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千殇在早在人群慌乱的时候就回到了应狄青旁边，但应狄青早就被这情况吓得不知所措。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

人们互相残杀，每个人被猩红的血液所覆盖，有自己的，也有属于他人的，手起刀落，人头落地，惨叫声不绝于耳，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足以让应狄青作呕。

还有一个人在他的面前被杀掉了，被一名山贼一刀人首分离，随后那名山贼也被一个大汉刺入一刀，众侠客一拥而上，将那一名山贼砍成了一碎肉块。

血液，就这样溅到了应狄青的脸上，将他原本一尘不染的衣服都染上了鲜红色。

应狄青呆住了，他现在还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画面，原本一个安安静静的，朴实无华的夜晚，就在这么一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至少对于刚刚出来闯荡江湖的应狄青说，简直就是炼狱。

“喂，应狄青，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

落千殇一边朝应狄青喊道，一边拔出腰间长剑，挡住了一名山贼的进攻。

应狄青在落千殇这一吼，赶忙回过神来，将握在手中的长剑奋力拔出，慌乱地抵挡着一名山贼的进攻。

不过刚打了几个回合，应狄青就有点显劣势，他感觉手中的长剑似乎不受他的控制，平时所学的剑法在此时一点用场也没有派上。

落千殇见应狄青这种反应，心里暗骂一句“该死”，随后转身一刺，刺穿了一名山贼的胸膛。

“喂，让开!”

落千殇朝应狄青大喊一句，未等他反应，就将那名还插在自己剑上死未瞑目的山贼朝应狄青的方向掷了出去。

应狄青听落千殇这样一喊，本能地往旁边一闪，刚好与落千殇扔出的山贼擦“肩”而过，并且与那名山贼空洞无神的双眼对上。

在那一霎那，应狄青感觉到时间似乎都慢了下来，让人难以呼吸。

死去的山贼似乎在注视着自己，似乎想用他那一双早已失去生机的双眼，将应狄青拉下无尽的深渊。

尸体横飞而过，将应狄青所面对的山贼撞倒在地。

应狄青感觉到浑身有些瘫软，让他没有办法在挥动自己的双剑，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支撑自己的东西，双脚有些失去了知觉。

“你奶奶的！”

那名被撞倒的山贼大骂一句，将自己同伴的尸体踢到了一边去，再次拿起自己的刀，朝应狄青砍过来。

应狄青见这名山贼举着大刀朝自己砍来，不得有一些慌乱，急忙起身，躲过这一砍刀，并闭上了双眼，往这个方向一剑刺出......

噗！

长剑贯穿身体的短音在应狄青耳边响起，应狄青还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脑带上似乎沾了什么粘稠的物体，还一直不停地往下流淌，让他觉得十分恶心。

应狄青试探性的睁开了双眼，已入眼帘的却是那一名被自己一件击杀的山贼死不瞑目的脸庞。

“呕！”

应狄青终于是没有忍住，松开持剑的双手，在原地呕吐起来。

“别呕了！快走！”

落千殇见应狄青如此，急忙闪到他的旁边，将应狄青一掌拍晕，背在肩上。

“呵呵，我一瓶可以激发人类战斗意识的药真给力！”

落千殇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场，不禁欣慰的笑了笑，然后转身，趁着药效还为过之时离开了这一片早已经被杀戮，鲜血所充斥的地区。

......

岳灵青将自己的双手摊开在自己胸前，注视着自己小巧的双手。

这双手如今看上去仍显得十分的稚嫩，经管自己早就已经用它练了几个月数的剑了，但仍没有磨出茧子来。

这同时也让岳灵青很惊讶，因为这有点不符合她所知道的常理。

但对于经历过性别转换过的她，也算不上什么太惊奇的事。

正如落千殇所说，第一次杀人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渐渐地消逝掉，只留下一个空壳。

明明当时令自己作呕的事情，如今却没有办法让自己动动眉毛，真是讽刺呢。

“小青！”

柳清扬走到岳灵青身边，蹲下身子，说道，

“走吧，总攻已经开始，我们也要上阵杀敌了。”

岳灵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将摊在胸前的双手收起，站了起来，毫无感情的回答道：

“我自己会走！”

岳灵青冰冷的语气让柳清扬身子不禁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但岳灵青并没有管柳清扬有些什么反应，用力拍掉了柳清扬停在半空中的手掌，自己起身，往刚才徐荒离开的方向走去。

柳清扬无奈地望着岳灵青远去的背影，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花。

他不由的想道：这才几个月不见，这丫头的性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柳清扬摇了摇纸扇，起身长叹一口气，朝岳灵青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