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帮井然做成了一件事。
林微去找井然,到公司后却只见森迪不见正主。
森迪说,井然刚走,说是要去星海探索那边。
既然井然说要去星海探索那就一定会去,林微给孟浪打电话,说去他们公司,孟浪知道她一定是为默然投资的事而来,一边忙一边说好。
等林微再到星海探索,依然晚了一步,井然已经离开。
她问孟浪:“你知道我要找他,也不留他一阵!”
孟浪说:“你打电话时他还没来,他一到就走,机票都定好了,我怎么留?”
井然又要离开东海?
孟浪告诉他,这次他与沈军约好的一起去燕京办正事,几天前定好行程,只是没定具体时间。
沈军想参股默然投资,井然还没有正式答应,既然二人一起去考察项目了,想必这事最终能成。
林微心中更加不爽,就放下狠话:“我也凑了些钱,有百来万,让他看着办。”
孟浪的事多,不陪她闲聊,笑说:“我估计井然这次是故意气你的,开投资公司不怕钱多,最终不会将你落下,话还是你自己跟他说吧,我可不当夹心饼干。”
林微知道孟浪虽然这样说,但她这句话最终应能带到。
孟浪忙,她就上楼上找宣宣。
现在宣宣还在这栋楼,但已归属于即将成立的默然投资,不属星海探索,空荡荡的一层写字楼,她一个人正在指挥着几个装修公司的师傅弄办公室。
林微来了,二人打了个招呼。
林微说:“一个人挺忙的吧,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得上手的仅管说。”
宣宣说:“也不算太忙,投资公司的手续比较麻烦一点,但各种资料都递交上去了都是代理公司的人在代办,执照证件什么的估计明后天就会下来,办公室装修也是全包的,公司不差钱,我就监个工,也没啥好忙的。”
宣宣与林微之间的关系始终无法真正融洽的。
她话没落音,事儿又来了。
门外进来了一拨人有七八个,都是她以前的同学或同乡,新公司可不比当初的星海探索,一开始手上就有钱,这办公室也租得宽敞,自然得需要一些办事的职员,所以这些都是宣宣为默然投资弄来的新员工。
人多起来了,话儿就多,现场热闹了起来。
有人打探老板是谁,有人询问工资待遇与工作时间,大家都是同学,初入职场估计还没什么经验,说话都像校园里差不多。
看着宣宣弄来这么一拨人,林微不由皱起了眉头。
但现在她不是默然投资的股东,没有资格指责宣宣的不是,跟大伙打了个招呼又转身下了楼。
……
……
燕京,兴庆高新科技园。
谷学俨坐在研究所的办公室里,眉头紧锁。
民办的研究所规模不大,最多时也只有十几人上班,但这里的设备却是国内最先进的,曾经也取得过令人欣喜的好成绩。
今天做为品冠研究所的老板兼首席工程师,他的心情是沉重的,甚至有重量级的客人来访他也没有心情陪同。
今天来访的贵客姓王,在地产界颇负盛名。
现在他的搭档彼得陈正陪同王总一行在楼下的直属工厂考察,进一步的收购计划也在进一步的洽谈中。
手机响了,他本不想接。
但一看是前不久认识的新朋友打来的,他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井然问他最近过得可好。
双方是萍水相逢的朋友,那一次偶然的相遇聊得比较投机,但绝算不上有很深的交情。也正是因为井然完全不属于他的生活圈,再加上双方没有任何利益纠葛就成了一个绝佳的吐苦水的好对象。
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差,楼下王总与他的彼得陈估计已谈得差不多了,他心有不舍,但理想与抱负终究不能当饭吃,为了自己热爱的新材料科研他也算疯狂过一次,是时候可以放手了。
电话里跟井然吐了一肚子的苦水,最后他说:“就算研究院没了,但他的工作还在,以后自己头上有了新的老板,搞项目可能没有以前那么随心所欲,但还是在从事自己喜欢的科研工作,应当不算遗憾的,人生的际遇谁也说不清。”
对于谷学俨的这种心态井然当然理解。
那个王总刚好就在,坐在井然旁边的沈军惊讶不已,一路上井然已跟他说过,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考察品冠研究所与它属下的工厂是否存在投资的价值,但井然没有说过另外一家有意收购品冠研究院的公司的调查团刚好今天就在。
他想这也许只是巧合。
当然,对井然来说这个世界,巧合没有那么多。
就像上次他与谷学俨一家在羊城相遇,那就不是的遇巧 。
电话里聊太多并不方便,井然说刚好与一个好朋友路过燕京,他不但是一个有钱的老板还是一名科迷。
“科迷”这个词,井然用得很巧妙。
在411事件之前,沈浪就是资深的ufo爱好者,像他这类人大都有一定的科学底子,但又热衷于追求神秘事物,称之为科迷也勉强行得通。
谷学俨颇为惊讶,说过来之前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但还是礼貌地表示欢迎。
挂断了电话,井然的车就到了他们研究所的楼下了。
再次见面两人友好地握手又多了一份亲近,井然说上次名片没带,就掏出名片,很正式地表明此行的目的:“上次聊得不深,这次我可是带着目的来你们公司考察的。”
井然的名片是新印的,默然投资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兼ceo的头衔让谷学俨又惊了一把。
在他的印象里井然与富二代官二代明显气质不符。
但像他这样的年纪如非富二代官二代怎么可能是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板呢?
