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彪接到老大被追杀的消息,立刻掏出电话联系徐亮和梁浩,然后马不停蹄向刘黑子的浴池赶去。
当他带着十几个兄弟赶到后,徐亮梁浩还有穆小秋三队人马恰好赶到,四只队伍在刘黑子的浴池集合,四十几个小伙子摩拳擦掌,恨不得把刘黑子的家底翻个底朝天。
徐亮带着十几个兄弟从浴池里走出来,面带焦急说道:“除了几个女技师,老大和刘黑子的人都不在里面。”
梁浩面色一变,手里的铁棍用力拄在地上:“人呢?谁能告诉我唐哥现在在哪里?”
众青年鸦雀无声,紧接着一串刺耳的警笛声响起,四辆闪着红蓝警灯的巡逻车开来,十几个警察拿着警棍跳下车,凶神恶煞的把众城会所有成员围了起来。
一名警官拿着喇叭大喊道:“全都把武器放下,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我再重复一边,把武器放下,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放下武器。”
十几个警察大吼一声,手里的电棍哒哒作响,那一串串蓝色电花在夜里极其刺眼。
谢彪攥紧铁棍,刚有动作,一根电棍瞬间怼在他的后腰上,嘴里啊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倒在了地上。
“我警告你们,不要试图暴力抗法,否则出现任何损伤后果自负!”
徐亮和梁浩相视一眼,率先把武器仍在了地上,有他们两个带头,其余四十个青年接二连三扔掉了武器,然后双手抱着脑袋蹲了下来。他们平时也许好勇斗狠,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但是在国家机器面前,却不得不放下心里的骄傲,等着警察把他们一个个戴上手铐押走。
梁浩临上车前,深深望了一眼徐亮,低声说道:“老徐,我们可能被算计了,唐哥……危险了。”
……
唐钊浑身浴血,记不得身上被砍了多少刀,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点意识,把挡在面前的所有敌人全部砍倒,然后冲出去,一切为了能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唐钊的身体开始变得麻木,浑身上下尽是血迹,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手里的狗腿子卷了刃,握把上黏糊糊的血液湿滑一片,又一个敌人被他砍翻在地,右手再也握不住湿滑的握把,卷了刃的狗腿子从他手里飞出去,刀尖扎在一个倒霉混子的大腿上。
唐钊眼前一亮,随着眼前最后一个混子倒地,他前方的路终于被凿穿了,回首望去,狭窄的街道仿佛变成了修罗地狱一般,二十几个青年躺在地上,有的哀嚎痛呼,有的则彻底失去了生息。
光头超子下意识咽下一口唾沫,望着前方那道颤微的身影眼睛里尽是惊惧,牙齿打着战问道:“哥,还继续吗?”
刘黑子的心怦怦直跳,荷尔蒙顺着后腰涌入大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干!”
刘黑子大喝一声,对剩下的混子说道:“那个小杂种他快不行,弟兄们跟我一起冲!血债血偿!”
说完,他拎着马刀第一个冲了上去,有他以身作则,原本士气低落的众混子顿时精神大振,嘴里鬼嚎着一股脑冲了上去。
刘黑子越冲越快,他已经清晰的看见那道浑身浴血的影子,突然,唐钊冲他笑了起来,嘴里露出一排带着血丝的牙齿,刘黑子浑身一机灵,冲锋的脚步下意识慢了下来,紧接着被身后的小弟超越,他透过人群望去,看着青年低吟的口型,一股冷冽的感觉让他心尖忍不住颤抖。他有些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去招惹这样一尊凶神。
唐钊在远处冲刘黑子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嘴里一字一顿说道:“今天的事老子记住了,刘黑子,你等着!”说完,他的迈开两条长腿头也不回离去,阴凉的夜风吹过他的脸颊,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让他怒火中烧。
身后三十几个混子红着眼睛追在他的身后,恨不得活剐了他,为那些不知生死的弟兄们报仇。
赵连成和赵连山兄弟走了过来,刘黑赶忙走过去客气道:“山哥您来了。”
赵连山瞄了他一眼,旋即望向唐钊逃跑的方向冷声道:“黑子,唐钊如果逃过这一劫,往后你别想有好日子过了,我想你的老大要是知道你把事情办的这么操蛋,他一定会对你很失望,西区这几条街的扛把子怕是要换人了。”
刘黑子艰难的咽下口唾沫,黑乎乎的脑袋上尽是冷汗,一股凉风袭来,他打了个机灵,赶紧说道:“放心吧山哥,今天我一定让唐钊这个小杂种死无葬身之地,只要……只要山哥能在我们老大面前说句话。”
赵连山眸子微眯,突然笑了起来:“只要你把唐钊干掉,我会让出西区另外几条街的利益,到时候在你们老大面前你不光无错反而有功,半个西区的地盘以后归你掌管,我只求唐钊一死,他如果不死,将来一定会对我弟弟造成伤害,所以为了我弟弟的安全,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赵连成心里暗暗感动,为了顾及他的安危,自己的哥哥宁愿让出地盘来买通刘黑子尽心搏杀唐钊,虽然他不知道几条街的利益有多大,但是看到刘黑子精光四溢的眸子,他知道这里的利益绝对不少。
一切只是为了唐钊能死!
“放心吧山哥,今夜唐钊必死!”
刘黑子意气风发,拎着马刀带着剩下的几个兄弟上了车,然后消失在夜色里。
赵连成有些羞愧道:“哥,值得吗?”
