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梨想扯谎,声响却愈来愈虚,心中愈来愈没有底气。
“你住口!”楚秋芸瞧着自己女儿慌张的表情,从小到大,她只须一说慌就会露出这类神态。
“权少炅,你来说,不要再骗我!”
屋子里一霎那冷下,权少炅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抿了口热茶,才把事缓缓道来。
十分钟后。
“事到如今,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权大少,我期望你可以尽到应有的责任!”楚秋芸了解到整个事件的始末,诧异之余,还是想着帮自己女儿讨一个公道。
“我明白伯母的心思,我会娶青梨的,决不会悔婚!”权少炅唇角微抿,答复的特别镇定。
“妈……我真的不想结婚……我不要嫁给权少炅,我不要结婚!”她还要复仇,她很矛盾,想借助权家的力量,却又不想为此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重活一世,复仇重要,找到真正所爱亦是同等重要!
“孟青梨,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反正,这个婚你必须给我结!阴差阳错也好,遭人算计也罢,有些事发生了便是发生了,命中注定,女孩子的名誉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况且,难道你想悔婚么,这传出去,孟家和孟氏集团的信誉往哪搁?!”
楚秋芸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讲话间,清晰地瞧见权少炅那张颠倒众生的俊美面庞上,隐约的透出几分不悦。
他是在生她女儿的气么?
是由于她不乐意嫁给他?
她为何又在权少炅身上瞧见一缕熟悉的感觉?!
真奇怪!
“孟青梨,嫁给我,就令你那般委曲么?”
男人立起身来,缓缓凑近她,他的气息喷撒在了她的脖颈处,浅而温暖,令她心跳速度霎那莫名加快,整个身体刹那间变得有些慌张、无措。
“我……”
“真下定决心要娶我女儿?!”
孟青梨卡在喉咙的话还没来得及发出,就听见门边处传来一阵威严的声响。
是爸爸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孟青梨懵住了,眸尾一下子流下两行清泪。
前世,同样是在一个夜晚。
幽黑的天际闪过几道蛇形的闪电,远处传来几声轰隆隆的雷声。
“爸,我跟安博是真心相爱的,你就不可以成全我们么?”
青梨的眸中氲满了泪,心疼得像刀绞一般。
“我就未瞧出吕安博那小子有啥好的,为人没礼貌,脾性还不小!”
孟亭山气得张口结舌,两只掌直战抖,真不晓得他女儿是如何看上那个人渣的。
“爸,您不要生气……安博他也并非存心的……今日要不是你刁难他,他也不会……”
“哼,刁难!”孟亭山眸中闪动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我不过是应你要求穿得普通点,他倒好,一副狗眼瞧人低的模样,我堂堂一个上市公司董事长竟陪这样一个败类吃大排档,他还瞧不起我!”
“爸,安博他不是有意的,他经济条件也并不好。”
“青梨,爸爸纵横商场这多年,啥样的人没见过?吕安博那类嫌贫爱富的渣男,怎么值得我爱女托付终生!”
“爸,安博他对我非常好,他不是渣男!”
晶莹的泪滴,像断了线的珍珠,从孟青梨的面颊滚下。
“呵!对你好?未来你们俩出了啥问题可不要找我……”
“爸……安博他以前温文尔雅,毕业后怀才不遇,才会变得这样。”
孟亭山虎目圆张,“不要为他所做的事找借口!他吕安博但凡对你有一缕诚心,会那般对你父亲?青梨,你真是太让爸失落了!”
青梨,你真是太让爸失落了!
悠远而又富有威严的声响抽打在孟青梨心上,狠狠鞭挞着她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好像近在脸前,却又隔了整个宇宙的距离。
爸,你的青梨回来了。
这一世,我不会让您再失落!
“怎还哭了?有啥委曲,爸都罩着你!”
孟亭山气冲冲进来,显然,他已经在门边听到了几个人的对话。
讲话间,他撇了一眼权少炅,内心有一缕波动,非常快就平复下来。
权少炅的唇角勾起一抹曲度,“伯父,想必事情您都知道了,我跟您的女儿,孟青梨现在已经是事实夫妻!”
孟亭山心中哼了声,立马扭过头去,不再瞧他。
权少炅:“……”
他拍了拍孟青梨的肩,回首还瞧了一眼楚秋芸,“跟你妈的想法不一般,这事你是无辜的,因此爸爸完全尊重你,你着实不想嫁,爸爸不会再勉强你,爸爸养你一辈子!”
顿了顿,又补充道:“看来人年纪大了,眼光也会跟着衰退,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这句话,明显是说给权少炅听的,他意思显而易见,以前觉得他是个好女婿,可现在他竟然“玷污”了他的宝贝女儿,试问哪个父亲不会暴跳如雷?
即使他们已经订婚,可谁都孟青梨根本不同意这门婚事,他们如果真上了床,青梨肯定是被算计的,肯定不是自愿的!
从前他还怪女儿不懂事,可如今情况变了,他的态度也随之发生重大变化。
“爸,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嫁我就嫁,你不要我嫁我便不嫁!”
孟青梨已经泣不成声,重生一世,她还是第一回如此情绪失控,倒是让权少炅感到微微的讶异。
“青梨,不要怕,爸会给你讨一个公道!”
以为自家女儿因为那事心有余悸,孟亭山努力安抚她的情绪。
“我孟家的女儿可不能令其它人白白算计!”
这句孟亭山表面上是在宽慰自个的女儿,实际上却是说给权少炅听的。
权少炅闻言,心中一惊。
不带半分起伏的眸光中这才有了一缕表情。
缓缓的走近孟亭山,瞳仁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墨色流影,神秘莫测。
“伯父,我能跟您谈谈么?”
孟亭山这才悠悠望向权少炅,唇角透出一缕讽笑,似乎心底非常不满。
“我跟你没啥可谈的,算我孟某看错人了,哼!”孟亭山双掌抱胸,瞧着脸前仪表堂堂的男人,心中有讲不出来的郁闷。
“伯父,我跟您谈,是以邵炅这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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