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皇上驾到

封成凯怒火中烧，而一边的岑默却转头看向那边一直没有开口的六皇子：“依照记录，确实没有此规则，你说是吧，六皇子？”说完，还认真翻了翻旁边的书册，那表情，倒是比遥沐倾还正经。

这举动，看得遥沐倾在底下都要拍手大笑起来了，岑默这样一本正经地装起来，还真像这么一回事。

六皇子唇角勾起微小的弧度看着场内的遥沐倾，之后看向太子的表情微微嘲讽，转回来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岑默的话。

“太子殿下。这儿这么多人可都是看见的，我没有犯规。”遥沐倾摊摊手，一脸无辜的对着对面的封成凯。

封成凯不顾一切地爬起来，直接就往遥沐倾的方向扑，他与遥沐倾擦肩而过，遥沐倾再次趁其不备伸出脚来绊了他一下。在他落地前，遥沐倾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劝你放弃，再打下去未必能赢，还会丢面子。”

他暴怒，爬身就要在此起身与遥沐倾斗一场，却被跟着他来的一个人阻止了，那面目普通的男人在他身边耳语了句什么，他便息了怒火，停止了动作。动作仿佛只在刹那间，遥沐倾再去看，那人就已经融入了人群中。

那人着实有些奇怪，居然能让高高在上的太子都听他的话，而且遥沐倾学过易容，怎么看他那张僵硬的脸都像是假的。遥沐倾只看见他一眼，正准备锁定他的身影的时候，门口出现一阵嘈杂的声音。

“皇上驾到。”太监尖尖的嗓子在武试场内回荡，一瞬间场内便迅速流动起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人们跪倒一大片，刚好留出一条路通往场内。人群一片混乱，她一个没有注意，那人便一下子混入了人群，甚至都让她觉得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处处是谨慎的人群，遥沐倾顺着门口的方向看去，明黄色的驾撵缓缓移进。遥沐倾瞧四处跪下一片，也跪了下来，和众人一样深埋着头。

“你们比赛继续，朕来就是看看比赛的。”一阵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带着高高在上的尊贵之气。这声音与六皇子很像，但是沧桑老练地多，这是真正在万人之上打磨出来的王者风范。

“回禀皇上，半决赛已经结束，前三名已经决出。”岑默不卑不亢，气势丝毫不弱，尽管在真正的王者面前，依然保持清高。

“哦？哪些人？”皇上疑惑发声。

“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冯潋，左将军长子陆植，还有……来自我母族的沐清。另有一轮试阵决定具体排名。”

皇上眼光大致扫一圈，目光落在埋头跪着的遥沐倾身上，他审视的目光像刀，一秒秒都像是凌迟，她并没有抬头，只是这一时间周围静的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遥沐倾感觉那目光才移到了台下正跪在泥土里的封成凯身上。他微微抬头，一副十分遗憾的样子，解释道：“儿臣有负父皇期待，这次因为小小失误从擂台滚落才失掉比赛。但是有碍于规则，不敢纠缠只得服输。”说罢，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只是我负了母妃的希望，她生前一直希望儿臣可以沙场点兵，为国争光的。”

遥沐倾听见他说这席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经有些好笑，以封成凯的性子说出这些话来实在有些牵强，前后的变化实在太大。

皇上的目光里溢出了些赞许，还带着一丝忧伤， 沉思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太子的母妃席皇后生前独受皇上喜爱，可是后来她身子弱早早就去了，此事一直是皇上的一个心结，也是导致太子这般莽撞还能好好待在太子之位的原因。太子平常犯什么错误都能草草敷衍过去，而这番话成功地激起了皇帝的内疚，这会儿估计已经是心软了。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语言魅力，不过遥沐倾可不相信太子有这么聪明，以他平时那个莽撞的性格，估计已经闹起来了。

大家猜的没错，皇上果真心软了，他用疼惜的表情看着封成凯，慈祥地说：“凯儿倒是明事理，既然是小失误，那就接着进入下一轮比赛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连江山都是皇家的，皇上此话大家当然也不敢有异议，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太子的名字被写上晋级名单。

武试这样的比赛本来就是给世家大族一个打入军事内部的机会，赢了比赛不过可以有一个机会立军功，其实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主要权利，今后的路怎样，还是得看自己。

不过皇帝这样安排，明显就是想找一个机会让太子把遥沐倾给替换下来，而他今日来，也不过是为了捧一捧自己疼爱的大儿子而已。

遥沐倾全程没有抬头，只是听着那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场内，待下一场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她便混入人群去了凉棚。

温如雅此时正坐在她座位的旁边，见她过来连忙来口解释道:“我哥哥话太多了，实在闹得我不行，所以来你这里避避风头。他一个劲地说右将军，还让我离他远点，可是明明就是人家扶了我一下，不然我可摔了，更丢面子……沐公子，刚才你的表现真的很好，也算能出一口气了。”她一边看着观众席的方向，一边懊恼地说着，却发现遥沐倾正看着封成凯在皇上面前恭维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听她说话。

温如雅轻声喊:“沐公子。”遥沐倾这才回过神来，温如雅顺着遥沐倾的方向看去，以为她在好奇皇上，哪知遥沐倾却一下子小声问道：“刚才有个人在太子冲上来的时候拦了他一下，你有没有注意看那个人？”

温如雅懵懵地转向封成凯的方向，看了好久，才转回来对着沐倾摇摇头：“有人吗？”遥沐倾有些头疼，看向旁边的岑一问：“你有没有看见？”

岑一沉思，似乎陷入回忆，却没有想到什么，但看见遥沐倾那样起疑的样子，便说：“我去问问公子。”于是，就一下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