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叹了口气,此刻她处于一个密闭的虚空当中,估计是赫拉
赫拉已经这么强了,而对方还要更强,膝盖上带着箭伤都能击败赫拉。爱丽丝都不敢想象一个人怎么能做到,那人绝对不是啥等闲之辈。
在思考对方身份的同时,她想的最多的是,那人是不是已经回城了。
爱丽丝看着周围虚空的景象在变化,斯巴达人的头盔、雅典人的圆盾、阿尔克的剑、帐篷的框架浮现在赫拉的面前。爱丽丝有点感觉赫拉马上清醒过来,但现在还是半昏迷的状态。当她完全苏醒过来时,她发现赫丝就站在她的床前,此刻的赫丝右眼被裹着一块黑布,她手里拿着一支短短的弩箭。
赫拉试着站起身来,但痛苦瞬间席卷而来,令她眼前一片空白。她的肋部一阵刺痛,接着一阵抽痛,但这点不适比起她肩膀的伤痛来说简直算不得什么,那痛苦简直就像有人拿烧火棍在伤口处乱捅似的。
“别动,”赫丝说,“你会撕开伤口的。”
赫拉停了下来,松了口气,躺了回去,她艰难地呼吸着。
“这是他们从你身上拔出来的。”赫丝说,他的指尖拨弄着弩箭。
“我太大意了。”赫拉说,他的声音很虚弱,“她隐藏得很好。”
“你和她交过手?”
“嗯,”赫拉点点头,“我射穿了她的膝盖。”
“你做得很好了。”赫丝用弩箭敲打着掌心,“要是没有你的英勇,或许我们在对抗阿波罗就输了。”
赫拉扬起头,“你的眼睛怎么了?”
赫丝低下了脑袋,“我也大意了,这眼睛就是教训”
“怎么……”赫丝继续道,“你被偷袭吗?”
“我被和你交手的那个女战士给袭击,”赫丝点了点头,“此外她还折了我的一员大将。”
“什么?”
“阿基里斯为了保护我,被对方变成了石头人,”赫丝说道,“我的眼睛也是如此。”说着,她摘下了面罩,赫拉清楚地看到赫丝右眼的眼珠包括眼白都变成了一体的灰色。
“是美杜莎,”赫拉直立起身子,靠在床沿上,“但我很奇怪,为什么我没有事?”
“或许是希波吕忒腰带的缘故吧,”赫丝说着系上眼布,“那玩意应该有对美杜莎的抗性。”
“也对,”赫拉将自己的疑惑放到一边,着手解决当下的事情,“阿基里斯还有救吗?”
赫丝摇了摇头,“或许他不被砸碎,还些许有些希望。”
“那我们还有可靠的人选吗?”赫拉问道。
“剩下可靠的就只有列奥尼达了,”赫丝说道,“他和他手下的三百勇士比较厉害。”
“哦哦,”赫拉问道,“那他们在军营吗?”
“不,”赫丝摇摇头,“我这次带过来的只有普罗米和阿基里斯,他们两个一个是智将,一个是武将。”说着,她叹了口气,“可惜了……”
“那现在这个先交给我吧,”赫拉挺起身来,虽然肩膀上还有点余痛,但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拖你的福,我的伤口以及愈合了,就是还会有点余痛。”赫拉轻触着受伤的部位,她想着无论怎样,整个部族都难以承受两个将军的死讯。
“阿基里斯的死有多少人知道?”赫拉询问道。
“就三个人,我他还有阿基里斯的弟弟阿喀琉斯,”赫丝解释道,“这消息我还没说出去,暂时我打算让阿喀琉斯模仿他哥哥,要知道他哥俩可是双胞胎,为什么这么做,我想你也清楚。”
赫拉点了点头,她明白赫丝的意思,之所以隐瞒,如果阿喀琉斯被美杜莎杀亡,这事传到军中,大家的心情就更难受了,上一个伤疤还没有愈合这个伤疤便来了。
“我们何时启程?”赫拉问道。
“明日,”赫丝说,“我们会按原计划进攻亚马逊国。”
“不去杀死厄律曼托斯?”
赫丝叹了口气,“不,厄律曼托斯在亚马逊国还要北方的国土,刚收到伊阿宋的信鸽,他们困住了他。”
赫拉点点头,但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我们这么进攻亚马逊妥当吗?”