赵连山指着地上冷声道:“你看看这些人,他们一大半已经死了,这都是唐钊一个人做的,由此可见他的潜力有多可怕,如果再给他几年时间成长,一旦那个众城会羽翼丰满,到时候整个龙江市的地下黑道将会面临大洗牌,这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的事,所以今天他必须死。”
他突然紧紧盯住赵连成一字一顿说道:“记住,是你先招惹他的,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他更是要死!”
刘黑子一行人驾着车,很快追上了前面的小弟,他甚至看到了前方唐钊狼狈逃窜的身影,他的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
一束远光灯从后射来,唐钊心里一惊却不敢回头看去,脚下加快速度向前窜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唐钊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后面的追兵始终紧紧跟在后面,每当他想要换个方向时,后面的远光灯第一时间把他的身影照得一片透亮,让他无处可躲。
前方,黄金城灯火透明,漂亮的霓虹灯把黄金城几个大字烘托的异常气派。
守在门下的两个门童目瞪口呆望着前方的街道,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撒腿狂奔,身后追着数十个手持利器的青年,一辆黑色迈腾慢吞吞跟在人群里,车头不时射出一束刺眼的远光灯。
一个门童下意识按下对讲机:“白主管,一楼有情况,您赶紧下楼一趟。”
接到信息,白主管顾不得等电梯,顺着楼梯一溜烟跑了下来,看到楼下大厅安安静静,顿时松了口气,正准备开口责怪门童谎报军情,刚刚张开的嘴巴却越张越大,脸上一片愕然。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一头从正门扎了进来,通红的眸子射出渗人的目光,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白主管瞧着来人的脸孔有些面熟,略一思忖顿时想起了一个可恶的青年,霎时间新仇旧恨通通算了起来,正要开口斥责,却发现青年完全不理他,一溜烟从他身边跑过,然后跑到楼梯口那尊两米高的关公铜像面前,一脚把前方的功德箱踹翻,砰地一声地上碎了一地玻璃碎片,箱子里红的绿的或是圆圆的硬币撒了满地。
青年踩着满地的零钱,直接从关公手里拽出一把青龙偃月刀,四五十斤的纯铁大刀在他的手里仿佛玩具一样轻松舞了个刀花,开了刃的刀头闪烁逼人的寒芒,然后二话不说拎着大刀出了门,留下一脸懵逼的白主管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白主管的手机震动起来,赶忙接起电话恭敬道:“风少有什么吩咐?”
“事情我已经知道,把四大金刚叫过来守住门口,剩下的什么都不要管。”黄金城的老板钱大风站在顶楼包房的窗台边,望着下方热闹的街道,眉头一跳一跳。
唐钊拎着一人高的青龙偃月刀,猩红的眸子扫向外面的追兵,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眼睛豁然睁开,一抹冷冽的寒光闪过,倒拖着大刀从黄金城的大门冲了出去。
刘黑子下了车,望着黄金城的大牌子咽下一口唾沫,眼睛下意识在整栋楼的上下扫视一圈,当他看到顶楼一个漆黑的房间,窗台处忽明忽暗亮起一点光芒,心里顿时一沉。
唐钊拎着冷艳锯犹如饿虎扑进羊群里,没有半点废话,抡起大刀就砍。此时他武器占优,四五十斤的纯铁大刀和那些普通砍刀一比,就像火箭筒和手枪对轰一样,两者的威力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
叮的一声,青龙大刀迎着一个混混的肩膀斩下,混子提刀抵挡,却被大刀一下劈飞了手里的武器,紧接着大刀势沉而下,混子胳膊上的一片肌肉被彻底斩下,下面露出森白的骨头,剧烈疼痛让他差点晕了过去。
如果不是他先前用砍刀挡了一下,改变了大刀方向,现在这一下,他的胳膊早就飞了。
下一刻,一只大脚揣在混子的胸口上,他忍不住痛呼一声身体擦着地面倒飞五米远,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唐钊双手握刀,望了望沾了一点血痕的刀口,吐出一口浊气,眸子亮起激赞的光芒。
“好刀,他妈的够味!”
说完,他的眼睛睥睨一众混子,舞着大刀再次发起冲锋,仗着武器的犀利,这一次唐钊真如虎入羊群,冷艳锯上下翻舞,刀刀入肉刀刀见血,砍瓜切菜一般把十几个混子砍得肚皮朝天,彻底失去了还手之力。
砰地一声,大刀重重立在地上,唐钊喘着粗气对远处的刘黑子大喊道:“刘黑子你要是个爷们,咱们两个光明正大单挑一场,让一群兄弟过来送死你他妈也配做大哥?”
刘黑子脸色阴晴不定,甚至有些不敢与青年的目光对视,先前和赵连山对话时的意气风发早就跑到了爪哇国。
唐钊继续说道:“打不打你丫的给句痛快话,怕个鸡.八,大不了人死鸟朝天,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剩下的十几个混混彻底丧失了胆气,青年威风凛凛立刀直立,让人不敢侵犯,目光一扫,与他目光接触的无不惭愧的垂下脑袋。
唐钊向前一步,十几个混子顿时亡魂皆冒,双脚不争气的向后退了好几步,一双双畏惧的目光紧紧盯着青年和他手里的大刀。
这一夜,平静多年的龙江市黑道变得沸腾起来,唐钊这个名字彻底响彻了整个龙江市地下势力,一人一刀与数十人对砍,单枪匹马最终砍翻四十几人,余下的皆不敢向前,落寞的身影仿佛天神一样让人畏惧,这一夜,不久后注定成为一段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