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远去世这事一出来,原本一直络绎不绝要上门求亲的人瞬间就转风起舵,转头就开始问也是待字闺中的陈若仪是否订了亲。
一直担心找不到好归宿的陈若仪也是心花怒放了不少,她本就长得不差,只不过是在陈沐远的对比下就感觉黯然失色了不少,平心而论,她还是个长相清秀的少女的。
这年头若是长得好看那算得上是加分,若是长得不那么尽如人意,但是背后的家族很是强大,那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总而言之就是,在没有了陈沐远这个别人家的孩子作对比的情况下,陈若仪过得还是有滋有味的。
日子过得舒服了,就更加的埋怨陈沐远,若是一开始就没有陈沐远这个人,那么她的日子该有多好。
思及于此,她是真的连陈沐远的葬礼都不打算风光大办了。
“若仪,你可不能这样想,从今往后你的好日子就要开始了,何必跟她一个死人争呢。”陈佩心安慰道,虽然她也恨,但是碍于面子,不得不给她风光大办。“这葬礼办的好看了,我们日后的名声也好听啊。”
陈若仪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陈沐远的存在一直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即便此时她觉得这根刺已经除去了,可长时间的存在,让她对这根刺有了阴影。
碰到别人的事还能沉着冷静应对三分,碰上她的事,就不得不开始较真了。
见自家女儿面色不愉,陈佩心就换了个话题,“最近有好多家都打算要来提亲,说是想给咱们府上冲冲喜。我看了看,倒是有几家不错的,不过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急不得。娘打算去跟你爹商量商量,给你挑一户最好的。”
“娘,你怎么能当着女儿的面说这种话!”陈若仪毕竟也是个女子,乍然听见这种话,不禁是羞红了脸。
“我的女儿也要及笄了,以后就要准备嫁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听得呢。”陈佩心看着小女儿姿态的陈若仪不禁也是笑了起来,两个人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这一边的陈氏母女兴高采烈欢欣鼓舞,而另一边……
“你说什么?陈国侯的嫡女意外去世了?这不可能!”江木北听着属下报上来的信息后下意识就表示否定。
那个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女子,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意外去世了呢?他还能感受到牵着她手时感受到的来自她肌肤的温暖,从她身上传来的幽幽的香味仿佛还未曾从他鼻尖散去。
他根本不能接受她的死讯。
可那属下也是无奈,毕竟灵棚都搭建好了,要是活着也不可能会传出这样有鼻子有眼睛的话,而且别的不说,就陈国侯他本人,也是请了丧假的。这,根本就不能有假呀。
江木北也是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可他并不相信那样的一个女子这么轻易地就死去了,“听没听说何时出山?”
这属下觉得江元王多半真的是迷恋上那个陈国侯府上的嫡女了,要不然怎么会反应这么大,可是想想也着实是心酸,难得喜欢上一个人,结果还传来这般不好的讯息,再看向江元王时,眼中不禁也是染上了几分安抚,“好像就是今日。”
江木北一阵风似的就离开了自家府邸,连马车都没备,直接拉了一匹宝马就出了府邸,走之前还不忘让管家备上礼品前去陈国侯府。
这一路上他快马加鞭,明知会惊了百姓的安生,可是此时的他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一想到那个女子已经躺在了冰冷的棺材中,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脏揪得生疼。
他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跟她说过,总是觉得还有时间,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别惊扰了她,可现在看来,还不如心动的当下就直接选中了她。
省的这般担惊受怕不说,现在还弄丢了她。
一路上思来想去,恨不得下一刻就马上出现在她的府门外,可真到了,又在那门口踌躇不前。
他原本没少来过,却从来都没有这般忐忑紧张过。那府门上挂着高高的白色,他骑着马远远地就看到了。
府内传来的哀乐声,刺得他耳朵生疼。
有那么几秒他是真的觉得再也看不见她了。
可幸好,他足够理智跟细心,看见了棺材上面被人强行弄出的几个小洞。他不禁把心放回了原处,原本紧张的情绪突然就被舒缓了起来。
趁着别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他轻轻地扣了扣棺材,很是小心翼翼,“你还好么?能听出我是谁么?”
等了半天,棺材里面传出轻轻地扣声,不急不缓,整整三下。
江木北此时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你先别乱动,就在这里待着。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江木北知道此时不宜多话,他其实也并不知道陈沐远是何打算,不过思来想去不外乎就只是顺水推舟应了那人的愿。
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在此兴风作浪。
陈佩心此时正在招呼前来上门吊唁的客人,好不容易能碰见这么多达官贵人,自己却披麻戴孝的穿着这一身衣服,让她更加怨恨陈沐远,可是想想这也就是最后一次了,为了自己跟若仪以后的日子,她也要稳重端庄起来。
毕竟很快若仪就要及笄了,她可绝对不能允许在这事儿上出现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