赫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举起了弩箭,“被这种弩箭射中的所有其他的战士都死了,美杜莎的可不次于许德拉的毒。”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难过。”赫拉看着自己的手掌。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之所以存活都是因为金苹果,”赫丝解释道,“想要找到秘密通道的努力,之后更是大战美杜莎,拖着自己重伤的身体走了数英里路回到营地,你现在可以使这个营地的一股新士气啊。”
赫拉皱眉道:“可我没能杀死她,也没有找到秘道。”
赫丝将十字弓的弩箭装进腰间的袋子里,“至少你已经废了美杜莎了。”
“对,”赫拉说道,“我用的是阿波罗的箭。”
“阿波罗的箭只有三十发,”赫丝解释道,“这三十发是独一无二的,至今到他死为止,他只用了五发,本来他最后杀你想用的,”说着,她走到赫拉的箭袋旁,拿出其中一根箭矢说道,“可是却没有机会了。”
“石民和我说过这个,”赫拉说道,“阿波罗箭是一种特殊的稀有金属制成的,它无坚不摧,至少在这个时代。”
赫拉笑了笑,然后说道,“从今天起我认命你为将军。”
赫拉睁大了眼睛,片刻后,她说道“那我真是感到十分光荣了。”
“不过等伤好在与我同行吧。”说完,赫丝转身便离开了。
接下来,赫拉意识渐渐松散,她靠在床上,再度陷入了沉睡,而这次爱丽丝则没有陷入黑暗的虚空。
时间过得很快,赫拉的眼睛睁开了,睁得有点儿过大,以至于她能分辨出周围是什么还没能正常聚焦。
刚起来,赫拉曾感觉昨晚是一个极其艰难的夜晚,她像是酒醉醒来,但肩膀上的伤痛告诉她,那是假的。
“将军,”她的附近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是谁?,”赫拉答道。
“我叫阿喀琉斯。”那人介绍到,“今天起是你的战场搭档”
“阿喀琉斯”赫拉揉了揉眼睛,视线终于恢复了正常,她问道,“赫丝在哪儿?”
阿喀琉斯说道,她他正在整顿兵力。”
“整顿兵力?”赫拉看了下帐篷外已是午时的阳光,说道,“现在都中午了,怎么才开始整顿。”
“嗯……这个,”阿喀琉斯揉了揉他的太阳穴,“国王派了一队人马,所以今天暂时不进攻。”
“一队人?”赫拉重复道,她心里有些疑惑,“是谁?”
阿喀琉斯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
那会是谁了?赫拉想着。
“赫丝将军没有说太多,”阿喀琉斯说,“她只要我在这里带着等你醒来就可以了。”
赫拉有些疑惑,但这次她放弃了回问。
“其实我觉得关于这场战斗,我们没必要强攻。”阿喀琉斯说道。
“哦,”他的话引起了赫拉的兴趣,赫拉问道,“你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吗?”
“我听闻将军受伤是去通往亚马逊城的密道,被美杜莎伤害的,对吗?”阿喀琉斯问道。
“是的。”赫拉点了点头。
“其实将军的主要想法是对的,”阿喀琉斯解释道,“强攻亚马逊城,不如暗入其中,从中渗透,给敌人里应外合的打击,这样就算是神也擦翅难逃。”
听了阿喀琉斯的分析,赫拉笑了,她终于知道姐姐赫丝为什么把他介绍给自己做搭档了,她问道,“年轻人,我看你年纪不大。”
“我今年刚好十六。”阿喀琉斯说道。
“可以,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待会去将军那边好好阐述一下你的想法,”赫拉说着,看了下周围,问道,“除了这个,赫丝将军还说了什么吗?”
阿喀琉斯闭上双眼,“她说你醒来后,不用换上战袍,今天不会进攻,便装即可。”
“好,”赫拉点了点头,准备起身,
“那将军,我先出去了,”阿喀琉斯鞠躬说道,“我在帐篷外等你。”
“行。”赫拉回答道,阿喀琉斯便转身出去了。
赫拉下床解开衣服,对着镜子,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三处伤疤,虽然恢复很快,但伤疤还是留下来了,她穿上了裙袍,松开了盘在脑后的头发,垂在肩膀上,出于几次被偷袭的考虑,赫拉把匕首别在了腰间,便出了帐篷。
阿喀琉斯在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便鞠躬说道,“今天的你看起来真漂亮。”
“谢谢。”赫拉回答道,“我们接下来去哪?”
“先别急,”阿喀琉斯说道,“这儿有你的一封信。”
“什么信?”
“一个叫石民的人写的信。”
“哦?”赫拉瞬间觉得有点意思,“老家伙。”她打开了信封,看了下去,她的神情变得紧张了起来,在读到最后的时候,她的表情严肃了,丢下信纸,双手拿着裙子,朝前面跑去。
“等等,将军,”阿喀琉斯叫着,也跟了上去。
赫拉冲进了一个帐篷,她一把拉开了帘子,然后笑着说道,“果然是你。”
一个男子坐在赫丝旁边的土炕上,身穿褐色的长裙盔甲,头戴草帽,但还是可以看出他褐色的头发,他抬起头看着门口,深蓝色的眼睛中映澈着赫拉的身影,露出了微笑,“怎么?不怎么欢迎我的到来?”
“怎么会呢,”赫拉说道,“喀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