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张德元被抬回去,武原候看到自己早上出门还好好的儿子,现在回来却被人抬回来,而且还是头破血流的样子。
武原候在家丁口中得知罪魁祸首的时候砰然大怒。
“老爷,你要为元儿做主啊。”武原候夫人用丝帕擦了擦眼泪,见张德元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口气进,一口气出的,整颗心都楸了起来。
他的儿子是从小被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们平常连一句大话都舍不得说他一声,他要什么就给什么,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了。
武原候夫人觉得他的儿子是天底下最好的,说也不能欺负他,就连轻舞郡主也不行,她的儿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就该乖乖的嫁与她儿子的。
“好了,别哭了。”武原候看到武原候夫人一直在泪流不停,心里面有些不耐烦。
武原候对于武原候夫人的那几分心思不是不明白,但武原候也觉得武原候夫人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错,他的儿子看上轻舞郡主,就是轻舞郡主的福气,可是如今这个轻舞郡主如此不识好歹,拒绝他儿子也就罢,还把他儿子弄成这个样子,这口气,他怎么咽的下。
“老爷,我也不想啊,但见到元儿伤成这样,我就忍不住心疼啊。”武原候夫人一边擦眼泪,一边说。
“元儿,自小被我们捧在手上疼,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如今却一口气进,一口气出地躺在这里,老爷你就不心疼吗?”
“好了,元儿是我最疼爱的儿子,我能不心疼吗?元儿所受的罪,本候自会连本带利的给他讨回来。”看着武原候夫人一把眼泪一把眼泪的留着,武原候的心中越发的暴躁,想不到轻舞郡主一个小小的郡主,竟然敢把他的儿子打成这个模样。
“可是老爷,那个轻舞郡主可是逍遥王的女儿,逍遥王和皇上是结拜兄弟,侯爷若贸然上门,恐怕不好吧?”武原候夫人听见武原候的话立刻止住了哭泣,只要老爷肯为她儿子出气就好,她的儿子是她的心肝,如何是别人能欺负的。
“这,难道本候还怕她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郡主不成。”武原候不以为然。逍遥王生死不明,谁会站出来为她一个空有名号的郡主说话,皇上就算是有心偏袒又如何,现在受伤是他的儿子。
“可是,老爷,不管怎么样,人家终究是郡主,就算我们上门,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啊。”人家是一品郡主,再怎么空有名号,他们侯府也没有权利把她怎么样,若是处理不得当,到时候反而会落人口舌。
“哼,那本候明天上朝就参她一本。”的确,他没权把一个郡主怎么样,但皇上有。相信皇上不会为了包庇一个无依无靠的郡主,而打他武原候府的脸。
他们武原候可不是好惹的,他们武原候可是有一个当德妃的娘娘,有一个当皇子和一个公主的外甥,还有左相府也是跟他武原候站在一条线上的,更有一个嫁个流雨国第一富商的的妹妹,皇上怎么也对他们武原候府忌惮三分。
所以武原候觉得,皇上未必会为了一个孤立无助的郡主而打他武原候府的脸。
翌日,金銮殿。
“臣,恳请皇上为武原候府做主。”武原候憋在心里一个晚上的怨气,这会终于可以出了,说出来,心里面瞬间觉得舒坦了不少,但想到轻舞郡主把他儿,弄成那样子,心里就愤然,若是此事他不追究,就会让人觉得他武原候府好欺负。
“武原候,这是为何?”皇上眉头微皱,不失威严,他对武原候府实在是不敢兴趣,虽然武原候府有几分让他忌惮,但也是几分而已,现在的武原候府已经不是以前的武原候府了。
武原候府原本的武原候并不是现在这个武原候,而是现在的武原候的哥哥张辽牧,张辽牧是老侯爷元妻所出,现在的武原候是继室所出。
张辽牧是个有本事的,在他在世时,萧韦璿都要忌惮他三分,若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娶了德妃;只不过后来,不知怎么一回事,张辽牧夫妇突然辞世,留下一个五岁大的小世子。
当时小世子太小,无法胜任武原候之位,所以现在的武原候就顺理成章的坐上了武原候的位置。但是武原候的世子依旧是张辽牧的儿子,这自然是萧韦璿的旨意,武原候也因此对萧韦璿心生不满,但却不敢明着说。
“回皇上,臣要告轻舞郡主,胡作非为,目无王法,殴打小儿,不把武原候府放在眼里。”武原候弯腰恭敬述说,想到自己的儿子如今还躺在床上,心中的愤然越发的深。
