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里面的声音灼华看了过去,知道这必定不是曼府的小姐和老爷,叶若尘看着管家。这时从两边跑过来两路拿着弓剑的侍卫,看衣着打扮应该是朝廷中的人,管家走到两人面前,奸笑了一声:“你们马上就要葬身此地,不如留一个名,若是我到时候大发慈悲或许还会给你们立一个碑。”
灼华两人下马拔出腰间的剑,在这时从轿子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拿着一把扇子带着一个遮脸纱,穿着曼府小姐的裙子,朝着灼华走过来,边扇着风边说:“其实呢你们也没有什么错,错就错在你们是万毒门的人,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极其的忤逆了我们朝廷的律法,圣上发令捕捉万毒门的孽党。”说着手朝着天上行了一下礼,继续说道“你们的那些同党应该现在都已经去见了阎王爷,现在我就来送你们去见他们。”
听见他说的这番话,灼华心里一紧:“你把万毒门怎么了?!”
男子见她这般反应,灼华一时情急忘记压声被识破,管家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想,自己当初也猜的不错应该是一名女子,不过这万毒门里面有女眷的事情还是在西郊的集市上得知,本来今天如果万一东厂和西厂的人办事不利的话,那就扣押这个小姑娘,万毒门从来都不豢养女眷想必她很有价值,如今已经没有后顾之忧,留与不留都已经无所谓,自己还是保命要紧。
“难道你们设计的这一场任务就是为了除掉我们?皇帝还真是煞费苦心。”相比灼华的激动叶若尘表现得很冷静,他看着拿着扇子的男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灼华发现自己失态已经被察觉性别,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管家的一举一动,从一开始到这里自己就觉得不对劲,一般来说任务不都是先与委托人商谈好了之后再决定计划。而从一进来就没有见到委托人,一直都是这个管家在这里操作着这整个布局,从自己去取水的时候就发觉有动静但是信号也没有响自己也就没有怎么注意,现在看来这都是一切都算计好了的,完全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这个局势很不利,只能用桃夭了,自己从来不怎么用这个毒,因为太过阴险狠辣,但是现在的情况下只能这么办,左手不由的往腰间摸索着桃夭的瓶子。
“还有什么遗言你们说吧,现在还来得及。”说完拿着扇子又扇了扇,拿着遮面纱罩着也不知道扇什么,叶若尘这样想着,不由的握紧手中的剑。
突然“我还有一个最后的遗愿!”
“哦?什么事?”
“我自幼在万毒门长大学习的都是与女孩子无关的东西,我想在死之前跳一支舞。”
说完还未等他答应,就开始翩翩起舞,不过穿着这一身衣服着实看起来有一些奇怪,况且舞姿除了到处乱转也没有什么特色,拿着扇子的男人相信了灼华的话,因为她的舞真的是烂的可以,灼华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下他的表情,看来是相信我的话了,想到这里更加的把圈扩大。因为桃夭的毒性必须要每一个人闻到她和叶若尘才能确保逃脱,一圈一圈的跳到管家的面前,轻轻的说了一句:“去死吧。”
管家看了她一眼不屑的说了一句:“那还得你有的是本事。”
说着灼华在他的身旁转了三圈之后跳到拿着扇子的男人面前,拿出一个瓶子用内力把里面的粉末全部撒了出来,旁边的弓箭手见状况不对已经做好架势。
他扶起拦在自己面前的纱,看着灼华:“你这是在耍什么招数?”
叶若尘用内力调息他知道,这个是桃夭,那时候他和凌风在一起的时候,灼华用这个捉弄过凌风,要想避开,只能自己调息,把呼吸的频率调到最低,尽量不让自己再吸取这个毒。
待到手中的毒全部洒落在空气中,灼华收起瓶子停下舞蹈看着他,眉间轻挑:“你已经没命了,如果想要解药就放了我们。”
这时候站在这里的人除了叶若尘和灼华,都感觉体内有一股火在烧,拿着扇子的人以为这只是一种比较强的春药也就没有怎么在意,反正等一下就去这县上的春楼解一下便可。
“没想到,你一个姑娘还会耍这一种下三滥的招数,不过这对我没有什么用。”
说完,扇子一合,弓箭手全部都已经举起弓朝着他们两人,看还没有发剑,叶若尘一个翻身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弓箭手旁边,拿出箭娄里面的箭戳中侍卫的喉咙,侍卫当场毙命,从尸体上抢过弓和箭,这些动作只在一瞬的时间,让人都来不及反应,灼华从发髻中拿出几根银针,瞄准旁边的六个侍卫的喉咙,一一射去当场毙命,拿着扇子的男人看着前面的情景,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轻哼一声:“你以为你们可以逃出去?做梦!”
