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急了,“就是斯良说你寻短见的!”
从外间进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下人,扑通跪到地上。
老爷手指微微颤抖,指着地上的人,“正好,观言来了,你是大少爷的贴身小厮,你来说说今天大少爷是怎么落水的!”
老夫人也满怀期待,“观言,大少爷今天是怎么落水的?”
张婷婷听说他是这具身体以前的贴身小厮,瞬间放心,小说里的贴身下人都是很忠心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地上的观言身上,观言咽了了口唾沫,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斯良从门外进来,眼神冰冷的看了观言一眼,再转头已经是淡然柔和的表情另外。
观言看到斯良的眼神,眼睛瑟缩了一下,又看了床上的斯年一眼。
“大少爷...昨天落水...是因为...是因为...大少爷他想轻生。”
观言说完如释重负,他不愿背叛自己的主子,但是他欠了不少的赌债,赌场的人扬言要打断他的腿,而二少爷答应他的钱却能救他的命。
老夫人听了观言的话立刻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老爷也是不停用拐杖敲击着地砖,“家门不幸啊!”
斯良根本不管倒在地上的老夫人,转过她直接来到老爷身边,一副恭敬贤德的做派。
“爹,你还是劝劝哥哥吧,让他不要想不开。”
张婷婷却不能不管老夫人,这是她到了这里之后唯一对她好的人了,连忙下地抱起老夫人放到床上。
老爷眼神一凛,有些责怪的看了斯良一眼。
斯良也觉出自己有些心急了,连忙凑到床边,细心的帮老夫人盖上被子。
张婷婷听了观言的话,不疑有他,也有些看不起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堂堂男子汉有什么想不开的想自杀。
“斯年~”老爷紧紧攥着拐杖,他要发落斯年了。
张婷婷一心都在床上的老夫人身上,而且她对斯年这个名字还不敏感,根本没注意到。
老爷不禁加大了音量,“斯年!”
“嗯?你叫我?”张婷婷才意识到有人叫她,随口答应着。
老爷更加气急,斯年现在对他说话都不用敬词了,可见真的是恨他了,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既然你那么恨我,也不想再待在段家了,那你就去城东的凉云寺去吧,此生不要再回段家了。”
老夫人从床上惊醒,瞬间跪倒地上,“老爷,我求求您了,不能让斯年去凉云寺啊,斯年这辈子就毁了!”
老爷眼睛瞪得像铜铃,脸色气的通红,下巴上微微花白的胡须不停颤抖。
“那他寻死这辈子不是也完了吗!你还要护着他到什么时候!”
老夫人已经泣不成声,搂着斯年不肯松手,“老爷~不能啊~”
张婷婷已经听出了点苗头,看来在这里被关进寺庙是耻辱啊,那她可不能去,才过来还没享受到什么呢就被关进无聊的寺庙,谁爱去谁去,反正她不去。
可是这好像由不得他了,已经冲进来两个下人手里拿着一捆绳子,看样子是要绑着人送去凉云寺。
张婷婷想着斯良是他的弟弟,怎么也会帮着他哥哥的吧,转头想让他帮忙的,却看到斯良嘴角的那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做坏事得逞了一样。
再看小厮观言,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人,就算眼睛碰到了人也是瞬间多开,分明是撒谎了,她弟弟偷拿母亲存放的零钱时就是这种表情。
她明白了,自己被看似老实温柔的弟弟跟贴身小厮陷害了,而她应该叫爹的人也明显气的不轻,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老夫人一看到下人要拿绳子绑人了,立刻挥舞着双手不让人靠近斯年。
“你们谁也不能动斯年!”
下人们都不敢上前,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老爷没有发话,万一伤到老夫人他们可吃罪不起。
场面僵持不下,斯良忽然上前,佯装扶着发疯似的老夫人,实则用力把她拉到一边。
“娘~哥哥没事,您不要伤者身体了,万一要是伤着您,哥哥就罪上加罪了!”
张婷婷心里暗骂,斯良这个伪君子,看似劝说的一番话又给斯年扣上了一项罪名,真是唯恐不乱。
老爷也怒了,“来人,把老夫人拉下去,把这个逆子给我绑上!”
门外进来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架着发疯似的老夫人出去了。
张婷婷看着心里感动,老夫人为了救自己都这样了,不能让她失望。可是眼下要怎么办呢?
她是被诬陷自尽老爷才生气要关她的,只要证明自己没有自尽就行了,证明证明呢?忽然急中生智想到自己偷偷看邻居高中时的课本,里面有篇叫《孔雀东南飞》的文章。
“停一下,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