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别走啊!来玩啊!”
怡红楼门口,一位稍稍上了年纪的妇人,一脸浓妆艳抹,穿着胭红色锦缎长裙,头上满满得缀了数朵艳粉色珠花,正挥着粉手帕,招呼着来往的客人,一只玉手随着手帕的挥舞,娇俏地上下摆动着。
“张妈妈,别来无恙啊。”说话间,沈仙儿走到此妇人近前,将手中的折扇打开,轻抬着张妈妈的下巴,眼中满是戏谑之意。
“哎呀,是沈公子啊!快里面请,哪儿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张妈妈谄媚的笑道。
两人相携而行,张妈妈一边拽着沈仙儿的胳膊往里走,一边小声说道。
“你个小皮猴,这么长时间都没来,一来了就敢调戏你张妈妈,小心打你屁股。快上去吧,老地方。”
“妈妈可别打我哦,好怕怕!”沈仙儿将折扇覆在嘴上,掩着半张小脸,面色无辜地说道。
接着赶紧抬步往楼上牡丹阁走去。
推开花雕漆木如意百合门,就看见一白发婆婆背对着门口坐着,正端着白瓷小茶杯小口哚着。
“婆婆,我好想你啊!”沈仙儿提裙跑了两步,从背后一把将白发婆婆抱住,头轻轻地靠在白发婆婆脖颈边。
“小丫头,快让婆婆好好看看。”白发婆婆转过身,双手扶着沈仙儿的臂膀,仔细端详着,眼中满是慈爱之情。
“瘦了,定是那姓高的妖妇又为难于你了。婆婆都和你说了好几次了,她要是为难于你,你尽管拿出本事来,让她无声无息的消失就好了。你就是不听,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白发婆婆甚是疼惜的说道。
“婆婆,她毕竟是沈伯父的夫人,沈伯父收留了我,我好害她的家人呢。再说,她也没有把我怎么样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
沈仙儿站起身来,踮着脚盈盈转了一圈。
“而且最近徒儿也出手应对了一回,她已经被禁足啦。婆婆就不要担心啦!”
说着沈仙儿翩然落座,摇着白发婆婆的手臂,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说道。
“哎,不说了!不说了!小丫头长大了,自己应对好了,莫要让自己受伤就行了。”
白发婆婆言语中带着几分包容,疼惜地说道。
“不说这个了,说正事,这次婆婆出门游历碰到了个老家伙,居然意外发现了你心脉受损的症结所在。”
沈仙儿闻言一愣,“婆婆,我心脉受损不是因受惊所致?”
“婆婆一直以为你是受了空灵谷那次意外才导致心脉有损。其实最近才发现,真正的原因不是这个。”
白发婆婆看着沈仙儿,言语一顿,眼中疼惜之意更甚。
“真正的原因是,你身上中了忧心丹的毒。此毒无色无味,用于女子的话,会于女子第一次初潮时方才发作。一旦发作,则会日日咳血,直至心脉尽损而亡。”
沈仙儿眼中满是惊愕,一时呆在了那里。白发婆婆看着她这个样子,心疼不已,抬起手摸摸沈仙儿的头,继续说道。
“怕是你一年前受惊导致体内毒素有所浮动,故而脉象看来似是心脉受损。此毒下的越早,最终药效发挥的越强。怕是你还在襁褓之中就中了此毒。真是天煞的,怎么会有人如此阴狠呢?”
沈仙儿的神思微微有了些清明,眼中蓄满了泪水,却紧紧咬着唇,瞪大着眼睛不让泪水流出。
“婆婆,我也学了好长时间毒术了,怎的以前都没有听过这种毒呢?此毒怕是很难解吧?徒儿还能有多少时日呢?”
“别灰心孩子,有办法的。这种毒别说你,就是老太婆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要不是这次到东辰国游历,与个老家伙比毒术,也不会有此收获。”
拍拍沈仙儿的手,白发婆婆继续说道。
“据那老家伙说,东辰国前皇后就是中了此毒。东辰国君倾尽国力,竟找到一张药方。但因药方里的药材很多世人都没有听闻,最后还是没能配出解药。前皇后药石罔顾,香消玉殒了。”
“婆婆,您手里是不是有药方啦?”夏荷眼睛一亮,快嘴问道。
“是啊,老婆子我和那老家伙比试毒术,老太婆我的毒术独步天下当然赢了啊,就赢得了这张药方。”白发婆婆有些得意的说道。
“婆婆,别为我费心力了,东辰国君用尽国力都找不到药材,咱们还是把心力用在查明真相,报仇上吧。”
沈仙儿脸色有些灰白,颓然的说道。
“谁说咱们找不到药材的,一定能找到的。婆婆这次回来就是带回好消息的。药方里需要的药材,婆婆已经找到了一些,剩下的咱们去好好找寻,肯定能找到的。”
说着白发婆婆抓过沈仙儿的手腕号了号脉。
忽的,她脸色一沉,“怎么有人给你下毒?”
“不是的,前些日子事出紧急,徒儿为了自保,自己给自己喂得,已经解了,无碍的,婆婆。”
“你这小丫头,我白发婆婆以毒术著称,我的徒儿居然中毒,说出去真是给为师丢人。”
白发婆婆用手指尖宠溺的点了沈仙儿眉心一下。
“现在,我将这解毒的药方交于你,解这忧心丹的毒需要玲珑双叶草、万年人参须、寒冰蝉衣、雪玉蛙毒、天蚕蝎全蝎、黑龙蛇胆,还有一味是……”
白发婆婆面容上忽然显现少女的羞涩,“就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的处子之血。”
“这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不就是小姐么。”夏荷说道。
“所以啊,徒儿你嫁了人,第一次行房的时候可注意要将处子之血收好。”
白发婆婆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叮嘱着沈仙儿。
“玲珑双叶草,婆婆已经找到,怕它失了药性,婆婆一直用千年寒冰盒冰着它,一会你走的时候记得将盒子带回去收好了。”
“万年人参须婆婆也备好了,至于天蚕蝎全蝎、雪玉蛙毒,婆婆早些年试毒的时候都服食过。所以只要找到寒冰蝉衣、黑龙蛇胆,配着婆婆的血,还有你的……血,一起用下,毒就能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