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二人沿着路往东,走了有四五公里,过了一条河,到了城东角上。城东不再是繁华一片,路面泥泞不堪,到处破瓦矮房,黑夜中风吹过枯树枝哗啦啦的响声,一片萧条的景象。与之前城内景象犹如是两个世界。
沿着泥泞的道路,可以看见一座破庙,大门口杂草存生,难得的是两扇大门尽然还是好的,紧紧的关闭着,两边有两扇窗户,窗户的木棱残缺不堪。
冯天带着荷花走到破面前,伸手推开庙门,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大门缓缓打开。借着外面的月色,可以看见庙里面一片狼藉,神像掉了一个脑袋,身上也全是蛛丝,地上到处都是干草,估计经常有人在这里过夜。
冯天两人也不嫌弃,关上大门,月色从屋顶的破洞和窗户洒进来,屋里也不觉得黑暗。
两人借着夜色悉悉索索的整理了下干草,然后躺在上面,别说还真挺舒服的。
冯天二人本就已经乏困,躺在干草上不一会就都睡了过去。安静的庙里,在没有脑袋的神像下,两个人静静的睡着,只听得一声声或粗活浅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冯天睡梦中听到一阵吱呀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庙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又转身看了下身边,荷花还在睡着,并没醒过来。
冯天心想估计是风吹开了大门,起身把门关上,又找了根木头把门顶住,躺回来接着睡觉。
又过了些时候,正当冯天再次睡着,又传来一阵吱呀的声音,冯天抬头一看,庙门再一次敞开,外面的月色很亮,犹如白昼。
冯天这次不再认为是风,他清楚的记着自己拿木头顶住了大门。冯天心想难道这里闹鬼不成?要是真的闹鬼,冯天倒也不怕,毕竟以前也是经历过的。
冯天伸手想要推醒身边的荷花,却摸了个空,转身一看,身边空荡荡的,荷花已经不见了身影。
“难道门是荷花打开的?她出去做什么?”冯天见荷花不在,以为门是荷花开的。起身打算出去看看。
出了庙门,冯天感到一阵阴冷,这半夜温度降低,确实够冷。借着月色四处看了看,冯天看到不远处的大树下好像有个身影。
冯天压低声音喊了声:“荷花,是你吗?”
那身影没有动,也没有答应冯天,冯天没有办法,只得向那边走去。
走到近处,冯天发现确实是荷花,不过荷花背靠着大树坐着,闭着眼睛好像睡着没有醒来。
冯天试着推了推荷花,荷花依然没有反映。冯天叫着荷花的名字,一边用力换着荷花的身体,可是荷花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冯天又试了下荷花的呼吸于脉搏,都正常的没有一点毛病,荷花就好像是睡死的样子,就是叫不醒。
大半夜的冯天也没有地方可可去,只好背起荷花再次往庙里走去,最起码那里面还稍微暖和点,荷花不至于受凉。
刚没走两步,冯天听到身后好像有声音,猛一回头,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树后一闪而过,冯天叫了一声:“谁!”
冯天的声音落下,四周再次沉寂下来,偶尔有夜风吹过树枝的声音和几声鸦叫。大树那里也没有再没有任何动静。
冯天看了一会,见没有动静,只好回头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两步,冯天再次听到身后传来唰唰的声音,可是回头却依然看不见任何东西。这时候冯天脑门上开始有了汗水,心跳也不由的加快。
冯天深呼吸两口气,心里默念不紧张,要真有鬼我也就把你打回阴曹地府。冯天的自我暗示向来好用,就这么一会,心情还真平静了下来。
冯天一只手拖着背上的荷花,另一只手抽出腰上的长刀,警惕的看了下周围,继续往庙里走去。
背后再次响起声音,冯天这次没有回头,依然往前走着。背后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接近,当声音到了冯天的背后,冯天猛一回头,手中的长刀跟着身体的转动朝着身后劈去。
电光火石之间,冯天看到了身后的东西,一张惨白的脸,两只猩红的眼睛,一条血红的舌头从嘴里伸出一直伸到了胸口,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两只手高举着,十指张开,长长的指甲对着冯天,正准备往下抓冯天,或者是抓冯天背上的荷花。
冯天虽然大骇,但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长刀毫不犹豫的继续斩向眼前的白鬼。
眼看长刀就要斩到白鬼的身上,白鬼却突然间消失在眼前,冯天用力过猛,打了个踉跄,差点把背上的荷花摔下去。稳住身形,冯天再次警惕的看着四周,周围再一次陷入沉寂,仿佛刚才的一幕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不容易再次把心情平静下来,冯天陷入了犹豫之中,现在到底是继续回到破庙还是赶紧离开呢?想到离开却又有些犯难,荷花现在这个样子,离开破庙就真没地方可去了。
最后冯天一咬牙,继续回破庙,自己好歹都是个正儿八经的修真者,难道还真怕了这些牛鬼蛇神不成。
冯天背着荷花往庙里走去,这次背后再没有任何动静。冯天不由加快脚步,眼看到了门口,冯天不由松了一口气,正要进庙,庙门上突然掉下来来一个人,这人黑头黑面,两眼猩红,穿着黑袍,手中拎着一根哭丧棒劈头盖脸朝着冯天打来。
冯天被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往后退去,脚下被石头一拌,身体朝后倒去。幸亏冯天反应快,身体倒下的同时,拽住背上的荷花往旁边一滚,躲过了黑鬼手中的哭丧棒,顺便把荷花护在身前,没有让荷花摔到。
黑鬼一击不中,收回了手中的哭丧棒,冯天把怀中的荷花放到一边,握着手中的长刀站起身,紧紧的看着门口的黑鬼。
这时候,冯天身后再次传来破空之声,冯天长刀往身后一挥,测过身子,看到先前的白鬼收回双爪躲开自己的长刀。冯天因为身边的荷花无法后退,只能侧着身子,用双眼分别注意着两边的黑鬼和白鬼。
黑鬼和白鬼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冯天,见冯天既不害怕,也不胆怯。突然,不见俩鬼身体有何动作,朝着冯天快速飘来,黑鬼手中的哭丧棒与白鬼森森十指齐出。
冯天眼神坚定,见二鬼飘来,站稳脚步,双手握刀,如出摆拳般挥了出去。
刀锋先挥向白鬼,白鬼见刀来的快,赶忙收回双爪,冯天的刀势不减,继续挥向黑鬼,黑鬼手中的哭丧棒迎向长刀。
“噹”一声金属碰撞声,溅起一片火花,冯天虎口一阵发麻,一只脚不由向后退了一步,脚后跟碰到了身后躺着的荷花,冯天硬生生止住后退的身形,身体犹如被巨锤击打了一般,一口血涌了上来,冯天再次闭紧嘴,把血强咽下去。
黑鬼的哭丧棒也被荡开,身体在空中翻了一圈,稳稳的落在地上。白鬼也落在黑鬼的身边,一黑一白两鬼再次静静的看着冯天。
冯天握刀的两只手已经发麻,胸口更是一阵阵疼痛,努力着平息着呼吸调整身体,冯天看着二鬼冰冷的道:“不用装神弄鬼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听了冯天的话,白鬼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看来吴老汉这次给送来的猎物挺不简单呀。”白鬼的声音犹如石子划过玻璃般尖锐,听的人耳膜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