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氏动气,连氏眼中闪过一抹得意,而后劝慰道:“母亲,您别太生气,盈儿还小,不懂事也是有的。”说着,她又无奈的看向傅云盈,蹙眉问道:“盈儿,这又是怎么回事儿?你到底是府上的小姐,纵然心里不舒坦,也不能拿厨娘撒气吧?”
闻言,傅云盈抬起头,眼中泛着盈盈泪光,泫然欲泣。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仰头道:“祖母,今日盈儿就想问一句话,是不是爹爹不在,生母又死的早,我便活该在府上任下人欺凌,连顿饱饭都不能吃?”
她这话一出,苏氏的脸瞬间变了变,沉声道:“盈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连氏也脸色难看,这话可是在打她的脸呢!若是坐实了她被下人欺辱,那第一个脸上无光的便是自己这个继母。
只是苏氏在,她还要维持贤惠儿媳的模样,不便多说。
“今夜我命丫环前来取晚膳,不想这刁奴非但不给,反而口出狂言,说我饿上一顿也死不了。我身为侯府小姐,却连一个厨娘都能欺辱到头上,我被虐待是小,传出去,侯府的名声都要被这个刁奴败坏干净了!孙女儿一时气不过才教训了这个刁奴,若是祖母觉得我说的不对,尽管惩处我吧!”
傅云盈眼眸含泪,字字句句都说的凄然。连氏的脸色变了几变,这话明里暗里的是指责自己虐待她这个前任嫡女呢!
连氏环顾着周围的丫鬟奴仆,声音骤然变冷:“谁敢将这不干不净的话传出去,我第一个不饶他。”
傅云盈却委屈地道:“母亲,来不及了。女儿刚才只想着对厨娘小惩大诫,可厨娘嚷嚷的那么大声,左邻右舍可都听见了。厨娘羞辱女儿也就罢了,还非说是母亲指使她不给女儿饭吃的。母亲待女儿视如己出,怎容这种刁奴胡乱污蔑。女儿这才让家丁打她板子的。”
连氏气得脸色发白,此时护着厨娘便是承认自己苛待女儿,她苦与不能对傅云盈发作,只得将火气发泄到了乔秀的身上:“大胆的刁奴,竟敢欺凌小姐!来人,将这个刁奴拖下去重责!”
闻言,乔秀顿时傻眼,以往她不是没有这么做过,可是每次都是用规矩被夫人轻描淡写带过去的,可是今日怎么发脾气的反而是夫人?
看见家丁要把她拖走,乔秀连忙从长凳上滚下来,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道:“老夫人,奴婢冤枉啊,今夜实在是用膳的时辰,奴婢原想好生跟大小姐解释的,谁曾想大小姐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命人杖责奴婢,还请老夫人明鉴。”
“是这样么?”
苏氏被她们闹得头疼,看向傅云盈的神情也带着不善。傅云盈这么一闹,若她不公正处置,传了出去,她傅家的名声置于何地?
傅云盈还未说话,就见白露先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老夫人,她血口喷人,分明是她污蔑大小姐在先的。还说大小姐不过是一个没娘的,摆什么主子谱儿呢,老夫人和夫人就没把她当过正经小姐。这些年来,不止是厨房,就连花匠、针织上,但凡涉及到我们院子的吃穿用度,哪一样都要克扣下几分。大小姐的性子一向和软,可到底是个主子吧,怎能让这些下人骑到头上来?还请老夫人为我家小姐主持公道!”
她一通话说完,傅云盈的眼圈更红了几分,咬唇道:“白露,别说了,家里能有我一碗饭,我已经很感激了。”
可她这话,更让连氏的脸色难看了几分。虽然白露说的是实情,可摆在明面上,这不是活生生打她的脸么?
“你们这些刁奴,平日里就是这样欺上瞒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