“轻舞?那轻舞为何殴打你儿?”萧韦璿眼神微眯,程雨兮的性子他虽然不是很了解,但就上次来看,轻舞不是一个鲁莽,蛮不讲理,是非不分之人。
“回皇上,我儿德元在云王府云太妃的寿宴上对轻舞郡主,一见倾心;昨天特地上门提亲,轻舞郡主拒绝了我儿后,不问缘由便命人将我儿殴打成重伤,如今我儿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求皇上为我儿做主。”说着,武原候便跪下。
程业华,眼神幽深,似在思考着什么。
萧逸宸深邃的似潭的眼眸微动,不知在想什么,对于早朝他可来可不来,今天不过是心血来潮才来上的,却不想会听到有关那个女子的事,殴打武原候的儿子,她的胆子比他想象中的大多了。
“来人,派御医到武原候府,为武原候公子疗伤;徐公公,你去逍遥王府,传轻舞上殿。”说是疗伤,还不如说是验证。
皇上听到武原候的述说,吩咐完徐公公又威严地看着武原候。
“好了,爱卿先起来吧,等朕查证,若属实,朕定还你儿一个交代。”
“臣,谢皇上!”武原候恭敬地起来,站好。
半个时辰后,程雨兮在徐公公的引领下大大方方地走进金銮殿。
“臣女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程雨兮不卑不亢的声音,清凌凌的在金銮殿响起。
众人闻言,不禁多看了一眼程雨兮。
“起来吧。”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眼里不泛是赞赏。
那夜晚,天色暗黑,没看清楚,原来眼前这个淡雅绝美的女子就是逍遥王的义女,轻舞郡主;可惜了,萧逸墨心里嘲讽。
“轻舞,武原候状告你胡作非为,目无王法,命人殴打武原候之子,不把武原候府放在眼里 ,你可有话说?”萧韦璿虽然相信程雨兮,但当着众大臣的面子,他自是不能偏颇。
“回皇上,此事纯属子虚乌有,望皇上明鉴。”
“轻舞郡主,在皇上面前,休想狡辩。”武原候闻言,微怒。
“那请问,武原候可有证据?”程雨兮冷笑。
“府上的家丁都能证明,况且小儿是从你的府上被抬回来的,还有小儿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
“那些家丁都是武原候府上的人,他们的话不足以为信;张公子确实是从本郡主府上受伤的,但那都是张公子自己撞伤的,并不是本郡主命人殴打的,武原候在为张公子请大夫时,没问清楚是殴打还是撞伤的吗?”程雨兮清冷的神情不慌不乱,这个人就是武原候?看起来也是个愚蠢的。
“这,就算是撞伤,小儿身边家丁众多,哪里会撞去半条命,分明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当时的家丁都是一个说法,他的确没有问大夫,但元儿在逍遥王府上受伤是事实,她轻舞郡主也难辞其咎。
“皇上,轻舞要状告武原候府二公子,目无王法,仗势欺人,擅闯王府,欲强逼轻舞与侍女嫁娶,肯请皇上为臣女做主。”程雨兮说着,上前跪下,脸上升起一丝丝的悲伤。
不少大臣闻言,心里大部分是相信程雨兮的,张德元品性,他们虽不太清楚,却也略有所闻。
“皇上,轻舞郡主所言非实,请皇上明鉴。”武原候急忙上前否认,他儿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竟然不识好歹。
“武原候,退下,如果轻舞所言非实,朕定罚不饶。”皇上听到程雨兮的话语,神色不变,让武原候退下,示意程雨兮继续说。
“皇上,轻舞所言句句属实,不敢妄言,而且此事,程大将军可以证明。”程雨兮依旧不卑不亢。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程业华;武原候神色大变,昨天家丁可没跟他提到程将军。
程业华微楞,开始有些明白眼前的女子,昨天为何那样做了。难怪他的雪儿一而三再而四的在她身上吃亏。
“程爱卿,轻舞所言可属实?”皇上虽惊讶程雨兮的话,但威严丝毫不减,若事情真的如她所说那般,那么那个张德元真是该死,连他义弟的女儿,他亲封的郡主也敢强迫,真是好大的胆子。
“回皇上,确实如轻舞郡主所言。”程业华虽然对于程雨兮利用他,心中有些不高兴,但他并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所以也不会因为雪儿与她有过节,而公报私仇;而且张德元的举动确实是目无王法。
程雨兮敢让程业华当着皇上与众大臣的面,又何尝不是因为知道他为人正直,才敢这么做。
程业华的为人,流雨国谁人不知,所以程业华此言一出,张德元的罪行,便是定了。
武原候大惊失色,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