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辗转反侧一整夜,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第二日。二皇子是第一个上朝的。因为他一夜没睡,四五点干脆起床穿好衣裳坐在屋里喝了一夜的茶。
慕容修洛领兵在祁东城外的事情,果然如大家所料,成为今天早朝的最大议事也是唯一要议的事。
兵临城下,其他再大的事和着一比都不是事儿了。
所以今日上朝,没有人禀奏苛捐杂税,贪污受贿,全都站成一排,默默低下头。
“怎么了平日里早朝你们不都争先恐后的上奏么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呢”
一声炸雷从皇上宝座上响起。
头戴镶满宝石的皇冠,身穿金丝绣成的龙袍的皇上靠坐在龙椅里,一只手关节在桌上点着,“咚咚咚……“的声音在这安静的连掉了一根针都能听见的偌大朝堂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在文武百官的心上。
所有人被震的浑身一抖。
“你们去城门外听听!听听!听听晟北军队说的什么”
皇上此语一出,众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说的莫名其妙。
他们一大早起来就直奔皇城,却不知道慕容修洛还没等城门开,就叫了一个十人小分队大清早站在城门外,也不管南来北往的商人和百姓的注目礼,齐声高喊,“还我晟北商人!”
任凭守城将士怎么催赶都不走。只能派人通报皇上。
祁东是大国,来此经商旅行的人很多,这样一搞,不明真相的人还真会以为祁东这泱泱大国竟然眼里连小国的商人旅客都要欺负呢。
传话的守城将士诚实的将过路商旅的碎言碎语也传入皇上耳中,也难怪皇上会动怒。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慕容修洛说祁东俘虏了他们晟北的商人,可有此事”
皇上大怒。
心想,俘虏就俘虏了,谁做的谁就要敢担当,让整个国家因此背黑锅这算是怎么回事
皇上见无人回答,便一个个的问。
“刑部!你可知道”
刑部部长听了浑身一抖,心里一惊,头都没敢抬,惶恐的跪在朝堂,低头说道,“老臣不知。”
皇上又问下一人,“护卫统领,你可知道”
统领同样是浑身一抖,连忙跪在朝堂上,惶恐的回话,“请皇上恕罪,臣……也不知。”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小。
“老三”
“知府”
“老七”
……
被提到名字的人不出意外,都像前面二位一样,低着头抱着拳走到文武百官中间,惶恐的跪下,回答也是一致,“不知道。”
这么一会功夫,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就跪了大半,站在殿外的5品以下的官员此时都庆幸自己官阶低,站在外面,要不然也要被提点出去,……
随着更多的“不知道“说出,皇上的怒气反而平息了许多,表面上没有刚才那么大的怒火,但熟悉皇上的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今日朝堂来的都是不明真相的,唯一知道真相的,也是始作俑者,商子衿,却听了此事的“受害者”也是当事人狄青羽的话,前一晚就向皇上告假,称生重病,要在府上养病,无法上朝。
二皇子偷偷斜眼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员,皇子,倒未庆幸自己没被皇上点了名字。只是在心里想着,“到底是谁俘虏了狄青羽看这些人表情,似是并不知情,那到底是谁做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
朝堂又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宁静。
跪着的,站着的,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既然你们都没有俘虏晟北商人,想必那慕容修洛是在挑衅我祁东国的脾气了”
众人还是不发一言。面面相觑,此时都希望身边有人站出来为皇上出谋划策。
“他慕容修洛好大的胆子,将十万精兵都停在我城外就算了,还大清早的派几个人在城门口叫嚣!我祁东多久没发威了,他就当我是病猫么”
