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屿正欲上山之时,没想到遇到匆忙的雪恩。白屿唤了雪恩一声,雪恩瞥见白屿,近前道:“三弟,怎么只有你,二弟呢?”
白屿笑了一声,说他在赌气,雪恩凝眉,问道:“怎么了?人呢?”指了远处的袁格非一下,只见袁格非立在那里,也不过来,更别说打招呼了。
雪恩纳闷,也是陪笑的近前问道:“二弟?跟大哥说,为何不上山?”
站在平台之上的左方可谓傻眼了,这两人莫非不是搬运工?还真和少宗主认识?完了!才鄙视完人家,看那个人的样子,今日之事难得善终。
袁格非愠怒道:“大哥,你雪藜宗的弟子好似不欢迎我们!”
这话一落,雪恩立马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一记眼神朝左方杀去,左方对上雪恩阴冷的眼神,感觉全身冰冷。
这时只听雪恩道:“左方,平日里就听说你欺凌修为弱小的弟子,我和爹事多,就没管你。没想到,你还欺凌到我结拜兄弟头上来了,好大的魄力。如你这种人,你今日就收拾行李回家去吧!”
左方听此,好似知道会有此结局,也面不改色,冷道:“哼,回家正好,我早就想回家了,谁会愿意待在万年不见绿色的雪山顶上面?”说罢,眼色也不给雪恩一个。
雪恩哪里会想到左方会对雪藜宗如此冷淡,怒发冲冠,一掌拍去,左方丝毫没反应过来,便吐了几口血了。
雪恩冷道:“不要没事找事,若不是看在你是我雪藜宗的弟子份上,这时候你就去见下面老大了!哼,没礼数的东西。”
袁格非是开了眼界,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不怕死之辈,这一掌打得好,袁格非心里可是乐呵得很。
左方也是被打蒙了,说动手就动手,一时没缓过气,眼睛翻白,死了。白屿大惊,忙蹲下来,掐左方的人中,可是死人哪里掐得醒?白屿抬首对雪恩道:“大哥,左方死了!”
雪恩也没想到伤了人命,一时间也是不好说什么,又因为雪灵芸的事,不禁头大,烦操得很。便冷漠道:“死了便死了。等下埋了。”袁格非连忙上前,探了鼻息,果然死了。一时也没说话!
白屿又道:“对了,大哥,你这么匆忙要去哪里?是不是宗里出什么事了?”
雪恩见是自家兄弟,也没有隐瞒,便将烦心事说了个来龙去脉!白屿沉思了片刻,道:“大哥,你这时去找郎中,怕也是难得找到了,我有略懂些歧黄之术,要不就帮你去看看小妹。”白屿与雪恩是结拜兄弟,雪恩叫雪灵芸为小妹,白屿也顺口叫了起来。
雪恩听白屿之话,大喜,近前抓住白屿的手道:“三弟,你若救好了小妹,大哥我是欠你个大大的人情啊!”
白屿笑道:“大哥,我没两把刷子,救不救得好还另说呢!”雪恩只是笑,什么话也不说。
三人站在平台上,雪恩拿出一块中级灵石,放在了平台之上的一个石槽中,这个平台便慢慢上升,一时,穿越云层,来到山顶,速度也是极快,只是一块中级灵石就没了!
雪恩连忙带白屿来到雪灵芸的闺房,打开房门,只见雪云天呆呆地坐在那里!雪恩明显很高兴,正欲叫雪云天,可是白屿却是拉了雪恩一下,严肃道:“别打扰他,他正在领悟。”雪恩惊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这三弟信赖得很。便轻声道:“那怎么办?”
白屿道:“无碍,轻声点就行!”说罢,又想了一会儿道:“这是你爹?”雪恩不知道白屿为什么问这个,只是点点头。白屿道:“若是你爹,那你雪藜宗有福了。”雪恩被白屿这么一说,一头的雾水。
“二弟,你把话说清楚点!”雪恩道。白屿笑笑,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了床前,一时傻了神。
只见到一个绝美的女子正安详地躺在床上,柳眉淡雅,樱唇淡红,柔荑芊芊,面带微笑,只是隐隐中有了一丝无奈!
如诗,如画,一股自然之气包围白屿,白屿仿若看见一个女子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羽衣蹁跹,周围许多蝴蝶围绕着她,白屿远远观望,傻傻地勾起嘴唇。突然画面一转,花丛、蝴蝶全不见踪迹,只有一望无际的平原,是这么的孤寂,是这么的苍凉、萧条,无尽的荒凉,头顶如墨水一般的苍穹,重重地压在那道瘦小的身影之上,重重地压在白屿的心上。
雪恩对白屿轻轻一拍,将白屿拍回了现实。雪恩问道:“二弟?怎么了?”不带白屿说话,袁格非却急急冲来,急道:“大哥,你这是干嘛?医者医治之时会有望闻问切四般事么?”
