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我们经理不在,你晚上再来吧!”
“不在?不知道打电话啊?你瞧瞧,瞧瞧那小子把我手都被烫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那老女人伸出一根包扎的鼓鼓的手指,很愤怒的大喝道。
在这这堆人中,有一位少年尤为出众,穿着干净的白色t恤衫,微卷的栗色短发有些凌乱,却是很柔软的样子,白玉无瑕的脸上一双清澈的眼眸,唇瓣红润像是擦了彩釉般。
他的五官十分青涩,还像个未成年,给人的印象清清爽爽,并不适合出现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忽然,有人察觉到了门边的陆桑晚,瞬间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陆小姐,陆小姐。”
领班阿月连忙唤她。
陆桑晚轻颔首,而后走了过去。
“什么事?”
“是这样的,这孩子昨个第一天上班不懂规矩,烫伤了这位客人!”
“对,你就是负责人??”
老女人挺起硕大的胸脯盯着身前的女子。
这时,门外又走进了四个男人,一看就是她带来的,个个人高马大很不好惹的样子。
“是你烫的?”
陆桑晚并没在意对面有多声势浩大,而是转身淡淡询问起那孩子。
少年先是一愣,然后迟缓的点点头。
“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陆桑晚又问。
这次不等少年回答,老女人便立马开口“怎么不是故意的?我就不信水杯离我那么远能自己长脚跑到手上?”
半晌,少年不语,像是默认了老女人的话。
陆桑晚蓦然发现了什么端倪,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对少年冷声开口“对这名女士道歉!”
听到这句话,少年不情不愿的抬起了头,倔强的盯着陆桑晚许久。
头顶的霓虹灯在美也掩盖不去那双清眸中的半分光泽,仿若两颗黑珍珠,亮的惊人。
“嗯,总算有个是明事理的人!”
老女人满意的点点头,咧开的红唇犹如一张血盆大口,再加上那股浓烈香水味,让人反胃到极点。
少年咬唇,终于在万般不甘的情绪下,开了金口。
“对不起。”
“你老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个小哑巴呢!”
听到那让她浑身酥软的男声,老女人眼底起了几分歹念,笑得十分猥琐,伸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朝孩子白皙的俊脸摸去。
见此,少年猛然僵硬,双手紧握成拳却迟迟没有动作,双腿如灌了铅似得寸步难行。
【咔!】
就在老女人触及的前一秒,刺眼的灯光转瞬即逝。
“你在干什么?”
老女人瞪大一双画着黑浓眼线的眼,瞪向身侧缓缓放下手机的陆桑晚。
干什么?
陆桑晚望着自己手机上拍摄的画面,满意的点点头。
“你知道猥亵罪要判多少年吗?”
翻转手机,将方才自己照下的一幕对着那名老女人,陆桑晚脸上的神色略带轻蔑。
“来这里工作都是卖的,你和我谈猥亵罪?”
对于这样的指控,老女人完全是嗤之以鼻,没有放在眼底。
花钱的是大爷,要你怎样就怎样!
“客人,说这话你可是要负责任的,现在是法治社会,按照国家规定,任何涉及卖淫嫖娼的场所都是要被取缔的,还有,你刚刚的行为我们这里可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呢,也包括了上面的摄像头。”
说着陆桑晚指向头顶的机器,然后来到少年身旁,继续开口“猥亵罪指的是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强制猥亵他人,或者侮辱他人,情节严重的可是要判刑的!”
“你……你吓唬谁呢??”
老女人明显被陆桑晚说的有些发虚。
“要不这样,我现在就打个电话给警察还有我的律师怎么样?我相信,他们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说罢,陆桑晚又重新拿起手机,准备拨号。
见她居然真的拨下110三个数字,老女人顿时慌了,狠狠瞪了眼陆桑晚,寒声开口“你有种,我们走!”
虽说害怕,但气势上却不能输,说完,老女人就领着自己的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店门。
挂断电话后,陆桑晚冷睨向晃动不止的门扇,然后转身看向身后一票人。
“你们先去忙吧!你,留下。”
事情摆平,陆桑晚一屁股坐上身后的玻璃茶几,对着少年招招手。
怀着忐忑的心情,少年一步步挪了过去,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
“这里……不适合你,还有记住不管做哪一行,喜欢或是不喜欢,在当你了解它的性质,还义无反顾的接纳后,你就要对这份工作负责,老实说,如果今天这件事不是在魅色发生,我是不可能插手的!”
“阿月!”
陆桑晚唤来领班,而后指着对面的少年,轻声道“给他把工资结一下。”
“呃……好!猫,你跟我来!”
猫?
陆桑晚对于这个特殊的名字,微微惊讶。
“能不能别赶我走?”
少顷,男孩低头小声请求着。
“你还想待在这里?”
见陆桑晚不解,领班连忙替他解释道“是这样的,陆小姐,这孩子是个孤儿,刚从学校走出来没有住的地方,所以……!”
原来是个孤儿。
仔细打量了番这名叫猫的少年,陆桑晚秀眉轻蹙。
忖度片刻,女子低声开口。
“这样,你把东西收拾一下,跟我走!”
说完,陆桑晚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等猫回过神时,早已不见她的身影。
“你放心,她是陆家的大小姐,人好的很,不会对你乱来的!”
领班暧昧的朝着猫眨眨眼。
猫害羞的狂咽口水,白皙的脸颊顿时爬上一层薄红,头也不回的从柜台里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往店外飞奔而去。
车上,陆桑晚淡定的开着车,少年坐在副驾驶,神色看上去有些紧张。
一道不合时宜的咕咕声从某人肚子里传来,陆桑晚拧眉不由加快了车速。
犹记得上一顿吃的还是在飞机上吃的,到现在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了。
陆沧晏那货家倒是大,冰箱里却啥也没有,唯一的鸡蛋和食材,自己也留给了舒漠那小子。
斜睨了眼身侧,只见那叫猫的少年正趴在车窗上,盯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街道,若有所思。
“你叫猫?那姓什么?怎么会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
打开音乐,调小音量,陆桑晚轻声询问。
“我姓萧,是余成县里出来的。”
少年拨弄着手腕上的破旧红绳,漠漠开口。
萧猫?
小猫?
陆桑晚差点不厚道的笑出声,起这样的名字还真是绝了。
“很好笑吗?”
忽然间,那孩子转脸浅淡的凝望于她,看似清澈无波的眼底,却有着无尽的沧桑与沉重,好似深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陆桑晚明显被那目光所震撼到,久久不能回神。
“你多大了今年?”
少顷,陆桑晚开口问起。
因为以她的观察,这个所谓的“孩子”怕是没那么简单。
“二十七。”
“呃……!”
一个急刹,保时捷骤停于路边街道。
陆桑晚几乎是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居然与自己同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