井然微笑不语。
既然井然不远千里而来,不过他所说的是真是假,过场还得走一走,谷学俨就带井然与沈军参与他的研究所。
虽然有二人都有一定的科学底子,但涉及到真正的研究仪器与设备,还有材料车间的各种机器与中继产品,二人还都需要时间消化,特别是沈军。
一行三人在车间与彼得陈带队的王总的调研团队相遇。
交换片名之后,对方颇为惊讶,也包括谷学俨的那位搭档彼得陈,他一度认为这或许是谷学俨故意请来拱价的虚招。
默然投资是第一次来,王总已是第三次。
事不过三,既然他们是第三次来了,相信是时候要有一个结果。
回到会议室,双方就展开了最后一轮的会谈。
当然这与井然似乎没有关系,因为他们毕竟还是第一次来。
会议上谷学俨一直没有出声,彼得陈与那个地产界的王总及他的手下你来我往谈了大半个小时,王总团队最终把全资收购品冠研究所与属下二个新材料车间的价格调到了三千九百万。
虽然不善言谈,但科研人的固执与坚持,这一轮谈判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至少价格又上去了一百万。
“谷总,眼下公司的财务堪忧是事实,你们的产品观念与科研观念我一直佩服,市场的接受度不高也是事实,我们的诚意你也看到了,成与不成就等你的决定了,如果这次再没一个结果,那以后大家就只能做朋友了。”
会议室里多了二个”旁人“,但王总并不在意。
王总侃侃而谈,说了很多很有道理的道理,谷学俨心有不舍却最终还得面对。
最后的时分,他不抱多大希望地看了井然一眼。
今天是井然第一次来,本想对品冠做一次完全的考察遇上王总等人后就没有继续,在这种情况下就算默然投资再有钱,他正常情况下也不可能跟王总拱价。
他礼貌性地问井然与沈军的意见。
沈军一路来也摸不清井然的路数,不知道说什么好。
井然却端起茶杯微笑了:“虽然以前与王总没打过交道,但今天见面我们也能感受到王总对科研的热爱,另外虽然对品冠的了解也不多,但我也相信王总带的的调研团队的专业水平,三千九百万应当是一个很公道的价码。“
井然这话说得礼貌又客气,似乎立场已经表明。
王总也微笑着致谢。
”但是……“
井然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转折就让在场之人不明真假。
”科研人与投资人永远不可能在思想上完全在同一频道,如果科研人想的与投资人所想的是一样的东西,那么这样的科研人就不可能研发出真正有价值的产品,我理解谷总心中这样的犹豫,他是担心公司不再控制在自己手中之后就无法自由地搞科研,会受到市场与董事会的诸多约束,今天我也是为了调研而来的,虽然对品冠了解不深,但我刚才也说了我愿意相信王总团队的调研结果,在这个基础之上,我们也斗胆出一个价码。“
默然投资竟然要加价。
王总觉得这一定是谷学俨请来演戏的。
就连谷学俨本人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没有哪个投资人会如此草率,就算为了朋友故意拱价,这也太生硬了一些。
王总面带讥笑:”自古英雄出少年,不知井部这边会出到一个什么样的价格呢?“说完这话,他甚至还带出一个长长的鼻音。
这么露骨的不屑表情与语调,井然当然能听得出来。
但他毫不在意,轻抿了一口茶,为表郑重井然站起身来,最终报出了一个与王总完全不一样的价码。
“一千二百万,默然投资希望能收购品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
此语一出,谷学俨就眼睛一亮。
品冠的财务确实紧张,但只要有一千二百万现金的加入,也基本能够盘活,这样一来,虽然按算下来还没有王总的一口价3900万全资收购来得高,至少公司的控股权还留在谷学俨与他搭档彼得陈的手里。
只是井然这话可信吗?
王总表示不信,甚至还很气愤。
他也站起身来,用手指强硬地指着井然,说:”谷博士,请个临时演员来参与谈判,你不觉得这样拙劣的剧本太低级了吗?“
对面王总的质问,谷学俨一时也不知如何回应,因为井然这种说法没有与他沟通过,他根本不知道井然说的这话能否算数。
一旁的彼得陈更是脸红,连忙出语安抚。
场面很是尴尬,刚刚坐下的井然再度起身表明立场:”今天我不是来演戏的,我说的话从来算数,如果陈总与谷总觉得我只是开玩笑的话,我可以先打一百万到贵司的账上做为定金。“
合同还没签就先打定金?
王总哈哈一笑:”演,你们接着演,我就不奉陪了,如果这次我们签不成,下次谷总或陈总再找我,价格就是三千五百万。“
说完这话,王总带着他的团队忿然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