“啪!”皇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朝堂上众人惊得又是一身冷汗。
这天正热,一大早就惊的冷汗一阵一阵的出,有的人甚至内衣都汗湿粘在了后背。
“你们要气死我么都不说话!造反啊!“皇上又是一阵怒吼。
顿时朝堂上趴下一片,连站着的现在也不敢再站着了,跪倒在地,脸几乎贴到地上,齐声喊着,“皇上息怒,臣等不敢。”
“不敢,你们已经做了,都不说话,别人在城外挑衅,你们一个二个的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众人再次大呼“皇上息怒。”
皇上年岁已高,被这么一气,胸口起伏的厉害,太监总管张公公本也是跪在边上的,见皇上脸色苍白,胸膛剧烈起伏,赶紧上去替皇上轻抚胸口,给皇上顺气。
顺气管用了,皇上的怒火似乎也随着张公公的轻抚平息了下来。
“对方军情如何”
皇上缓过起来,看着跪在下面的乌大将军。
“回皇上,“乌大将军拱手回话,“晟北精良骑士三千,步兵三千,弓箭手四千。”
“这摆明了是挑衅我祁东嘛!“皇上随手把折扇仍到朝堂,说道,“说什么来找他们的商人,找商人派精良士兵干什么!扯淡!这是侮辱孤的智商么”
乌大将军继续讲话,说道,“皇上,不如让臣带兵吧他们绞了。”
现在说出兵,刚才想什么去了。
张公公在一旁想到,“看吧皇上给气的,回头还得继续吃宁神丸。”
“对方是十万精兵良将,你要带多少兵马过去”
乌将军统领祁东80万大军,有号令军牌,军牌一出,将士出。只是要动用多少兵士,他自己做不了主,必须先请示皇上,皇上批准了才能请兵。
“对方十万,虽是一个小国家,可晟北治军严谨”
乌将军在心里思索着。
“对方配置得当,且有着一个出战的由头,士气正盛,以少胜多是不可能的,……”
“皇上,“乌将军思索一番,才说道,“请让臣带领二十万将士和晟北的十万精兵练练。”
“二十万……”
乌将军眼看皇上脸色一沉,正想说“十万也行啊“的时候,这时,二皇子说话了。
“父皇,儿臣请求出战慕容修洛,请父皇准许。”
二皇子恭敬的抱拳,身体硬朗的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说道。
此话一出,其他皇子都看向他。不过眼神表达的意思倒是都不相同。
有讥讽的,认为二皇子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有后悔的,后悔自己没有早一步提出领兵出战,这风头都让二皇子占去了。
有担心的,当然不是担心二皇子的安慰,皇子争斗,死一个少一个自己就多一份当太子的希望。他们担心的是皇子万一踩到狗屎让他打赢了,那在父皇的心里就多了一份好感。
虽然二皇子的势力不是最强最大的,但是也不能小觑。
皇上看着跪在面前的二皇子,眼睛微微眯起,看着二皇子半晌后才说道,“老二,你要带多少兵出战“
二皇子想了片刻,便回道,“回父皇,儿臣就带着父皇在成年礼送儿臣的五万将士前去。“
“五万“皇上眼睛喂喂眯起,不相信他的实力,“你带五万就相信可以打赢孤可说在前头,此战是雪耻之战,只可赢,不可败。”
二皇子一愣,沉默了。
他主动请战是为自己制造机会和慕容修洛相谈制造机会,貌似自己太唐突了,可是现在也没有后路可退,如果能赢甚好,如果输了,自己竞争皇位的希望就变绝望了。想必在这的其他兄弟们此时正幸灾乐祸的吧。
二皇子猜对了。皇上此话一出,刚才还在后悔的也不后悔了,。大家都嘲讽的看着二皇子。心里想着,“让你出风头,带五万就想迎战,晟北的兵可不是那么好打的。嘿嘿,看你怎么输!哈哈!现在又少一个竞争对手了!”
皇上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二皇子回话。、
二皇子沉默许久,抬头,坚定的看着皇上,说道,“这五万精兵良将,是父皇在儿臣成人礼的时候送给儿臣的,儿臣一直悉心培养他们,他们尚没一个练兵实战的机会,此次正是他们展示自己成果的时候到了,也是儿臣用父皇送的礼物汇报父皇的时候到了。儿臣相信,一定赢!”
一番话说的皇上心里一暖。心里想着,“这老二平时很少说话,说起话来还真是暖心。看来平时对老二关注太少,若是此战胜利归来,以后一定要多多找他聊天才是。”
“好,孤允了!你马上整装出城!”
“是!“二皇子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回皇上,“儿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