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不好就滚蛋！从酒吧找个小混混都会的表情，这么半天你还学不会？”

艾拉打完了电话，她本来就阴沉的脸色，再结束这通电话之后更加难看了，扭着眉头发现慕宁连按部就班这四个字都做不到时，她出了名的暴脾气终于压不住了。

“对不起，再来一次，我这次一定能拍好……”

一号拍摄室静悄悄的，在艾拉发脾气的时候，没人敢触她的眉头，所有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那个时候，慕宁还不知道，艾达一共带过三个模特，现在都成了国际名模，一号拍摄室是她手下的天王巨星们专用的拍摄室，而慕宁——这个天降关系户，居然让总裁亲自安排在了艾拉手里。

除了黑幕，所有人想不出任何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拍什么拍！现在就给我滚蛋！”

“艾拉姐，求你再给我次机会，我这次一定拍好！真的！”

慕宁赶紧从高脚凳上下来，但是她只顾着看艾拉的表情，居然高脚凳的横木没踩稳——

“哗——咚——”

杯子摔在地上，红酒撒了满地，慕宁也跌坐在地上，手里却下意识地握着高脚杯已经只剩个玻璃柱的部分，她茫然看向艾拉，也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搞砸了。

她真笨，这种事情也能出错，慕宁觉得鼻子有点酸。

就在这时，

“别动！好，右手再往后一点……对对，抬头——卡！”

摄影师从摄影机后面走过来，他没理会还跌在地上的慕宁，而是冲着艾拉招了招手。

“艾拉，你来看看这组照片，我觉得感觉还不错！”

艾拉看了一眼地上的慕宁，冷哼一声，走到了摄影机旁边，慕宁趁这个功夫赶紧站起来了，她手腕有块淤青，化妆的时候就粉底遮住了，刚刚粉底沾了红酒，手腕的淤青又暴露在了镜头之下。

慕宁觉得分外惶恐。

她站起来，身上不少地方都有红酒，地上还有碎玻璃，慕宁不安地搅动着裙角。

过了好半天，她觉得比一个世纪要长的多。能决定她生杀予夺的艾拉才冲她挑了挑眉。

“给你一小时，把这里和你自己收拾干净，然后来我办公室找我。”

没人告诉慕宁艾拉的办公室在哪里，从艾拉离开以后，拍摄室里的人都围着去看慕宁刚刚发动艾拉的片子了，甚至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她该怎么收拾屋子，她该去哪里洗澡换衣服。

在舔着脸问了半天人家以后，慕宁总算把自己和拍摄室都收拾了干净。她几乎是踏着最后一分钟进的艾拉办公室。

艾拉不在，也是，像她这种一向只带一线名模的金牌经纪人来说，她可比别人忙得多，她手里，那三位名模中的一个还在她的名下。

慕宁没能找到艾拉，却在她的办公桌正中间看到了一份入职合同。

她面试通过了。

慕宁拿着那份合同看了半天，后面有经纪人评估，她没想到艾拉给她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勉强合格。”

可是这一年里，想来艾拉手下的模特数不胜数，慕宁却是这些人中的姣姣者，她不知道，现在的顶尖名模柳澄，当年被艾拉的评语也才是“资质凑合”。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慕宁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就又想到傅衡之去了。她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如果给他发个短信汇报一下自己的情况……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