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新娘娇艳的脸庞就暴露在空气中,各有千秋。
桑行挥手示意,喜娘们鱼贯而出,整个新房就剩下她们三个人。
桑行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举步上前,坐在了两位新娘的中间。
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原有的情绪,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男人。
稍微颤抖着伸出双手,分别将两位新娘的手握在掌心。
桑行平视着前方,说出自己早已打好的腹稿,“桑某何德何能,能娶到两位貌美如花的夫人,真是三生有幸,两位夫人今日都辛苦了。”
“能嫁给大人是妾身的福气,大人才辛苦呢!”水沁凝低着头,薄薄的刘海遮住眉梢,朱唇微翘,一脸温柔娇媚。
砚心眼观鼻鼻观心,抿了抿唇,垂首不语。
桑行蹙眉,就不能让她先把话说完吗?不然一会儿忘了。
“俗话说,良辰美景,唯有美酒和佳人不可辜负。洞房花烛,按道理来说,新郎官是应该陪着新娘的,但是本官只有一个人,所以……”
所以要有人独守空房?
水沁凝转眸望向桑行。
“所以今晚有位夫人,本官怕是不能相陪。可无论选谁,剩下的哪位恐怕都会心中不悦。况且,本官也不是薄情寡义,喜新厌旧之人。两位夫人就来一个公平的竞争,谁赢了,本官今晚就陪谁。”
桑行边说,边拿眼梢瞟身侧的两人。
“公平竞争?”
砚心和水沁凝异口同声,心绪却各不相同。
砚心眼波微动,不知道桑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万一水沁凝赢了,岂不是很麻烦?
水沁凝却暗暗欣喜。她原先听说桑行和砚心早有私情,还以为新婚之夜桑行会果断选择砚心。
她还在琢磨着怎么费些功夫,明日好和太后交代,也不让这御都府的上下人等看自己的笑话,没想到桑行竟然会让公平竞争。
“那大人说怎么个竞争法?”水沁凝眸光闪闪。
桑行一看两人没有异议,松开两人的手,轻快的起身,去橱柜里拿了十只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酒杯,在桌上摆了两排。
一手抄起酒壶,凝眸浅笑,“很简单,本官说了,美酒和佳人都不可辜负,而且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们就比赛斗酒,本官做裁判,两位夫人谁能喝到最后,谁就胜出。如何?”
桑行贼兮兮的看着两个人,势在必得,这是她想破了脑袋想出的办法。
新婚之夜,她总不能和两个女人同房吧。
让她们两个斗酒,一个喝醉了,另一个估计也好不到那儿去,到时候她想脱身,就容易多了。
“大人能不能换个法子,妾身……不能饮酒。”砚心轻咬着嘴唇,为难的看着桑行。
“哦?”水沁凝不等桑行作答,眸光点点,得意的觑着砚心,“那么砚心姐姐是主动认输了?”
“我……”砚心拢了拢眉心,小脸泛白。
桑行不语,水眸浅浅的望着两人,不能喝大不了早点醉,先解决一个算一个,反正砚心是司徒毅塞给自己的人,谁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我喝。”砚心看明白了桑行是不打算帮自己,咬了咬牙,施施然站起来。
这边,桑行已经将十只杯子全部倒满了酒。
砚心和水沁凝分别坐在桌案的两边,一人面前五个酒杯。
水沁凝微微一笑,素手执起杯盏,毫无压力的将五杯酒饮下。
砚心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抬头看向桑行。
桑行微撇了眼眸。
攥了攥手心,砚心举杯饮下。五杯酒下肚,原本微白的小脸又白了几分。
“两位夫人都是好酒量。”桑行眸光在两人脸上略微盘旋,边说,边执起酒壶,往杯子里倒酒。
水沁凝轻勾唇角,胸有成足,殷殷的望着桑行,太后给她选的这个夫婿还真不错,虽然看上去矮了一些,但容貌清秀,又有本事。
砚心垂眸看着酒杯被一一倒满,烟眉微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水沁凝率先举杯,又五杯酒下肚,原本上了胭脂的小脸愈发变得陀红。
砚心伸手端起酒杯,纤瘦的手指扣在杯身上,指节寸寸发白。
艰难的将第一杯喝下去,第二杯刚端起来,砚心眼皮一沉,人就栽倒在了桌子上。
“砚心?”
桑行微愣,轻唤了一声,似是没想到砚心会醉的这么快。
“砚心姐姐好像醉了。”水沁凝仰眸看向桑行。
“来人,将砚夫人扶下去休息。”
砚心离开,厢房里就剩下桑行和水沁凝两个人。
桑行正襟危坐,烟波凝着面前的红烛,“水姑娘,本官虽然……”
“大人喊妾身什么?”水沁凝出声将桑行打断。
桑行神色稍滞,眼梢掠出有什么在动,怀中蓦地一重,水沁凝已经跌坐在桑行的身前。
款款地扬起手臂勾住桑行的脖颈,朱唇微动,媚眼如丝。
“大人,从今天开始妾身就是你的人了,做什么还要喊人家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透过衣料,桑行明显的感觉到女子的手臂滚烫。
不行。
桑行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忍住内心的膈应,一手搭在水沁凝的腰上,望向水沁凝的眼睛,正准备把糊弄司徒毅的那套说辞再来一遍。
不知为何,眼前忽然一花,水沁凝映在烛光里的脸忽远忽近。
桑行轻摇了摇头,喃喃低语:“为什么忽然有点热?”
当身体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桑行蓦地瞳孔一敛,怒视着水沁凝,“你对我下药?”
水沁凝无辜地瘪了瘪嘴,“听太后娘娘说,大人似乎有那方面的问题,妾身正好学过医毒,就想替大人诊治一下,但又怕大人紧张,所以就没提前说。”
“你……可恶。”桑行气的说不出话来。
那个荒唐的借口她只对司徒毅说过,她不知道太后是怎么听说的,她只晓得她现在必须逃,不逃就完蛋了。
用力的一甩手臂,挥开水沁凝,起身就要逃出去。
谁知还没走两步,腰间一重,又被水沁凝从背后抱住。
桑行皱了皱眉,脸色黑沉,身体却开始不断叫嚣。
“大人,妾身给您宽衣吧。”水沁凝柔若无骨的小手滑到桑行的腰带上。
“不要。”意识到女子的举措,桑行浑身一激灵,嘶吼道。
想把女子推开,可当自己的手触到女子的手臂时,脑袋一热,不但舍不得放开,竟然开始贪恋起来。
更可怕的是,一股灼热的空虚在小腹处积聚,再积聚。
脑海中骤然冒出一张男人的脸,温润的幽兰香气似乎也在鼻端萦绕。
疯了疯了,桑行痛苦的摇头,身子愈发灼烫。
水沁凝已经解开了桑行的腰带,准备着手脱去桑行的外袍。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要出事了。
厢房的屋顶上,一抹大红色的身影脚步蹒跚,跌跌撞撞,走在不平的瓦片上,几乎要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