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白小沫又重新躺到了床上。
如今她的状况可以用举步维艰这个词儿来形容自己,在经过慕容夜的一番虐待之后,现下走两步路都觉的疼。
因为疼痛,这一夜虽然很困,可她根本没有睡好。
次日一早,白小沫早早的睁开了双眼。
又听的门被人推开的声音,白小沫吓的连忙将被子又抓紧了一些。
“娘娘,来喝点药吧。”
原来是玉儿推门走了进来,她的手里端着一碗药向白小沫走近。
白小沫裹着被子缓缓起身看了一眼那黑幽幽的药汤问道:“这什么玩意儿?”
“娘娘,这是...”
“是什么?”看着玉儿支支吾吾的样子,白小沫更加的好奇起来。
“这是凉药,里面有麝香,喝了之后可以起到避孕的效果的。”
玉儿一边说着一边将药往白小沫的身前凑了凑:“王爷一向不准宠幸过的人怀有身孕,之前花雪夫人也是这样,只要侍过寝第二天都会送上一碗凉药服下的。”
原来那家伙这么怕人怀上孩子,不过也是这么专横暴力的性格还是不要留给下一代的好,她白小沫可没有为这头禽兽生孩子的欲望。
二话不说,白小沫端起那凉药就一饮而尽。
这药虽然黑幽幽的,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苦,酸酸的,味道倒有点像凉茶一样还挺好喝的。
喝完了药白小沫并不急着起床,如今一身衣服都成碎片了,身子又开始乏的很,索性就缩在床上又睡了起来。
光明殿内,正上方的一张九龙潘云椅上,一个不满三岁的小娃娃正手拿纸墨在纸上胡乱的画着什么。一旁的太监恭恭敬敬的立在身侧,准备随时听候这小娃娃的差遣。
小娃娃身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小小的衣袖衣摆让这件龙袍顿时威严散尽。
“真好玩,真好玩。”
小皇上慕容瑞在纸上一连画了许多小动物,手上沾的满是笔墨。
他的嬉闹声惹得身旁的太监张岁有些不安,他连忙躬身对着慕容瑞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紧接着慕容瑞立即收了笑意,随后向龙座下方右侧看去。
此时慕容夜正一脸严肃的坐在宝座上,一身玄色的长袍衬的他满身的威严气势,吓的在场文武百官都不敢吱声。
众人见摄政王慕容夜一语不发的坐在那里,虽是一脸严肃,可是那眼睛里却仿佛流露着一丝笑意,像是在想着什么好笑的事情。众人又都左右面面相觑了起来,纷纷猜想此事或许与昨日的事情有关。
往常摄政王对于早朝这件事非常看重,自打他接位以来从来没有迟到过一次,而昨天却破天荒的没有来。事后众人也都暗自打听到其中的奥秘,原来这摄政王没来上朝是因为流连在佳人身侧给耽误了。更传言慕容夜一整天都在与佳人耳鬓厮磨,没有片刻的停息。这事也登时成为了长安城百姓茶余饭后不可不谈的一段风流趣事。
正在众臣遐想之余,另一侧的幕帘后面传出了一道女子的声音。
“昨日群臣不都是有要事要禀报的么,今日怎么摄政王来了又都寂静无声了?”
垂怜听政的太后赵嫣儿的声音很是轻柔,可是就在这轻柔无骨的声音之下,众人都觉出了一丝愠怒。
“启禀太后,启禀摄政王,老臣有一事相奏。”
说话的人是当朝正二品官员晏文道,晏文道到如今也算是三朝老臣了,原本六十岁的高龄早就准备告老还乡的,是慕容夜特地将他留了下来。
“晏老有何事相奏?”
慕容夜此时回过神来将目光对向晏文道,又从容的端起茶几上的茶盏喝了起来。
“老臣有事相奏,是关于江西救灾一事。”
“江西救灾?一个月前江西发了大水百姓流离失所,紧接着又是瘟疫横行导致死伤无数。朝廷不是已经拨了银子去救灾了么?”
慕容夜眉头微微一挑,随即将茶盏又放到了一旁。
“说的正是此事,半个月前依照摄政王的命令的确从国库调拨了一万两银子去往江西救灾。可是如今江西的灾民依旧只多不少,无家可归不说,更有甚者为了饱腹甚至将那些不足月的娃娃烹来分食而吃。”
“怎么会这样?”
任凭慕容夜平时再怎么泰然镇定,当听闻这样的事情不免暴怒。
晏文道又接着说道:“此事就不得不问问宰相了。”
晏文道说完便将目光看向不远处人群前方站立的宰相白元彪。
随着一声冷哼,白元彪也将目光向晏文道看了过去。
“晏大人此言何意?难不成是说白某贪了那银子?众人可都是知道的,这一万两银子都是朝廷的御史专门送去江西的,我白某人不管此事,又没经手,何故要来问我白某人?”
白元彪的气势也是十分强硬的,武官出身的他天生就带着一股子戾气,双目圆瞪,眉毛倒竖立,那活脱脱就是一个钟馗在世,众人皆被此举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晏文道冷笑了一声随后又挺直了腰杆说道:“宰相大人的确没有动过那银子,可不代表那手下人没有动过。你那些手下一层层抽丝剥茧,到最后一万两送到灾民手中怕是连一半都不到。而最为可耻的是,那些当地官员居然拿着这些所剩无几的银子不是买米买面,而是买了猪都不吃的麸糠。白大人,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说这样的行为对得起天下的百姓吗?”
晏文道是文官出身,一身风骨凛然正气,虽已是暮色残年,可是说起话来依旧掷地有声。此番话一出让在场几位参与此事的官员皆都心虚的低下了头。
而白元彪自是不像那些人没有见过大场面,在如此指名道姓的指证之下,他依旧行色坦荡,从容镇定。
白元彪抚着胡子笑了笑说道:“晏大人果然是人老了,这心也糊涂了。且不知晏大人说这番话可有证据?还有你口中所言的我的手下又是谁?晏大人这样含糊其辞的冤枉我白某人,我白某人可不认!”
“是吗?是不是老夫拿出证据,白大人你就能认罪,就能给天下一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