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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起源 第十章 布道万族

‘唳’巨鹤睥睨群兽,发出鹤鸣,似乎想要驱赶它们。

‘瞄’山猫谨慎的望着巨鹤,浑身毛发炸起,脑袋向后缩着,突然向前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尖锐的叫声刺耳难听,震的张笑天赶紧捂起了耳朵。

后面的各种野兽们也都暴躁的嘶吼了起来,一时间兽吼震天,张笑天被震的头晕眼花,差点无法保持秘术,显露身形。

巨鹤不满的叫了一声,双翅煽动,一时间狂风呼啸,张笑天差点被煽飞,滚落了一个台阶,还好在落下的瞬间他的手抓住了石阶边缘,从那里掉下来后,他就地躲在了三米多高的石阶下面,而后面的巨兽们有些措不及防下被狂风扇的东倒西歪,甚至还有滚落下去的。

山猫突然奋力一跃,居然跨越了十几台石阶,扑到了正想飞起来的巨鹤的身上,那只浑身金色毛发的巨猿也两巴掌拍掉身边的其他巨兽,向着巨鹤奔跑而去,在巨鹤脚下奋力一跃,居然抓住了巨鹤的一只脚爪。

一时间毛羽纷飞,兽血洒落。巨鹤果然有山中霸主的气势,即使大意被两只巨兽近身,也及时的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山猫撕咬抓破了它的一只翅膀,还没来得及咬上它的脖子的时候就被它那锋锐的鸟喙刺穿了脑袋,尸体从空中坠下,掉落在石阶路旁,一动不动了。

而它的爪子也不停的收缩抓挠着,阻止巨猿爬上自己的身体,巨猿无法爬上去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身上反而被抓的遍体鳞伤。一声痛楚的鹤鸣声响起,巨猿眼见越飞越高,又无法爬到它的身上,张开大嘴对着巨鹤的脚掌咬了过去。

巨鹤解决了山猫,鸟喙对准了身下的巨猿,任凭巨猿怎么躲闪,依旧被啄的遍体鳞伤。巨猿惨叫着却越发凶悍,它的双臂用力,瞬间身体倒转两只脚掌抓住了巨鹤的腹部,它奋力的摇晃着正在使劲拍打翅膀的巨鹤,使它无法保持平衡。

石阶路上兽群已经所剩不多了,有些弱小或者胆小的巨兽在战斗开始后慢慢退出石阶路,隐入了山林。

张笑天看到这一幕,迅速奔跑起来,这一次他不再隐藏自己的身形。

那几只对他威胁最大的巨兽,要么在搏斗,要么离他太远,他展开了全部的速度,用上所学的一切,恨不得多长两条腿出来。就像一道闪电一样笔直的向着山顶蹿去,他已经能看到山顶上那道巨大的木门。

没有了拦在前面的山猫和巨鹤,全力加速的张笑天终于不再被拦截,哪怕后面仅剩的几只巨兽仍然步步紧逼,可至少他能全力奔跑,不用那样提心吊胆。

‘嗷…’

‘吼…’

有两只速度快的巨兽已经来到了张笑天背后,他能听到巨兽牙齿咬合的声音,更能感觉到巨兽口鼻间的腥风。而他背上的小妖女更是吓得差点跳下来,奈何被莫名的压制,浑身发软,只能紧紧的抓着张笑天,指甲都抓进了张笑天的皮肉里。

张笑天咬牙提速,于千钧一发之际,终于跃出了石阶路。

一道朱红色的大门出现在他的眼前,足有十丈高,门楼上方,高高悬挂着一面浑圆的铜镜,此时铜镜散发着黄蒙蒙的光,照在张笑天的身上。

他听到背后一声哀鸣,鼓胀的道袍迅速变得宽松了起来。

“你怎么了?”张笑天奔跑到大门下,问道。

一只小狐狸从他的背后爬到他的肩膀上,小家伙似乎还有些迷糊,使劲摇了摇脑袋,像个可爱的小迷糊。

“你怎么变回原形了?”张笑天惊诧的看着小家伙。

此时,石阶路上的巨兽们都停了下来,缩头缩脑躲在石阶下面,不敢上来,只能躲在下面发不出不甘的嘶吼。有一头冲在前面的银色巨狼被后面的巨兽顶了上来,只见它在黄光里发出惨叫,身体迅速缩小,滚落下去的时候已经从二十多米的长度变成了不到十米长。

‘唳’这时,一片阴云遮住了张笑天的视线,只见巨鹤裹带着金色的猿猴一起从空中滚落了下来。

地面一阵仿佛发生了地震一般,此时两只巨型生物分出了胜负。

只见巨鹤的一只翅膀差不多被完全折断了,它那比张笑天大腿还粗的爪子被咬掉了好几只,身上还残留着各种痕迹。但是它胜了,虽然更像是惨胜。金色猿猴身上出现了数不清的通透的窟窿,原本漂亮的毛发皮肉翻飞,血液不停的往出涌。

“你不要过来!你又不吃肉,干嘛这样盯着我?”张笑天回头奋力推了推大门,大门纹丝不动,仿佛与这片山脉连在一起。回身,他发现巨鹤正在盯着自己,小狐狸立刻缩回了他的道袍里。

