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言摇头,“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被谁下了毒,但是你放心,在你伤好之前我会一直照顾你的,因为你之前救了我的命。”
混江湖的最讲究义气这俩字,她知道自己不能对薛慎行全无防备,但是她必须得照顾到他伤好。
薛慎行躺在茅草上,看着叶瑾言灿灿发光的双眸,懒懒的说道:“我这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天天呆在这山洞里,实在是无聊,你能不能下山给我拿几本书让我解解闷。”
薛慎行和叶瑾言聊天主要内容是在提炼叶瑾言的信息,他最近知道叶瑾言是一个自强独立的姑娘,也知道叶瑾言似乎很中意读书人,既然如此他就好好装一回读书人。
叶瑾言能体会到他躺在这里的无聊,当即答应了他。她走之前还特意把原来的芭蕉叶又放回了洞口,并提醒了好几次,叫他千万不能出来。
这几天农民的麦田被暴雨打坏了,他们都会来山上找猎物拿吃的,他要是被那些农夫看见了,估计肯定会引起一些事端。
薛慎行答应了叶瑾言,见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了眼底了,笑嘻嘻的表情一下子收了,他又回归了那个不苟言笑的模样。
看着火中噼里啪啦燃烧的木头,他伸出手,用内力轰的一下把火给灭了。
薛慎行把手放在额头上闭起了眼睛,在一片混沌中,他好像看到了自己。
他穿着华贵的衣裳行走于金碧辉煌的殿宇之间,那时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在他的手上,天下最尊贵的人是他的兄弟。
可现在他将一切都放弃远走他乡,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来追杀他,明明,在知道了那件事情之后他打算放弃一切的,可有人却不肯放过他。
薛慎行不禁苦笑一声。
叶瑾言按照薛慎行说的去水田里摘了很多荞麦。
回到家后,她刚好能看到四周的烟囱升起的袅袅炊烟,看来好巧不巧地赶上做饭的时候。
门被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最先看到叶瑾言的是叶瑾瑜,他冲叶瑾言挥了挥手,叫道:“姐你回来了啊。”
叶瑾言看到他,笑道:“我才出去多久啊。”
她走到大壮面前把荞麦拿了出来,松了口气,“幸好你们没走,你们帮我看看这个植物可不可以防白蚁?”
大壮接过叶瑾言递来的荞麦上下看了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师傅没跟我们说过,不过可以试一试。”
叶瑾言心里有些忐忑,她并非不相信薛慎行。只是关于荞麦可以防止白蚁,她还是很奇怪的。
既然大壮说要试试,那么他们就就地取材,从老屋上取下一块布满白蚁的木头放在地上。
叶瑾言把荞麦的根汁液涂在木头上,没想到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白蚁粉粉停住了啃食的步伐,变成了一个不会动的小白点。
她极少和白蚁打交道,今天难得来说应该算是第一次,所以她也不知道白蚁着这种情况是好还是坏。
大壮伸出手,挠了挠头,说道,“像这荞麦有点作用,不过感觉还是不如红蓼的作用大,不过以这老房子的根基来看的话,无论是荞麦还是红蓼都无法保证不会动摇,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换个房子吧。”
叶瑾言看着那块木头里的白蚁突然想起了薛慎行跟他说的桐油事情,于是开口道:“大壮二壮哥,你们先在我家等一下我,我立马回来。”
她拎起衣裙,急忙跑到隔壁的婶子家借了一些桐油。
叶瑾言把桐油倒在木头上,只见那些白蚁惊恐的从木头里跑了出去。
最后木头里一只白蚁也看不到,倒是黄土地上白花花的一片。
大壮和二壮睁着眼睛看到这一幕,都诧异了,乖乖,这还真是神奇。
二壮探出脑袋,看上叶瑾言手上拿着的水瓢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叶瑾言把水瓢里最后一点桶油倒了进去,说道:“这是桐油,听说把这个涂抹在木头上白蚁就不会再侵蚀木头了,之前一直有人用的。”
大壮和二壮听叶瑾言说的面红耳赤,,他们可是专门修房子的,可连桐油的事情都不知道。
二壮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说道:“这件事我们师傅之前有教过我们,但是我们学艺不精,都忘了,哎呀,你瞧瞧,还是言丫头你更聪明。”
叶瑾言笑了笑,把木瓢收了回去,心想,这下终于可以解决这个大难题了。
叶瑾瑜蹲着看着那块腐朽的木头,担忧的问道:“就算白蚁走了,可这木头已经千疮百孔了,真的能承受的住房子吗。”
叶瑾言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现在真的没办法换房子,虽然古代的房子人人有份,但是却也有富贵贫贱之别。
这时大壮却突然出声道:“这木头里面没有白蚁就行了,别说坚持多久了,就算坚持一两年也都没什么关系,毕竟这根基还是在那里的。”
二壮伸出手拍了拍叶瑾瑜的肩膀,打趣道:“你这小子天天读书,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叶瑾瑜红了脸,叶瑾言却松了口气,笑道:“别逗他了,他最近天天背四书五经,背得脑子发昏,哪知道这些事啊。”
这句话让叶瑾瑜脸更是挂不住了,他哼了一声,说道:“我以后会知道的,姐,下次我帮你解决这些难题。”
叶瑾言挑眉笑道:“好,我等着你长大了。”
大壮和二壮把屋顶的洞补好后打算回去,却被叶瑾言挽留了。
他们免费帮自己修房子说什么也必须得尽尽地主之宜,可大壮二壮确实有事,毕竟这几天各个村子的房子都出了问题,而能修房子的就他们师徒三人,所以哪有时间继续逗留。
叶瑾言把袖子里的二两银子拿了出来,放在大壮和二壮的手上,柔声道:“大壮哥哥、二壮哥哥,你们帮我们修房子,这些是你们应得的。”
可大壮二壮却死活不收,在他们眼里叶瑾言和叶瑾瑜才是最困难的,于是叶瑾言只好作罢,只道,让他们下次一定要过来吃一餐饭。
大壮和二壮离开之后,屋里的煤油灯重新点燃。
这几天下大暴雨,蚊虫都躲了进来,叶瑾瑜躺在床上,一脸已经被咬了好几个红包。
叶瑾言端着煤油灯放在桌子上,看着角落里那盆被打烂的猪笼草,想起了自己一直放在床下的那罐皮蛋。
最近的事情有点多,她差点把自己安身立命的东西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