雪恩却道:“愿闻其详。”白屿回了神,也不好意思,趁袁格非无意之中转了话题,替他消了丑,便接话道:“第一望他神气色,润枯肥瘦起和眠;第二闻声清与浊,听他真语及狂言;三问病原经几日,如何饮食怎生便;四才切脉明经络,浮沉表里是何般。”
雪恩听言倒也是有几般道理,连忙笑道:“是,没想到我三弟懂得还真多!”白屿及时道:“大哥,莫乱说,这些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
就在这时,白屿身旁的雪云天轻轻抖了一下,睁开了眼睛,一道金光从眼里射出。雪恩又准备叫雪云天,还是被白屿拉住了,只听他轻道:“你父亲的神智正在从领悟中醒来,等等吧!”雪恩点点头。
只待了约十多秒的模样,雪云天转头望着白屿三人,雪恩道:“爹,你醒了。这位是我三弟白屿,这是我二弟袁格非,都是结拜兄弟。”雪云天转首看了两人,眉头皱了皱,白屿却是笑道:“贺雪宗主修为再次精进。”雪云天也是点点头,没再理会白屿两人,却对雪恩道:“恩儿,我叫你去找的大夫呢?”雪恩道:“爹,这不就是!”说罢,转首望向了白屿。
雪云天却道:“哦,没想到少年出英雄,还不知我小女是生了什么病?”
白屿笑道:“不瞒雪宗主,在下还未曾观病。”雪云天哦了一声,雪恩却道:“是啊,爹,刚才你在领悟,是我三弟要我不要打扰你的,所以一直不曾看病!”
雪云天听言,心下一惊,深深地看了白屿一眼,约莫十四岁模样,竟能知道我是在领悟,这少年不简单!
白屿不想生事,便笑笑道:“我见雪宗主眼神炯炯有神,但神智却涣散,想必是领悟去了。所以叫大哥没打扰雪宗主!”雪云天还是没说什么,他也是江湖人,不会被白屿三言两语就相信了他,自己修为这般高深,又岂是小小的破灵境能看出来的!即便他是学医的。
雪恩急了,忙转开话题道:“爹,如今你也醒了,你就不要打扰我三弟诊病了。”雪云天苦笑,我哪里打扰他了?只是问了一句而已,这儿子,把芸儿看得比爹还重!
白屿笑笑,深吸一口气,走向床边,望了雪灵芸一眼,些许寂寞绕在雪灵芸绝美的嘴角眉梢之上,白屿心下又是一颤。身旁有这么多人在旁边,白屿也不好意思久看,便把起了脉,只觉雪灵芸脉象偏细,沉且勃起无力,又拉开雪灵芸的眼睛,看了看。
回首,道:“雪宗主,小女是几时晕去的?”雪云天道:“七日之前。”白屿闭上眼睛,叹息道:“哎,有些晚了。”雪云天听此言,欠身近前问道:“你的意思是?”
白屿低头看了似笑非笑的雪灵芸,突然生起了些许愠怒,道:“这么久了,不知道找郎中!病前又不知道陪陪患者,你们这是怎么做父亲,兄长的!”
袁格非可是被白屿这惊人的话语骇住了,这话怎么可以这么说,这万一雪宗主一生气,跟咱们翻脸,这可怎么怎么办。
他哪里知道雪云天与雪恩两人心里愧疚得很。特别是雪云天,此时被白屿一顿喝,哪会有翻脸之心,头是重重地低下,惭愧得很!
白屿又道:“如果我没猜错,病者应是常年面对单调的景色,心生倦怠,无奈她又有轻度的自闭,说话的人极少,加上又无修炼的功底,这才一病不起,当父亲一直没发现吗?”
雪云天答话:“也是刚刚在芸儿的房间才发觉的。不知白先生可有何治疗之法?”
白屿道:“先生不敢当,我和雪恩大哥是结拜兄弟,若雪宗主不嫌弃,叫我白屿就行!至于治疗之法,我还是有的,只因病者病情拖了许久,有一些药材怕是难以寻到!”
雪云天大喜,道:“药材不是问题,我就算倾宗也要找到!那白屿侄儿却说说有那些药材哪找?”
雪云天一高兴,直接叫白屿侄儿了。白屿也是没说什么,只道:“万年雪莲,菪炎草,末子花,千年狐妖灵核,万年龙鳞。”
雪云天一听这些,眉头可是紧皱,半晌才道:“末子花与万年雪莲好找,山上就有。千年狐妖灵核可以去拍卖,可这万年龙鳞,别人就算有,也不会拍卖,这倒是难找。只是这菪炎草,可是听都没听过啊,这上哪找去?”
白屿默然,雪恩却道:“明日我入城问问,爹你别操心,小妹也有了救治的方法,药材总会找到的。”
这时,白屿道:“雪恩是我大哥,明日我也随大哥前去找找吧!”袁格非见此,急道:“我也去,我也去。”
雪云天对他们道:“那我先谢谢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