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晏出门是找了个代驾,可是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代驾带她去江边兜兜风。
三月,天渐渐暖和,可述州地界这个只是有些偏南的地界,还不至于脱掉冬装,迎接清爽的装束。
纵然春风吹到人身上还有些凉意,但是江畔散步的人还是有很多,车子慢慢走过,和晏听到很多的欢声笑语,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把她跟周尧夏的事,也想出了个头绪来。
她知道今天的自己因为他有了些情绪,她害怕进了包厢之后看到他那张脸会越发的严重,所以她逃了。
她逃了,也许她放不下当年的感情,也放不下周尧夏那个男人吧,两年同学,两年恋人,她对他太熟了。
可再熟也只是对以前的周尧夏,现在的他,她一无所知。
但她清楚又清醒的知道,如果可以,她想跟他在一起,在这个年龄在一起,好好的在一起。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不到万念俱灰,她不愿意放弃。
而当年的放弃,是她的错,同时也让她更加明白了,原来周尧夏真的是她的那根不能缺少的肋骨。
那么当初是她狠心剔走了她的肋骨,现在就让她把他找回来吧!这个被她丢失的人,她想努力一下,抓紧他。
只是但愿……他没有别的过往,依旧是一个人,不然她,只能不战而退了,毕竟,多年的读书,良好的家教使她做不来那横刀夺爱的事。
江风吹着,和晏想通的时候,年轻的女代驾已经轻开着车绕着江畔开了好几圈,她看了下手机,快十一点了,她得回家了。
到家下车已经十一点半还要多,天已经很晚了,女代驾还要乘地铁回去,和晏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就给了她三倍的钱,年轻的女人只拿了该收的钱,便告辞了。
因为父亲在京大上班,和晏的家就在京大附近的一处住宅区,这个住宅区是京大前几年重新分配的新房子,住宅区里的住户都是京大的领导以及退休教授,环境很是不错,安保也很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清洁的小区外今天停了一辆黑色轿车,和晏不太懂车只是看流畅的车型,这辆车应该价值不菲,她扫了一眼,从旁边经过。
她不知道车里是有人的,也不知道她走之后,车上的人下车,看了她离开的方向,很久很久。
和晏回到家,想着父母都睡了,就蹑手蹑脚地往卧室去,快走到房门,就听父母卧室门开的声音,然后就见披着毯子睡意朦胧的母亲走了出来。
“妈,我吵醒你了?”和晏轻声问。
“没有,你不回来,我也睡不踏实。”渠母说道,看女儿微红的双颊就知道她喝了酒:“你爸给你熬了醒酒汤在锅子里温着呢,去喝点,能睡个好觉。”
沙发上,和晏捧着父亲熬的简单的醒酒汤,心里直发烫,果然父母是永远把你照顾的最熨帖的人。
即使你没喝醉,不头疼,他们会想办法,尽量你的身体没有一点难受,尽量万无一失。
渠母看着女儿,等她快喝完的时候,询问道:“今天聚会怎么样?”
“挺好的,这么多年跟好多同学都没见过面,大家都变化好大。”
“那是肯定的,你们高中毕业都十年了。”渠母说道,然后切入正题:“大部分都结婚了吧?”
“……”和晏懂得,母亲等她这么晚,接下来说的才是真正的正题,就善解人意地说道:“大部分都结婚了,妈是要我去相亲?”
“是啊,和和。”女儿难得这么爽快,渠母开心的不行,跟介绍亲儿子一样的去推销一个她只见了一面的男人:“是你邱阿姨的外甥儿,妈见过,长得是一表人才,人也有礼貌,现在在一家外企做高管,人大你两岁,不过男人大点知道疼人。”
“妈。”和晏等母亲说话,在她殷切的目光下,泼了她一盆冷水:“我这段时间忙,等闲了吧。”
她还想着把心压在周尧夏身上,并不想去做那些多余的事。
“哼。”渠母冷哼一声:“老杜都闲的出国去了,你忙什么忙!”
“……”母亲口里的老杜正是和晏研究所的前辈,母亲的同门师兄。
对于已经仔细打探过情报的母亲,和晏只能用最后一招了撒娇:“妈,我还小着呢,还想多陪你跟爸几年,你就让我在家再堕落几年吧。”
可她有张良计,渠母就有过墙梯,对于女儿的耍赖,渠母自然有办法,手撑着额头靠在沙发上,就抹起眼泪来:“哎呀,我是老了不中用了,让女儿去相个亲都指使不动了,老渠啊,你可别睡了,快来管管你闺女吧。”
“妈,妈,我亲妈。”和晏忙放下碗去安慰哭的跟真的一样的母亲:“我去,我去,你别哭,别哭。”
她害怕她妈的假眼泪,也更害怕可能会被吵醒吵醒的渠校长,毕竟在渠校长眼里,女儿向来没有老婆重要。
女儿错了,是女儿的错,老婆错了,还是女儿的错,谁让你惹你妈犯错的。
“真去?”渠母问道,眼睛里果然没有一点泪水。
“真去。”和晏抚了抚额头:“不过得等一段时间。”
等她追一下前男友,试试。
“等多久?”
“三个月”和晏咬了咬牙,其实心里并没有什么谱,能清净一段时间就清净一段儿吧。
女儿给了准话,渠母心里也就放下心了,这闺女跟他老爹一个样,言出必行,她说去就一定会去那她也不用着急。
而且,她就这一个女儿,要是真的这次相亲然后顺利嫁了出去,她也会舍不得的。
“快喝吧喝吧,喝了睡一觉,明天礼拜六,学校不用去,研究所也不用去,妈妈早上不喊你,你好好睡个懒觉。”
“妈,你还是喊我吧,明天我要跟梁梁去逛街。”
“行!那你让梁梁来咱家,我给你们准备早餐,梁梁爸妈都出国了,她一个人也是可怜。”渠母心疼地说。
和晏点头,催了母亲回房,自己喝完了醒酒汤,洗了碗也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