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清晨似乎总是到来的特别早,刚到清晨五点,阳光就已经洒满了农家的各个角落,这时的赵家甸已是早起农忙的时候,不过这时的农田里,该栽种的也都栽种上了,该伺候的庄稼也都梳理的差不多了,自从村里来了一个年轻人后似乎整个村庄的氛围变得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农户人家也整不明白,单检零碎的说起,就是有个话题,不像过去那样闷头干活,累了躺在床上就睡觉,吃饭时,田间地头,只要有闲暇时间,大部分的话题都是赵老六,打个头猪,从镇上买了十几斤肉,去县城卖东西听说赚了几十两呢,买了十几个仆人伺候自己,和底下的丫头睡觉,太懒等等不一而足,不过最近的大新闻是当大官了。
这不早上没活计的老老少少围在杨旭院子外头,一边探头探脑的一边拉着家常,吃早饭太早,一天两顿饭吃早了就饿得快,大概十点才是这里早饭的时间,所以大大小小围在赵家甸最容易发生新闻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新的嚼咕出来。
这时的杨旭正身着整齐的薄裤薄褂站在自己的院子里,院子里的赵河兄弟俩和留守的仆人们整齐的站在面前,除去女人这里站的一共六人,没办法现在缺人手,杨旭首先教他们的就是纪律,对着睁着朦胧双眼的众人说道:“今天我着急大家早上来,是想给你们一个前途?”“前途?”下面几个人叽叽喳喳。“对,前途。”杨旭伸出手指着众人:“我以后就是乡宁的典史,而你们就是我的心腹,我的左右手,我挥出去的拳头。”
顿了顿,“只要你们尽心戮力为我做八年,不仅还你自由身,还赠你银子二百两,房屋一套。”这都是个大惊喜啊!众人纷纷鼓掌,喜不自胜。院子外面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大手笔啊!二百两银子八年,除去宅子不说,一年就是二十五两,咱这土里刨食的农户人一年二两都赚不到,还得被地主官府刨去一两银子,院子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了,进来四五个小伙子,高矮不等,乱七八糟的说道:“六叔,六哥我们也想跟着你干。”看着一张张期待的神情,杨旭正愁人手不足,村里人也是同族的,自然是点头同意。
不过为了防止以后管理的麻烦,杨旭也是和他们约法三章,第一,听从命令,服从指挥,第二,干的好有赏,做的不好马上滚蛋,第三,万一在做事的过程中出现伤残死亡,家属不能找后账,签好文书定好规程,五个人乐滋滋的混到队伍中,院子外的叫喊声也是不绝,“三子好好地。”“孩他爹好好跟着他六叔啊!”没办法,这时候人结婚早,十六七基本上都结婚了……
对于这群出身乡野的人来说,定规矩听指挥是首要任务,杨旭直接照搬我军的队伍行列进行操练,首先就是队列这是培养服从性最好的方式,一行十一人,按照杨旭的一一纠正,整齐的站立,昂首挺胸,然后就是转向,向左转向右转之类的,很多人左右都分不清再加上没读过书,一行人在那里不停的转圈圈,没办法,杨旭使出最烂的训练方式,在每个人的左手上拴上红布条,但是错误还是不停的发生,行列里就是发生错误也是自顾自茫然,倒是一旁看热闹的村民乐的哈哈大笑。
杨旭也是从学校军训过的,但是读过书的人都是很好调教,没发现这么笨的人。从旁边的炉灶旁找了一根棍子,看来不触及皮肉就难以触及灵魂,一阵棍棒教育下,果然好了很多,态度也有漫不经心变的认真了起来。大概十点左右,赵老汉应杨旭的招呼,挑了两担子饭菜过来,白馒头,猪肉炖菜,看着就吸引人,这时候队伍开始散漫起来,杨旭拄着棍子说道:“再练习转向,什么时候转对了,什么时候开饭。”大伙急忙听从杨旭指挥,但是总有那么一二个转错,遭来同伴们一阵埋怨,半个小时过去,终于转的有模有样了,杨旭才下令开饭。
下人们还好,虽然吃的快,但是在杨旭喂养那么久的情况下倒是不慌不忙,但是刚招进来的五人却是狼吞虎咽,边吃还边往衣服里藏馒头,杨旭哪里不明白,这是惦记家里人的吃喝着落呢。不过人家既然过来跟着自己,不近人情当然不妥,杨旭让他们不要藏私,晚上回家的时候,每人去老汉家五个馒头一碗肉菜带回去,几个人感激涕零,连连向杨旭表忠心。本来就不止几个钱,杨旭也是乐得大方。
