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已经查明睿亲王之事,郡主现在可要听?”双溪压低了声音,询问我。
“你如何得知。”这些天受到的惊吓太多,我已经习惯了。
“郡主的迷药迷得倒其他人,却不知奴婢的体质,天生药物无用百毒不侵,也正是这一点,才被太傅选中。”
我心下了然,百毒不侵也不代表会长生不死:“这事你可已经禀报太傅?”
“并未。奴婢听郡主的意思。”
双溪轻舟是祖父的人,应一切受命于祖父,这…
“郡主心善,幼时所救奴婢,怕是早已忘记,奴婢却不敢忘记郡主的恩德,誓死为郡主效劳。”
幼时所救…我记起之前看花灯时,好像是救了一个快要饿死的小女孩…之后,便再无印象…
“是你!”我惊呼出声,真是太巧了。“原来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罢了,你说说吧,左右时辰还早。”
“睿亲王早年和姜大统领一起去东林镇压乱贼,彼时睿亲王尚年幼,还不是王,稍一不留神,便被东林的人俘虏了去,为了朝廷不出乱子,此事只有甚少人知晓。”双溪缓慢说着往事。
“竟然还有这等事。”
“之后睿亲王自己逃回了北疆,性情却大变,皇上只当他是因在东林惊吓过度,后封了睿亲王加以安抚。”
原来如此,我本以为是他凭着自己的本事查到我入宫的目的,没想到是因为他自己也是当年的当事人。
“郡主,依奴婢看睿亲王此人阴险狡诈,还是谨慎为好。”
我点点头:“我心中有数。”
看她迟疑的样子,我开口:“还有什么事便说吧,既然你衷心向我,我自不会亏待了你,也会如姐妹般待你。”
双溪跪下,朝我磕了个头:“奴婢谢郡主厚待,服侍郡主,是奴婢的福气。”
“快起来吧,究竟何事?”我坐起身,虚扶了一下她。
“也无甚大事,只是郡主方才昏睡时,嘴里喊着‘衍哥哥’,皇上也是一派焦急的模样,下人们都看呆了,这…”察觉到我凌厉的视线,双溪连忙说:“奴婢已经让那些人封口了。”
我起身穿了冬袄,微微有些懊恼,怎的脸这般烫呢,东方衍估计得笑死我吧。
“他们要嚼舌根,如何拦得住,随他们去吧,反正我这长宁宫,日日都是话茬子。”
用了午膳,再小憩过后,我的身子已经差不多全好了,和双溪拗了半天,她才许我出来片刻。
诶,我这主子,过得比下人还憋屈。
医正说的调理修养,都要闷在房中,我才不信那样病能好的起来,多在外面走走,才能让身体恢复快。
这次是被顾玳害的风寒,仇我已记下。
兜兜转转了半天,皇宫的建筑都差不多,加上这北疆的雪,都是银装素裹的宫殿,也没什么好看的。
天色渐暗,我仍漫无目的地逛着,但脚就好像不听使唤一般,走到了启正殿大门前。
启正殿已经掌了灯,东方衍就在那里面吗。
我望着那闪烁的宫灯,险险出了神。
“妹妹也来了啊。”司马霍妍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出神。
“姐姐,我只是凑巧路过。”我礼貌回道。
“我还以为是皇上传了你,皇上和哥哥在里面商议事务多时,午膳晚膳都没用,我想进去,却不得。”
“商议何事,如此废寝忘食。”这个东方衍,自己不好好吃饭,还拉着人家哥哥,太过分了,效力也是要有个度的。
“我也不知是何事。”司马霍妍也甚是疑惑。
“长宁郡主,皇上传您进去。”于公公突然俯身在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生生打断了我和司马霍妍的谈话。
我眼见司马霍妍的脸登时一黑,这于公公也太没眼力见了吧,我可是刚才说过凑巧路过的呀。
欲张口解释,却被司马霍妍拦下:“妹妹快进去吧,别让皇上等久了,姐姐还有事,先回了。”
说完就出了正门。
我欲哭无泪,转身质问于公公:“谁的意思。”
于公公讨好的笑了笑:“郡主息怒,是奴才的意思,奴才见郡主在门口踌躇不前,想着皇上也未用膳,龙体要紧,想让郡主将晚膳带进去,便擅作主张,进去询问了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