,很快,她就撇下心思回家,将卖出野参的五十两银子给了秋氏。
这辈子,秋氏都没有亲手拿过这么大一笔钱,看赵媚将这么些钱递给她,秋氏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如果不是小家伙吱唔的声音,她估计还回不过神来。
低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秋氏声音有些发颤,“你这么些银子哪里来的?”
“是我卖人参的银子。”
“你哪来的人参?”
“我和李恒大夫去采药,意外发现的。”
“李恒大夫知道吗?”
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赵媚点头,“知道,他看我采了这人参,知晓我家情况不好,允我拿回家卖掉。”
因着上次的事,秋氏点头,幽幽道,“有了这笔银子,你爹就能撑好久了,宛娘,多亏了有你,不然你爹他……”
她眼眶一下湿了,豆大的眼泪从眼角划落。
赵媚扬唇,轻声道,“娘,我们是一家人,我给爹挣药费是理所应当的。”
秋氏轻泣了声,“本来你爹才是家里的顶梁柱的,现在却让你一个女儿家外出赚银子。”
赵媚眨眨眼,脆声说,“娘,别哭了,去将银子放好吧,这可是爹以后活命的钱。”
秋氏应声,拿着银子进屋藏去了。
等她人不见,赵媚才吐了口气,拨起了算盘。
有了这五十两银子,起码两个月时间不用再愁李有钱的药费,当然,只是这两个月不愁而已。
也就是说,现在她只是有两个月的时间赚更多的银子而已。
继续种草药卖的这个事,她不想再干了,首先,草药难寻,普通的草药不值钱,贵的草药难得一见,其次,卖草药她一次两次卖是可以,若是长时间卖,就会被人怀疑这草药的出路了。
就像现在,她跟着李恒去采药吧,做什么都在他眼皮底下,不跟着他吧,人家怎么可能不怀疑她一个大姑娘家的是怎么每天上山采药还能安然无事的下山的?
所以这事不能长时间干,得换个赚钱的法子。
但用什么法子赚呢?
赵媚又陷入困境,她开始冥思苦想,可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她愣是没有想出头绪来。
眼看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赵媚张罗午饭去了,没再多想。
家里没菜,赵媚看秋氏在屋里忙着哄小家伙,闪身进了空间将成熟的菜弄了些出来炒着吃。
头几次,赵媚从空间里拿菜出来的时候,秋氏都会问一问,赵媚一律回答是李顺家送的,时间一长,秋氏也不再问,只是念叨着李顺家的好,说下次有机会一定要上门去谢谢他们云云。
家里炒菜依旧是无油且只放盐,可谁让菜品好,哪怕只是白水煮的菜,都好吃得全家赞扬。
然而,这一顿吃了后,赵媚不禁深思一个问题,白水煮的菜都这么好吃,如果放上佐料或者其他的配菜,这菜的味道会不会更好?
在现代,赵媚自认是个吃货,而且是个喜欢自己动手满足自己口腹之欲的吃货,但凡看到什么好吃的,她就会自己学着动手,学不会,再去人家店里头吃。
这样的锻炼虽然没让她成为大厨,但也是个厨艺媲美小餐馆的小厨师了。
如果将空间里的品质菜配上她的厨艺,她坚信能赚上钱。
想到这里,赵媚有些磨拳霍霍,但很快,一个现实的问题就难住她了,要做菜赚钱不难,难的是在哪做,如果想要真的赚到钱,必须得先开店,可开店是要资金的,她不了解古代的行情,不知道要多少资金,太多了她可拿不出来。
为了了解这事,赵媚去了李顺家。
李顺最近没干活,赵媚去他家,正好碰到坐在门口晒太阳的李顺。
眯眼看到她,李顺笑着打招呼,“宛娘,你来了。”
赵媚回着笑,走到他面前停顿,这才开口,“顺子叔,你知道到城里开店要花多少钱么?”
“什么店?谁想开?”他一下精神起来,坐直身子。
“是我想开,开餐馆,吃饭的地儿。”
李顺拧眉,“你开?你厨子去哪请?”他有种听天方夜谭的感觉,她怎么突然想起来开店了?
“顺子叔,你先跟我说,开个店要花多少钱?”她不答,追着问。
李顺看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认真思考了下,说,“就我所知,城里的铺子一年的租金起码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