吃过饭几个人坐在一起闲谈了一个多小时,中午开始杨旭从屋里拿出四把步枪和七把长刀分给众人,步枪当然分给自己的贴几,赵河,赵江,还有刘三炮和朱顾,拿起武器后,开始了今天中午的第一个科目即使武装越野,跑到十公里外的山下,众人在杨旭一二一的步调下,开始往山里奔跑。
刚跑到一半,众人就喊着跑不动了,别看干农活一天都可以,但是这种专项的训练还是不行,杨旭只好耐着性子走一段跑一段,遇到站着不动的上去抽两杆子,终于到了山脚下,四下无人,杨旭招呼着拿枪的设立靶标练习瞄准,子弹本来就不多,杨旭四杆枪才一百多发子弹,其子弹是8mm的,也是难找,能省则省,七个人使用长刀的杨旭教他们军用刀法,现在军人不练刀法练习匕首,杨旭只好从军网上看到的以前抗日时期马凤图教给西北军的|“破锋八刀”和日本的“户山军刀操法”,这两种刀法简单易学都是比较基础的技巧,不要求士兵练成武技高手,只要求对敌时,迅速出击。
杨旭教了半天,回头看到刘三炮一边端着枪一边回头看杨旭教的刀法,满脸的跃跃欲试,“三炮,早知道你小子有功夫,练两手?”刘三炮摇摇头,说道:“不比六爷,我从小跟的陕西刀客练得八卦刀,其中花架子很多,倒是六爷教的却是直愣愣的要人命的招式。”
杨旭笑了笑,“这也是条件差,要是有刺刀,直接练刺刀了,那多省事还更有效。”甭管是“破锋八刀”还是“军刀操法”,与训练有序的步枪带着刺刀的肉搏都是处于下风,长刀挥舞起来身边站不了队友,加上刀的长度没有步枪加刺刀的长,简直就是险象环生,抗战时期,日本拿刺刀的三人一组,互相掩护突刺,就是西北军的大刀队也是五换一的结局。
杨旭从其中一人拿过长刀,递给刘三炮让他表演一下,让兄弟们见识见识,众人围过来。刘三炮也不推辞,拿过长刀就虎虎生风的挥舞起来,刀光四下翻滚倒是映衬着杨旭教的刀法简陋,待到一个收势,众人都纷纷鼓掌。杨旭走上前去,拍拍刘三炮的肩膀说道:“可以啊,三炮,真人不露相嘛!”刘三炮一脸的愁容,惭愧的说道:“好甚啊!救不了妻儿,也是无用物。”
杨旭知道他的家世,扯开话题,“你练了多久?”
“我十二岁跟着师傅,大概练了十八年。”杨旭听了笑了一下,转头对着众人说道:“还是练我教的吧。”
枪法杨旭是师傅,准许四个练枪的每人打三发,练习手感,毕竟真出事,练得出才能打得准备不浪费弹药。
直到下午五点,杨旭喊着号子将一干人带回,吃过晚饭后,众人解散。
第二天依旧如此,上午队列转向正步走,下午拉练奔袭到山脚下练习器械,尤其新来的五人最是认真,因为晚上回家,带着家里人过年才吃的上的白面馒头和猪肉炖菜,那是全家美滋滋的幸福,充分激励自己,暗暗发誓一定跟着杨旭让家里人吃的好些。
到了第五天,已经不用杨旭招呼在旁边紧盯着训练,每个人自觉的按照杨旭教的步骤一一训练开来,杨旭又恢复自己,懒洋洋的日子,指的让赵河当正班长,刘三炮为副班长看着训练,杨旭自己每天有空骑着马,在山里转悠打点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现在的山西不像后世的山西,重工业一大堆,加上煤炭工业钢铁工业整个省份弥漫在雾霾里,现在都是男耕女织的农业阶段,真正的无污染的世界,加上山清水秀的妩媚,着实让杨旭欢欣不已。
似乎好时光总是短暂的,第七天的早晨,虽然外面是操练声一片,但是杨旭照样在梦里和周公拌嘴,你说你个死老头有事没事往梦里跑,你又不是丰乳肥臀的柳姑娘……只听到门外有人叫自己,杨旭朦胧中以为自己幻听,但是声音越来越响,杨旭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发生如果是无聊的事,非把那叫喊的家伙屁股踢烂不可。
打开屋门,叫人是赵河后面跟着一个脸熟的家伙,呆了一下,对了是住在乡宁县城自家的宋大明。打了一个打哈欠,“大明,你怎么来了?”
宋大明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的杨旭说道:“是苏姑娘让我过来找你,说是一位姓侯的公子来家里寻你有急事。”
“姓侯的公子?”杨旭想了一下,“是不是长得有些胖?”
“这?我都是不知,我没看见真人,倒是苏姑娘挺着急的。”
看来自己又是不得闲了,杨旭吩咐赵河接着操练,以后自己不再的时候,由赵河每天代管,吩咐刘三炮跟着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