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刚才没来得及制止花梦裳一击杀了紫雪,此刻看到众人对她的厌恶,生怕有人传出府去破坏了她宝贝女儿的名声,忙不送的就要结束这一切。
要知道,虽说花梦裳在府里也说得上是刁蛮,但是由于她在外装的好,时时扮扮善良,再加上蒋氏刻意为她造势,人人都以为相府二小姐美若天仙,温婉动人。
所以蒋氏万万不会任由诬陷长姐的脏水泼到她的宝贝女儿身上!
“好了,一切不过是紫雪这个不识好歹的贱婢搞出来的,初七可千万不要误会了你妹妹。关于灵基液的事,想必是母亲误会你了,既然你没受伤,这件事就此结束吧。来人,把这个贱婢拖到后山喂狼!”
一席话,将自己和花梦裳撇的干干净净,只字不提花初七之前的落水。蒋氏不慌不忙的说完,一脸阴郁的就要指使着下人把紫雪拖走。
两个男仆看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紫雪,踱着步不敢上前,蒋氏一个瞪眼,两个下人心存畏惧,只得咬咬牙上前。就在准备架着紫雪拖走时。
许久不作声的花初七发话了,掷地有声:“慢着!”
两个下人原本从不惧怕这位相府大小姐,可刚才花初七的一系列表现又让他们不敢像以前那般造次,却也不敢违背蒋氏命令,只得像两个木桩子一样停在原地。哎,难题还是抛给主子们解决吧。
花初七见此,倒也不气,放下手中轻撩的墨发,缓慢而沉重的向前踏了一步,靠着白凰珠不断输给她的灵气,她现在实力已又升一成,气场顿时全开!即使右脸红斑遮面,丑如修罗,但那份气势却生生让人臣服,觉得她仙子绰约,恍若天人。
一众下人看呆了眼,只得心里纳闷想,这还是以前那个废物大小姐吗?
“母亲?我记得我花初七的母亲慕容倾,是堂堂一品诰命夫人,是东曜国相府的正室夫人,更是当今慕容皇后嫡亲的姐姐!”花初七攥着柳眉,大声地喝道。
一番话,字字如刀剑般,插进蒋氏的心上,脸上气的青白交接,她最在意别人说她妾氏的身份!刚要发话解释就又被花初七堵住。
“你区区一个二夫人,我父亲的小妾,也敢堂而皇之对我自称母亲?你不把我看在眼里就算了,难道,你连当今皇后娘娘也不放在眼里吗!”花初七面上义愤填膺,心里可是笑开了花:小样,这不敬皇后的罪名,不死也得让你掉层皮。
蒋氏现在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把眼前胡乱给她定罪的花初七扒皮抽骨!可她又确实不敢反驳,毕竟……毕竟她的母亲确实是当今皇后的嫡亲姐姐!
蒋氏狠狠地憋下这口气,强行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半跪在地上,咬着牙朝眼前的某人说道:“是妾身不对,妾身绝对没有冒犯皇后的意思,希望初七小姐不要怪罪。”
身后一众下人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只见花初七此刻又像换了个人,一副亲切友好的姿态:“哎呀,大娘何必如此介怀,初七不过开个玩笑,何谈怪罪一说。”
跪在地上的蒋氏此刻更是气的嘴都歪了,玩笑?分明是刻意整治她!若当真是玩笑,为何还不扶她起身?鬼才信她的话!
花初七见蒋氏被气得半死,咧了咧嘴,话锋又一转:“不过大娘,这基本的尊卑礼仪还是要有的,正室和侧房可是两个阶层。你刚才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初七也保不了大娘你哦。”
高!真是高!花初七接连几句话既间接羞辱了蒋氏最在意的妾氏身份,又一手打造了自己在相府的地位!众人此刻是真心服了这位从前唯唯诺诺,如今气势非凡的大小姐了。
蒋氏被堵得不敢多言,慌忙就要拉着同样一脸阴沉的花梦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花初七眼风一扫,悠悠朝两个意欲偷溜的人吐出四个字:“尊卑礼仪?”
蒋氏再次深呼吸,按耐住暴躁的花梦裳,一字一句从牙缝里道,“大小姐,妾身携女告退。”
“恩。”花初七轻应,满眼胜意,心里痛快的很,大败蛇蝎二人组!
眼看蒋氏母女离去,花初七看着眼前死透了还不瞑目的紫雪,叹了口气,唤了刚才那两个男仆过来:“你们,将她好好葬在后山”想了想又说“记得给她家里寄去一些银两。”
在花初七心里,虽痛恨紫雪为虎作伥的性格,却也同情她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哎,还是太善良。某人自恋的想到。
而此刻的花初七却不知,她一个不经意举动却俘获了一些在场下人的敬佩与忠心。
来自异世的她又怎知,这个封闭国家的等级制度多么苛刻,自古下人奴婢的命都如草芥,任由主人践踏。而花初七此番的举动却生生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东西,尊严!
所以,自此以后,他们必要好好对待服侍大小姐!
另一边。
离去不远的花梦裳实在气不过,愤力甩开蒋氏的手,不管不顾地喊道:“母亲,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一掌杀了她!”
蒋氏小心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花初七,拉着花梦裳就走,走了好一段路到了蒋氏居住的墨兰院停下,这才满眼阴狠的说:“梦裳,这贱人今时不同往日,敢这么嚣张必然有所依仗,为防事情有变,我们先不急,待我问过那个人之后再行计划。”
而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脸得意的接着说:“再说,我已把那人给的毒每日下在她的饭菜里,我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一旁的花梦裳看母亲这么说,得知花初七难逃一死,这才撇去愤恨,心中不住的得意:哈哈,花初七,等你死了,太子妃的宝座就是我的了!
原本阳光笼罩,温暖四溢的墨兰院内,此刻无端的飘过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