说着拿着扇子朝着灼华这一边飞过来,灼华看着扇子张开的弧度,里面藏着几根锋利的刺箭,踏着身边的尸体一跃到他的面前,一脚踢开扇子,扇子张开几根刺箭飞向旁边拿着剑的侍卫,以及旁边的树,灼华看这个是一个好时机,一个转身到地面再一跃,手指间又多了几根银针,一个转身银针在空中飞舞,随即刺向那个男人,男人的身手也毫不逊色,几个躲避和一个翻身一一躲过去,灼华借着这个机会跳到叶若尘的面前,看着还有十几人,这样下去不是一个办法,桃夭属于一个慢性毒,这样拖着众然是要他毒发但是能不能拖到那个时候,连自己都说不准。
“跑!”一个短促而有力的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叶若尘仍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四周的侍卫,剑依旧挥舞,四周的侍卫不敢靠近,弓箭手已经被杀的只剩下一个,对于灼华来说剩下的一些武士已经不惧于事,只是听他们的口音。万毒门现在已经是凶多吉少,必须要赶紧回去。
在叶若尘的掩护下,灼华登上马,调转方向,叶若尘轻轻一跃跳到马上,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逃出。
“给我追!”拿着扇子的男人见事不对,赶紧走过去跳上另一匹马,一把抢过一个侍卫手中的弓箭,朝着他们的方向追了过去,但因为灼华他们太快,马追不上,他拿起手中的弓,抽了三根箭顺着灼华的方向射去。她知道灼华是这个男人的软肋,只有把她射中女子是没有多大的力气在被射之后逃跑。
“你抓好马,我看看他离我们还有多远。”
“好!”
灼华转过头就看见他举着弓,瞄准的方向是自己,赶紧转过头。
“若尘你快点驾马朝着左边的树林里面跑!”
“好”
两人驾着马拼了命的朝着左边的树林里面驶去,虽然只有一条小路,但是看样子应该还是过去的了的,而且有重重障碍,应该会降低自己被射的几率,后面的男人看见他们要转方向,连忙射出箭,三箭齐发,方向直直的朝着灼华这一边过来,灼华紧掉马头,就在进树林的那一瞬间,还是被一只冷箭直直的射中她的肩胛骨,顿时右手的力量全无,浑身只感觉到了疼痛,捂着被射中的地方险些摔下了马,后面的人看见射中,认为他们绝对跑不远,隔着老远就在喊着:“你们束手就擒吧,或许还能留的一个全尸!”
马上,叶若尘看着灼华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额头隐约有一丝冷汗,担心的问道:“要不要紧?”
灼华咬着嘴唇:“你把箭棍给我折断!”说完左手撑到马背上,整个人险些重心不稳掉下去,叶若尘看着她吃力的表情,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一个办法,现在已经进了树林,那就赶紧下马。
“灼华,我们下马。”
灼华从来没有经历过这般疼痛,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叶若尘抱着他的腰跳下马,把她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面,用自己的右手去折断箭棍,折断的那一刻,箭头在灼华的肉里移动一点位置,灼华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两人艰难的朝着树林的顶端跑,血浸透衣裳,灼华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任由着叶若尘扶着自己跑。
拿着扇子的男人驾着马到树林里,看见被折断的箭棍,一路上又没有留下血迹,这时候后面的侍卫赶了过来。
“王公子,我们还要不要追?”
王炜是这个拿着扇子人的名字,是当今王丞相的嫡子,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之一,这一次奉命来剿灭万毒门一来是因为万毒门的势力太过于强大,二来是为了报十几年前万毒门绑朝廷御医之女的恨,只有剿灭万毒门,这江湖的个大门派才会有所忌惮,会为朝廷所用。
“追!他们受了伤跑不远,你们在这个林子里面仔细的给我搜!”
他们还不知道,当他们在这里碍的这段时间,灼华两人已经出了树林,到了这附近的村庄里,村里的人看见灼华的后背血流不止,再看了看他们一身的行头,赶紧避开,一路上没有人敢靠近他们,叶若尘一家一家的看着药店,突然出来一个老太婆站在他们的面前,披着头发,让人看不见她的面容,杵着一根拐杖,抬头像是在看了看他们两个,又低着头不知道自言自语着什么,随后右手指着她的身后,念叨了一句:“第三个房子进去……”
说完就杵着拐杖自顾自的走了,叶若尘也没有想那么多,只能试试看了。走到她指的地方,房门紧闭,也不知道防着什么,叶若尘将灼华放在地上让她坐着,灼华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用仅剩的一点力量撑在地上,叶若尘敲了敲门,里面根本没有回应,情急之下,用脚踹开,躲在柜台下面的大夫探出一个脑袋,看着门口发生的事,不巧正撞上叶若尘的目光,叶若尘把灼华扶进屋里,把门合上,好在门没有在被自己踹坏。
叶若尘把灼华安置在床上,走到柜台前面抓起大夫的头发把他揪了出,大夫吓得一把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磕头:“公子,我求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不想摊上事儿啊。”
叶若尘看着他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燃烧了起来,迅速的拔出剑抵在他的脖子上:“你如果想要命,就别废话,救了那个人我们就走不会让你难做?”
