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个偌大的池塘,粉色的荷花在开放,青蛙呱呱叫,金鱼也在池里面游来游去,倒像是让人要忘记一切烦恼,自在的生活。
宋宛知从教室出来,趴在围栏上看一只青蛙跳到礁石上扯开嗓在叫唤了会,似乎察觉有人盯着它,眼珠子转了转,跳入水中了,她竟低低地笑了起来。
一只白皙的手在宋宛知的眼前不停划动,她抓住手腕便将其压在围栏上,甩出一句,“别打扰我。”
安可欣没防备地差点掉到地上,幸好身后正在走来的班长扶了一下她,然后听她礼貌地说了声谢谢,转身拉下脸色,“好你个宋宛知,不识好歹。”
宋宛知纤腰被抱住,被不停地骚扰着,受不住地笑出声求饶!
听着上课铃声响才停住手,只剩下她喘息地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听着后面同学念叨安可欣,“宋宛知,安可欣也忒不留情了。”
宋宛知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她丫的简直冷情。
教室里苍劲有力的声音在充斥到了在座的人员,众所周知,高三七班的历史老是吴老是一个老顽固,在西城这所唯一重点高中,传说流传下来也不是没有一点科学根据,一年又一年,一届又一届的学生都见证了,可如今,誓要班里每一位同学都考上重点大学的人,却说因为年纪到了退休了。
宋宛知原以为吴老要跟白霖秋一道回去g市,原来是还要处理首尾的事情,也是,吴老之前是高二的历史老师,后面一年调到高三七班做了半年的班主任,学生的学习力度明显上去。
宋宛知看着他那两鬓微白,眼角的纹痕渐渐加深,目光闪烁了一下。
大家喜欢叫他吴老,在背后说论的“不满我们班比其他班多了一倍的复习课,怎么又是复习,怎么还是复习,老师您不讲课吗?”
此刻,陪同一起的还有一个上次宋宛知被训话的主任,两眼带着打量,看着全班的学生不知何事,上前扬声,“同学们静一静,有一件事要跟大家说一下。”
“临近高考了,本来也不想打扰大家的,可是吴老师毕竟也是教过你们最后一任的,所以今天特地来道别的。”
主任说着越来越沉重,“下面让吴老跟你们说说话吧。”
吴老目光微凝,点了点头,上前,“百舸争流,古有春秋之战,今有书生意气,我们要对得起墙上的名言名格,这临近高考还有两个星期了,大家有疑问一定要好好解决。”
本来教室交头接耳,唧唧歪歪的那些人都停了下来,只听,“同学们,因为身体原因,我下个月就提早退休了。下周开过会就有新的班主任来代替我班,希望你们能金榜题名。好了,大家自习吧!”
各个同学都插一句,“吴老师,您怎么了,怎么突然不教我们了。”
吴老叹息一口气,目光中带着不舍,动了动唇,最后却只是说了几个字,“老师老了,剩下的时间大家复习吧。”然后拿起手中的课本,背着手蹒跚地走出了教室。
而宋宛知耳边依然是那句,“身体抱恙。”
难道吴爷爷真的病了?
她的心不由地担心,那白叔叔怎么可以放任吴老一个人在这里呢?
钟声响了起来,同学们都打听着吴老的情况,却从无考察。
模拟考试的成绩终于下来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第一名白洁,第二名宋宛知,光荣榜上,那分数仅仅多了0.5分。
不少人看到这个分数多少有些唏嘘。
只不过宋宛知并没有过多去理会,她看着前来的女孩,笑了笑。
“宋同学,你可以过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宋宛知点了点头。
一番对话,在宋宛知的耳中并不存在多过的起伏,她只说,“高齐不是良人,何必呢?”
“何必,你知道什么?都是你!”原本行为乖张的她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宋宛知想要离开,只听一句,“走什么,宋同学。”
这一句,就像是,“你在害怕吗?”
