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午后,蝉鸣声声不绝,毒辣的日头将门前的树都蒸的蔫了下去。
傅云盈躺在榻上眉头紧锁,额尖冒汗,睡的并不安稳。
……
“贱人,你不是爱咬人么,本王今儿让你咬个够,塞下去!”
下一刻,她的口中便被强行塞进了蛇头,她感到五脏六腑的痛意像翻江倒海一样,她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软倒在了地上。
“啊——”
一声尖叫响起,傅云盈霍然坐起了身子。她感觉后背已然被汗水濡湿,纱衣贴在身上黏腻腻的难受。
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吗?
她梦到自己被迫嫁给了凶残的荣王,却被贬为府中最低贱的丫鬟,受尽了毒打和酷刑,最后竟被蛇咬死。而自己一直爱慕的表哥,竟是把自己献给荣王的罪魁祸首。
梦里的场景说不出的真实,让她心中恶寒。从前自己一味的忍让宽容让她在府中倍受欺凌。如果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梦里的情形都会变成真的。
幸好,上天警醒了她。从今以后,自己绝不会再懦弱!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眼前的香龛里燃着一炉香,袅袅升腾而上,檀香的气息将这房间内都充斥着一股禅意。
傅云盈有些发愣,觉得眼前的场景像是从哪里见过。下一刻,房门便被人一脚踢开,混合着血腥之气跳进来一个男人。
傅芷芸刚要尖叫,脖子上就感受到了冰寒,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尖叫的声音也被堵在了喉咙里。
一车的人吓得脸色煞白,傅云盈也不由得往后退了一退,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强撑着问道:“你要做什么?”
那人一袭黑衣,身上血腥之气格外浓重,一双眼睛黑亮的吓人。
“救我,或者跟我陪葬,你自己选。”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暗哑,虽然有些虚弱,可要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却是绰绰有余的。
不远处有人声响动的声音,想必是来抓他的人。傅云盈想了想,放弃了喊人念头。刀架在脖子上,只怕她还没出声,喉咙就被他割破了。这个黑衣男子没有马上杀了她和傅芷芸,还算是有底线的,至少不是穷凶极恶的坏人。也罢,自己赌一把,赌他不会事后灭口。
傅云盈侧过脸,避开了刀锋,指了指身旁的被子道:“钻进来。”
颜清臣犹豫了一下,房间里陈设简陋,一目了然,确实只有被子里能藏人。
心中闪过一抹赞赏,他迅速的将自己趴成一团,躲在了被子里。傅云盈咬了咬牙,将身体贴紧了颜清臣。
颜清臣清晰地感到身旁女子的柔软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肢,脸色瞬间变红。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女子身上的香气一个劲儿的往自己鼻子里钻,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起来,身下的某处渐渐有了微弱的反应。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男子滚烫的呼吸洒在傅云盈的脖颈,傅云盈的心脏开始不由自主地狂跳。
下一刻,便见房门被推开,有持着刀的男子们冷声问道:“你们可有见过一个黑衣男子经过?”
“啊!淫贼!滚出去!”
傅云盈一声尖叫,吓的几个持刀男子尴尬地退了出去。
傅云盈做出一副惊慌的模样,隔着门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我警告你们,我是傅侯府的女眷,容不得你们放肆!”
那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声音倒是谦恭些:“我们是官府的人,现在缉拿逃犯,多有得罪。这位小姐可曾见过一个黑衣男子,那人是个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
闻言,傅云盈摆手道:“我一直待在房里,并不曾见过什么黑衣男子。”说到这里,她又可怜巴巴道:“拜托你们一定要抓住他,这种人就是祸害,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见她表情不似作伪,那人点头道:“如此,便打扰了。”他刚想转身离开,突然又顿住了脚,冷声道:“你们厢房里,为何会有血腥味儿?”
这话一出,傅芷芸的脸瞬间就白了下去,身子更是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