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合一和绿翘还想问什么，白无常举手制止了他们，盯着程合一左手腕上的手表看了会，对他们说：“你们该走了。”

话音一落，周遭的团雾退去，程合一和绿翘跟在白无常身后走出。

白无常走到仍在昏迷的杨正身边，伸手在杨正身上吸收一道白光，又对李娟说：“走吧。”

李娟欲言又止，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又看了看杨飞和陈立欣，以及杨卫山和张梅，什么也没说，走到了白无常身后。

白无常带着李娟往远处走，突然回头，对着程合一一指，程合一只觉得右手手腕一酸，再看，手腕处有个白色的帽子标记，然后那白色帽子渐渐消失，浸入了他的皮肤。

他疑惑正要发问，白无常头也不回地说：“我需要知道你的位置。”

程合一暗骂了一声：“大爷的，都不需要经过我同意的吗。”

白无常带走了李娟，杨家人也没说什么，只是杨飞看向杨卫山和张梅有些明显的愧疚感，原来刚才白无常在和程合一绿翘在团雾里的时候，他们一家人也是说开了，杨卫山在李娟失踪后，杨卫山反思了自己这么多年对李娟的态度，他本就是善良的人，现在出事了也是后悔不已，而张梅因为经历了李娟失踪的过程，起初对杨卫山是安慰和同情，两人保持联络时间久了也就生出了感情，而并非是起初的有奸情。杨卫山向李娟和杨飞道了歉，李娟原谅了他，杨飞对自己父亲和这个继母也没那么多的恨意了。

不久杨正醒来后，绿翘威胁他自己去公安局自首，起初杨正死都不愿意，奈何绿翘手段了得，杨正经受不住折磨，只得连夜去自首了。

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后，程合一终于彻底放松下来，这一放松，只觉得浑身无力，对绿翘说句好困，整个人就瘫软下来，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是在自家床上，绿翘看他醒了，把老秦也叫了过来。

绿翘和老秦表情凝重，程合一看他们表情，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尖：“我昨天实在太困了，不知道怎么就撑不住了。”

老秦看着程合一：“你不是困，是这两天你激活神龙气息太多，但是你的身体现在还承受不了，所以有被反噬的迹象。”

绿翘接话：“我们还是赶紧去找定海珠吧。”

“去哪找？有眉目了吗？”程合一问。

老秦说：“你们不是说，早前在地府的时候，谛听神君暗示过你们先去找地藏菩萨吗？”

“嗯，那我们先去九华山吧。”绿翘跟着说道。

程合一也点头表示答应，但是又想起了什么，问老秦道：“秦叔，绿翘已经跟你说过我们这次的事情了吧。”

老秦点点头。

程合一接着说：“那白无常说认识你这块玉牌，说是故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识黑白无常？”

老秦面无表情，说：“这玉牌，是祖上传下来的，只说是能辟邪，但没说祖上认识他们这回事。”

“我想也是，这个白痴跟我说他的这个故人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那都不知道什么年间的事情了，我去哪去问您这祖上。”程合一骂了那白无常一句，又问绿翘：“绿翘，你最后问白无常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程合一说的正是绿翘问了白无常一半的那句话。

绿翘看了眼老秦，又看看程合一，说：“你没有觉得奇怪吗？我们已经知道，地府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空了，那现在死去的人，都去往哪里，都去哪轮回？”

“我也想不明白这个事情。”程合一答道。

绿翘又说：“我听说，在地府空了以后，有一批鬼仙和鬼差在另一个地府继续做事，也就是说，可能存在另一个地府。”

程合一一惊：“你是说有两个地府？”

绿翘点点头：“我本来是想问白无常大人是不是在新的地府做事，我还没问出口，他就承认了。”

“那他让我提防的，也就是新地府的人？”程合一自言自语。

“我想是的，不过白无常大人本来想要带我走的，显然的认出了我身上的这一道阳气，还有你身上的这块玉牌，所以放了我，看来是帮了我们一把，所以既然他让我们提防新地府的人，自然有他的用意。”绿翘接话道。

程合一想了下，又说：“那他也是新地府的人，我们要不要提防他？”

“这……”绿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一旁的老秦思索了下，说：“刚才绿翘也说了，新地府的那些鬼差鬼仙，也都是原来地府的那批人，如果他对老地府心存旧念，又认出了你们和老地府的关系，帮你们一下也不是没有道理。”

程合一坐起身：“你们说，他也是鬼差，我现在也算是地府的使者，我怎么觉得自己和他差那么多。”绿翘和老秦都假装移开了视线，没有回答他。

程合一见他们都不回答，也明白他们的意思，就是认同了自己和白无常差很多，算是自讨没趣，也不再说了，嘟囔了两句就起来洗洗去吃了点东西。

晚饭间，他们还在商议去九华山的事情，老秦突然说：“合一，你去九华山之前，还有 个小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程合一还在疑惑，老秦接着说道：“你走的这两天，有人过来找过你。”

“谁？”程合一心想千万别再是乱七八糟的事。

老秦：“李亚松的师父。”

“谁？”程合一一下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在凶宅差点被你废掉的那个假风水师，他师父。”

“假风水师还有师父？”

“那谁知道，他师父过来找你，不过你把人家徒弟差点废掉，人家过来找你总不会是好事。”

“先不管这个了，我明天就去九华山，别的另外再说，哦对了，他师父叫什么名字？”

“朱二宝。”

“什么？”程合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朱二宝。”老秦又重复了一遍。

“真是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父，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程合一忍不住吐槽。

“我看他态度不是很好，并没有告诉他你会什么时候回来，他可能还会再来，你明天立即去九华山也好。”老秦又对绿翘说：“你跟合一一起去吧，你们也有个照应，我就不去了。”

其实这次程合一是有想让老秦跟着一起去的，毕竟去九华山，当是游玩也行，但是老秦既然都这么说，自己也就没提出来，只是心里暗道，老秦现在好像对自己很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