“咦!”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只巨猿被光芒照射,迅速的变小,巨猿发出低声的嘶吼并且挣扎着,最终变得只有两米来高了,它挣扎着跳下了平台。

巨鹤也开始在光芒里变小,最终变得只有一人多高,但它步履坚定的向着张笑天迈步。

张笑天急了,他可没奢望巨鹤能大发慈悲绕过自己,毕竟自己害人家两次为他打架,还偷了人家那么多神奇的果子。

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一路上招惹的大家伙都在这里齐聚了。

他从道袍空间里掏出了那个古朴的铜盘,体内的能量拼命的向里面灌注着,铜盘瞬间变大,将他护在了下面。

‘当、当、当…’他听到了铜盘发出的清脆的声响,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要将自己拍入地下。

‘咚……’一阵悠远婉转的钟声传了出来,张笑天听到这个声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仿佛要被这带走。

终于,整个世界都清静了。石阶路上不敢上来的巨兽们听到这钟声,竟像是喝了假酒一样东摇西摆,有的直接滚落下去,有的晃晃悠悠连滚带爬的逃离。

‘吱呀’一声,张笑天一个不留神从不知何时打开的门缝里跌落进去,他听到头顶一声鹤鸣,看见变小的白鹤在他头顶盘旋一圈,向着院内飞去。

抬头的瞬间,他看到一个‘人’定睛细看时才发现那只是一座雕像,一动不动的屹立在远方空旷的高台上。

他不知道这钟声是何处来的,也不知道白鹤为何突然放弃攻击。躲在门后观察了一下四周,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只是一个广场,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他小心的向着雕像的方向走去,一直走了很久才走到近前。到了这里他才看清雕像刻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雕像高近十丈,屹立在一个大约两百米长宽、二十多米高的高台上。高台和雕像都是通体雪白的不知名石头做成,雕像眼睛仿佛有神采般的盯着台下,张笑天甚至有种错觉,那是一个活人在盯着自己看。只见雕像里的道人有一种衣袂飘飘的感觉,他右手持经卷,左手背于身后,看着眼前的人,仿佛正在为他们讲经解惑。

“干嘛?”张笑天感觉肩膀上的小狐狸突然挠了挠自己。

小妖女自被那道光照到,化成原形之后便没有了那种强烈的被压制的感觉,放佛那种力量只是要让她保持自己的本体。

张笑天顺着小狐狸的小爪子看去,看到了奇怪的一幕:这,好像是像我这样大的人用的东西啊?怎么会出现在这巨人的国度里?他心里奇怪道。

只见巨大的高台边缘,有一张两米来长的八仙桌横在那里,很不起眼,八仙桌的背后有一把古香古色的太师椅。

“走,上去瞧瞧。”张笑天对着肩膀上的小狐狸说了声,就向着高台跑去。两百米长宽,算成平方的话,足有四万平方米,而这只是一个高台。可想这广场到底是多么的大,张笑天走了一会儿才来到雕像脚下的台阶处。

台阶共有九阶,每一阶差不多三米,倒是和山下的石阶很相似。

爬过台阶,张笑天坐下来,用自己的罗盘砸了两颗在山猫看守下摘到的胡桃,丢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吃着,小狐狸吃了半个,剩下的一口自己吃掉。

都说核桃补脑,吃下这灵气氤氲的异果后,除了身体上的疲惫和饥饿感全消,张笑天感觉自己的脑海特别舒服,仿佛有一股清凉的灵泉温润着自己的灵魂,舒适却不冰冷。

终于来到那张八仙桌前,他伸手请抚太师椅的椅背,绕着八仙桌走了一圈。

只见纤尘不染的桌面上放着一本书、一支笔筒、毛笔几支、墨台一个,此外还有一把靠在八仙桌左手边的宝剑,宝剑古朴却精致,给人一种大道至简的感觉。右手边放着一个酒盅大小,常见道士做法用的招魂铃。

“这是经文?”张笑天看到翻开一页的书,努力的辨别着,不是全部能看懂,但是他却记起来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道典里出现过这句话;

至道之精, 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无劳汝 形,无摇汝精,乃可以长生。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汝神将守形,形乃长生……

“这是庄子·在宥里出现过的一句话,是皇帝寻仙时广成子讲道所说的。”张笑天喃喃道,小狐狸就在他肩膀上,身子缩在道袍里,将小脑袋漏出了好奇的张望着,眼睛看向那把剑和桌子上的东西时闪闪发光。

张笑天没有理会肩膀上的小狐狸,聚精会神的观看经文,与记忆里的两项对照,很多生僻的字也知道了涵义,不知不觉他坐了下来,坐到了那张太师椅上。

恍惚间,他看到了眼前出现了一副生动的画面;高台下,万族林立。有和自己一样的人类,有身形正常却异常有灵性的妖兽,也有比身后雕像还高的巨兽乖巧的坐在广场最后方,更有白鹤起舞,雄鹰翱翔的身影。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高台上自己所坐的位置正发出一道悠远而恢宏的声音,静静的讲道。

那一字一句从张笑天的嘴巴里说了出来,所有的经文他都轻易的知道了涵义,眼前的万族生灵都静静的聆听着,直到讲经结束,万族向自己拜首,一切从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