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述完事情的经过，杨卫山一脸愧疚地说：“虽然我们当年感情不合，但是李娟是个好女人，我们只是不合适，我怎么可能会害她呢，这么多年，我也在想，要是当年我没有让她跟我一起来这村里参加婚礼，或许她就不会失踪了，我也想过她是受不了自己所以离开了，但是这也不合理，一来她很爱飞儿，二来如果她要悄悄离开就不会和自己来到这里参加婚礼，自己在家收拾收拾然后走岂不是更好，并且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带，不可能这么急冲冲地离开，所以时间久了，我们在心里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认为她已经……”

杨卫山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他不敢承认他们默认了李娟的死亡。

杨飞却是帮他出了出来：“认为我妈已经死了是吗？你们不应该早就知道她已经死了吗？”

杨卫山听到杨飞这话，丧气地说：“我承认我对不起你妈，我也知道这么多年来在这件事上你对我也有怨恨，认为是我把你妈弄丢了，在一定程度上，也的确是我害了你妈，但……”

“没有但是，就是你们害了我妈！”杨飞仍旧恶狠狠地说：“我把我妈带来，就是让你看看你当年作下的孽！那你好好看看我妈！”

程合一赶紧拉住情绪又要激动的杨飞，对杨卫山说：“叔叔，您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没等程合一回答，杨飞先说了：“漏了什么？漏了我们失踪的那个晚上，你和这个女人怎么在这里杀了我妈的！”

杨卫山气得直捂着胸口，指着杨飞说不出话来，张梅替他揉了两下，也神情愤怒地对杨飞说：“你不要血口喷人，什么在这里杀了你妈！”

杨飞又要说话，程合一摁住他不让他说，自己对杨卫山说道：“在李阿姨失踪的那个晚上，您和张阿姨是不是来过这里，就是这个院子这所房子。”

杨卫山刚缓了口气，又大惊道：“你怎么知道？”

程合一继续摁住杨飞，说：“您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到底是还是不是？”

程合一直勾勾地盯着杨卫山，想看他怎么说，杨卫山又说：“这和李娟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的关系！”程合一严肃起来，回答道。

杨卫山看他和杨飞的表情，还有一旁的陈立欣还有绿翘，都期盼着他的回答，叹了口气，疑惑地说：“是你们杨正叔告诉你们的吧？”

程合一心里暗咦了一声，这怎么扯到另一个人了？看看绿翘和陈立欣，甚至杨飞都有同样的表情，但是程合一示意其他人不要说话，让杨卫山说下去。

杨卫山继续说道：“那天晚上一起喝酒的，有你们杨正叔叔，还有张梅以及她家的亲戚，因为表哥他儿媳妇是外地人，比较远，接新娘不可能跑去新娘的老家，所以就在城里定了酒店，从酒店里接，但是新娘的家人亲戚都提前来了，张梅就是新娘家的亲戚，提前一晚和他们别的亲戚一起来表哥家商量第二天的一些细节的事情，酒桌上张梅说新娘娘家人比较疼爱新娘，嫁这么远其实很不舍，恨不得一起搬过来，本来人家就是家常话，但当时我已经喝多了，就说，没问题，搬，没地方住，我那老宅子便宜卖给他们，本来就是酒桌上的话，结果酒后，我硬拉着张梅去跟我看我这个老宅子和这个破房子，杨正看我喝多了一直劝也劝不住我，想把我送回去休息但是我一直拉着张梅要她跟我看这个宅子，她没办法，只得和杨正一起送我，然后路过这宅子的时候，我硬拉着他们进来看了看，没多久他们就把我送回去了，事情就是这样。”

程合一听得明白，按杨卫山的意思，当时他和张梅根本就没有那个关系，并且还有个叫杨正的人在场，但是李娟却没有告诉他们这一点。

杨飞不信，激动地说：“你胡说，就是你和这个女人害了我妈，就在这个院子里！”

杨卫山气得指着杨飞直哆嗦，程合一先开口对杨飞说：“杨飞你冷静下，你仔细想想，你妈在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也没有说她就是被你爸和张阿姨害的，只是说在这个院子里被人袭击了不是吗？”

陈立欣一边安慰杨飞，一边对他说：“阿飞，好像是这样，妈对我们说这件事的时候，也没说自己就是被爸…..”

杨飞显然也想起来，事实的确如此，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自己亲妈，不可能做鬼回来忽悠自己，但的确也没说就是被杨卫山和张梅动手害的。

他们还没转过弯来，杨卫山激动起来：“什么？你妈告诉你了什么，你不是说你妈已经死里吗，不是说这就是你妈吗！”杨卫山指着杨飞手里提着装着李娟白骨的袋子问道。

得，说漏嘴了。

程合一心里暗叹了一声，其他人也都不说话，杨卫山一把拉住杨飞的衣领：“混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杨飞虽然没有了之前的气势，但是仍然还是气愤的，一把把杨卫山甩开，也还是没有理会他。

倒是陈立欣上前拉开两人，然后把婚礼上和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跟杨卫山说了一遍，听得杨卫山不停地哆嗦，等陈立欣说完，杨卫山申请激动地说：“那李娟是不是现在就在这里？”

杨飞仍旧是不说话，程合一点点头，说：“就在外面。”

然后对外面喊了一句：“李阿姨，进来吧。”

就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飘了进来，飘近了，杨卫山看到那影子，直接哭了出来，边哭边喊：“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影子正是李娟，黑罗刹临走前给她的那一口阴气，让她的实阴体一直坚持到现在，所以杨卫山和张梅以及杨飞陈立欣还能看得到她。

杨飞和上前迎着李娟，张梅则是一脸尴尬地在一旁扶着杨卫山。

李娟还没说话，杨卫山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合一和绿翘看着这奇怪的一家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眼前，恐怕也就只有自己开口调和了，不然再吵起来更麻烦。于是问李娟道：“李阿姨，刚才叔叔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李娟点点头，程合一继续问：“那你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李娟叹了口气说：“我当时的确是没有看到是谁打的我，但是也的确只看到他们两人在这房内，没有看到他所说的杨正。”虽然这么说，但是李娟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即使看到杨卫山和张梅相携也没有很大的怨气了：“但是我也觉得，他不可能害我性命。”

说的正的杨卫山，此时杨飞指着张梅接话道：“那她呢！？”

张梅听杨飞这么一问，忙回道：“我当时都知道她是谁，怎么可能？！”

李娟摇摇头，说：“应该也不是她，她说的对，当时她的确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也只是知道她是新娘家的亲戚。”

程合一一边沉思了一会说：“杨叔叔说出事的那个晚上在这老房子里，当时他们是三个人在一起，李阿姨说当时只在这里看到两个人，那……”

张梅突然说道：“我对天发誓，杨正当时真的也在！”信誓旦旦，程合一望去，不像是撒谎。

突然张梅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不过当天晚上杨正也喝了些酒，卫山喝多了在这房子里指着周围给我看的时候，杨正说想小便，就走了出去去院子里方便去了，卫山还趁杨正不在偷偷跟我说说杨正也想买这老宅子他都没卖。”

“好，那现在打电话给正叔问问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好了！”杨飞说道。

然后拿过杨卫山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拨了杨正的电话，连打两个，却都是不通。

此时杨卫山说道：“杨正可能现在不方便，可能在忙。”

杨飞说：“现在都吃过晚饭了，还有什么忙，才九点，总不会现在就睡了吧。”

杨卫山说：“不是，你正叔其实还有个身份，他会通灵，经常晚上帮人家通灵联系已经去世的亲人。”

程合一和绿翘对看了一眼，同时疑惑着说道：“通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