大夫眼睛直直的看着脖子上面的剑不敢动一下生怕动一下,那把剑就割断了自己的脖子,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救,我救,我救,我救还不行吗?”说完哭丧着脸。
叶若尘收起剑,扯着他的衣服到床边:“速度点!”
大夫生怕他再拿出剑,连忙拿起灼华的手为她把脉,刚刚把上连忙松开:“这,这是一名女子?”
叶若尘看他磨磨唧唧的样子有一点不耐烦的回答道:“是,该治的地方你依旧治,不该看的地方你也最好别给我瞟,若是让我发现你看了不该看的,你的眼睛马上就要搬家!”
大夫低下头,快步走到柜台面前拿起他的箱子,又拿了一个盆子,把箱子放好把盆子里面放好水,叶若尘走到门口看了看走过来:“把你的衣服给我一件,还有你自己熬一副药,必须难闻!”
大夫用小刀把箭头射中的那块地方的衣服割开,没有空暇去管叶若尘:“衣服在柜子里面,药你自己选一副就可以药都难闻。”说完注意力又回到了灼华的伤口上面,灼华已经疼晕过去,叶若尘拿出衣服走到屏风内侧换好衣服,又拿起一副药起了火在那里煮着,做这一切就是为了防王玮那一群人查过来,顿时,满屋子都飘散着药的气味。
大夫用水给灼华消毒,拿起小刀按着旁边的肉,用小钳子夹住箭头,慢慢的把箭头拔出来拔到一半,赶紧拿一块布紧紧的按着血流的地方,防止血流过多而死,由于箭头藏得太深,有一点难拔,夫子的额头冒出一点细汗。
突然外面一阵躁动,叶若尘透过门的缝隙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王炜带着一群人走进了对面的铺子,叶若尘赶紧走过来:“你赶紧把这盆水倒了把这里收拾好,等一下来人你就说床上之人是你的妻子得了传染病,我是你的药童,记住没。”
大夫停下手中的动作,把帐子放了下来,赶紧端起血水的盆跑到后院的茅厕倒了血水,把盆子洗了一遍赶紧走进来把盆子放在架子上面,把箱子收拾好放在柜台上面。
“笃笃笃”果然王玮查了对面的铺子走了过来,叶若尘弯下腰走过去开了门。
王玮等人走了进来,一进来闻见一股难闻的药味,王玮捂上鼻子看了看叶若尘越过他走到大夫面前:“你可看到过两个人走过来,一个人受伤了。”
大夫放下手中的药:“没有,没有,老夫没有看到,大人你还是到别处找找吧。”
王玮拿着扇子往手上一合:“搜!”
两边的侍从走到药店里面搜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什么人,走过来一个侍从恭敬的说道:“大人,房子里面没有其他人,就是床上躺了一个人。”
王玮斜眼看着夫子,朝着床的方向走过去,大夫见状赶紧走到他的面前:“大人,这是鄙人的贱妻,得了天花会传染,还请大人远离。”
王玮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是吗?”心里也没有想着非要过去看,毕竟天花这种东西还是不要接近的好。
叶若尘看着他打了转身吁了一口气,王玮走到他面前:“抬起头!”
叶若尘假装害怕的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大人,小的不想被抓去参兵啊,求大人饶过小的?”
王玮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想到,下人就是下人永远都是这幅贪生怕死的模样。
看着王玮等人走出药店,叶若尘把门关上:“继续!”
大夫看了他一眼迅速的拿起箱子走到床边,把帐子掀起,继续着刚才的工作。
半个时辰后灼华朦朦胧胧的从床上醒过来,看着自己身上缠着的布,又看看这个房间,虚弱的问道:“这是哪里?”
叶若尘看着她醒过来赶紧走到桌子前面倒了一碗水,走到床边给她喂了一口水。
“我要回去,若尘我要去救我爹,若尘,快扶我起来,我要回去。”
叶若尘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只好照着她的说法去做,扶着她下了床,但是从这里回万毒门起码还要两个时辰,她又负着伤这样不行。
这时候大夫走了过来:“你们往北走一炷香的时间有一个马坊,那里有卖马的。”
叶若尘道了一声扶着灼华谢走出药店,大夫看见他们走了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看见他们走了就算是谢天谢地了,怎么还敢要钱,走进屋子里面关上门把他们留下的东西毁了个干净以免自招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