伴着冷笑和挑衅,“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们都后悔的。”
激动和不安,白洁苍凉一笑,“对不起......”
中午的教室楼顶,宋宛知低头看着楼底下,不禁屏住呼吸,热辣的太阳下汗迹湿透了校服,白洁紧紧抓住围栏,心情有些激动,脸上不断落下泪水,“宋宛知,我这次考试比你高分,你知道吗?”
她此刻的表情怎么形容,既无助又迷茫。
“可是有又什么用,你知道今天老师为什么找我吗?因为我考试作弊了,我为了高分作弊了,因为所谓的虚荣心,我用特别的手段取得的分数,后面也还不是被取消了?下午你应该就看不见那个光荣榜上的名字,你又是第一名了,全校第一。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悲痛的嘶吼,她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脚步踉跄退了一步,汗水从睫毛滴落,宋宛知往前一步,沉声说,“白洁?我并没有看光荣榜,不过既然想要成绩,你努力就好了,可是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对得起你父母?”
“父母?”她讥笑嘲讽,谩骂道,“宋宛知,你很好,什么都好,人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就连高公子也喜欢你,向你告白。”
“哼!”她目光紧紧追着她,又大声说到,“全部都是你的错,你该死。你还不知道吧,相片是我贴的,也是我传的。他明明是我的,怎么会向你告白呢。”
“啊——”最后的响声在火辣的天际划破,宋宛知迅速扑过去,抓住她的手,楼下有些人指指画画,而身后也有些人过来了,一同跟宋宛知死死抓住她,白洁悲痛地哭着,“放开,放开,谁要你救。”
身边的同学听得一愣,被她用手一抓,挣脱了,她的整个身子坠落在地,在十楼看下去,血迹迸开,宋宛知缓缓抬起眼皮,声音飘忽,“打120。”
吴老在校外听到这个消息,立即赶了回来,耳边是同学的安慰声,安可欣拉了拉宋宛知的衣袖,十指扣住掌心,她叹了口气,“你回去上课吧,我没事。”
学校旁边的派出所来了两名民警,身穿制服,只是目光里没有其他的温度,公事公办中有些粗鲁的推了推她,“名字?”
宋宛知坐在派出所一个空旷的房间里,被严肃的声音质问,“说下事情经过。”
而后说了大概二十分钟,副校长推门进来,“宋宛知?”
“没事了,等会你签个字,先回学校吧。”副校长温柔地安慰。
她点了点头,出了审讯室,没想到门口站着好几个人,才发现是一个半年都没见的爸爸宋天明,还有吴老,另外两个人不认识,应该是律师。
“好了,吴老师。”中年民警拿了一份文件出来,宋宛知拿了笔犹豫了下,眼前恍然出现白洁那嘶吼的身影。
在门口时宋宛知和吴老,宋天明和他的律师,她们分道扬镳了。
“吴爷爷,我没事,您的身体没什么事吧,让您费心了。”
“你没事吧,这个节骨眼上哪里想到有这种事发生,宛宛啊,上次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直接保送?”吴老叹气,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宋宛知摇了摇头,“我想要考一次。”
白洁的家属刚开始得到消息时,扑上来辱骂,嚷着要一命抵一命,要求赔偿,宋宛知的心瞬间冷了,替那个微笑的女孩感到悲哀。
安可欣欲言又止,“宛宛,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真的和他们传的一样?”
传的?
宋宛知疑惑望向她,原本以为就是学生知情,或者学校封锁了消息,却不想现在的网络如同光速传播,新闻说的神乎玄乎。
“都差不多,不过不同的人生罢了。”她面无表情地扬起眉毛,“毕竟她自己不想要活了。”
听说事件第三天,家属才得知,白洁考试作弊,同寝室的同学说她告白被拒,心情很低落,又在书信里留下了一封信,所谓的遗嘱。
那一次次的跟踪都是她吧!
自卑和无助,宋宛知想起她狰狞的面容,喃喃道,“真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