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是高龄孕妇,孩子本来就不稳,再加上心神受创,医生虽然全力救治,但孩子还是没了,而唐晚的照片更是一举重创厉叶两家,厉家退婚,唐晚也被带回叶家避风头。
叶佳雪的父亲本就因为叶佳雪受伤对唐晚有微词,现在就连老来子也因为唐晚没了,气的把唐晚关进了佣人房,让她好好反省。
唐晚脸上的纱布没了,又害掉了唐母的孩子,佣人被叶佳雪吩咐,连着七天都没给她吃饭,只把水倒在佣人房的地上让她自己舔。
她没舔,断水断粮七天后,唐晚虚弱地靠着墙角坐着,房门打开的那一霎那,她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妈....”
她冲着站在门口的人喊了一声,唐母却没有应她,也没有上前,只是沉沉地看着,看的唐晚心头发慌。
“妈,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唐母看着蜷缩在墙角的唐晚,心里很痛,她反问唐晚,“你和厉城上了床,是不是真的?”
“....是。”
“你那天喝酒之后去开了房,是不是真的?”
“....是。”唐晚艰难地开口,每呼吸一下,空气都像是结成了冰渣,狠狠地往她肺里刺。
“那天我是喝了酒,也开了房,但当时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知道怎么....”
“够了!”
唐母厉声打断她的话,身形微颤,她本来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可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她是退休教师,哪里容许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种败德的事情,唐晚所有的解释在她看来都是狡辩。
唐母终于走进房间,将唐晚从地上拽起来,拉扯着出了叶家的门,带着她开车在厉家的大门口停下。
“下车。”
唐晚不明所以,但还是踉跄地下了车,一下车肩膀就被唐母按住,膝盖一软重重地磕在地上。
“你犯下这样的大错,让厉家丢尽脸面,今天你就跪在这里,什么时候厉家消气了,你什么时候起来。”
唐晚这一跪让早就蹲守在厉家大门口等新闻的记者兴奋不已,立刻举起各种长枪短炮大拍特拍,顺便扔出各种犀利的问题。
“唐小姐,听说你除了和不同的男人有染,还和未婚夫的弟弟,也就是厉总保持不正当关系,是不是真的?”
“唐小姐,听说你五年前就曾经在会所从事不正当职业是不是真的?”
“唐小姐,听说你父亲就是因为黄赌毒而欠下高利贷的,你这算不算是女承父业啊?”
唐母是个本分人,被一群记者问的面红耳赤,转身快步上车飞驰而去,只留唐晚一个人面对一群豺狼虎豹。
一开始,记者们还不敢太过放肆,可渐渐的,他们发现无论问什么,唐晚都没有回应的时候,不得不使出一些非常手段,又捏又掐,就想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
唐晚想逃,可她没有力气,只能双手抱着头,弓着身体保护自己。
“你们在干什么?真当我们厉家门庭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终于中断了这场单方面的酷刑,唐晚抬头看去,是厉家的老管家。
那群记者没套着消息,又不敢正和厉家对上,这才骂骂咧咧地离开,临了还朝唐晚身上吐了口水。
“少奶...唐小姐,您没事吧。”
“刘伯。”
唐晚抬头,半边脸被散落下来的头发挡住,开口便道,“子期哥他还好吧。”
饶是刘伯活了大半辈子,眼眶还是红了,连连点头,“大少爷一切都好,治疗也在持续做着,唐小姐,你这....”
刘伯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唐晚对厉子期的照顾比厉家任何一个人都要尽心尽力,人品更是没的说,可为什么好人就是没好报呢?
“唐小姐,你起来吧,别跪在这儿了,你身上有伤,地上又这么凉,万一生病了可怎么好?”
唐晚摇头,她知道唐母的性子,今天如果不跪,那他们母女的感情就彻底没有修复的可能。
刘伯见她坚持,也只能叹口气,缓缓走进厉家,一进门,径自去了书房。
“二少爷,唐小姐坚持跪着,您看我是不是再去劝劝?”
他虽然可怜唐晚,但没有主人家的示意又怎敢擅自去拦那些记者,只是他却看不懂厉城对唐晚的态度,只能恭敬地请示。
厉城没说话,目光透过窗户落在唐晚单薄却仍旧挺直的背上,久久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