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翻了个身,继续想着,“你与那四个少女,都算不上有情,不过是一份单相思的爱慕罢了,而且你自己都不知道最喜欢哪个,简直就是个笑话,当然了,如果有消息,我也会跑上一趟,毕竟那四个小妞的确有几分姿色;
倒是你那两个兄弟,很是难得,以你在两江门的情况,竟然有人愿意跟你称兄道弟,可惜在我穿越之后,一直不曾见过二人,估计他们已经在两江门在有了差事,若是如此,这二人恐怕凶多吉少!
唉,明天先去丰河渡口看看吧,或许会有意外之喜!”
凌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凌羽换上了一套书生装扮,头上更是戴了顶帽子,这些是他让店小二处理了驴车之后,送到他房里来的,可是在他结了店钱,方一踏出店门,还是被几双不善的眼睛盯上了,那几人躲在角落里,浑然不知凌羽瞬间就发现了他们。
凌羽并没有立刻叫硬皮,而是径直出了城门,而那些人也不再盯着了,凌羽原本已打定主意,如果那些人一直盯着,他不介意在偏僻处招呼招呼他们。
凌羽回想着昨天进城时的情景,他更加确定,两江门被灭这件事,绝不是金沙帮一家所为。
出了沙湘城,凌羽扶了扶背后的琴箱,直奔崔家套。
由于时间尚早,路上并没有行人,凌羽在施展御风诀之下,很快就到了崔家套。
凌羽收了御风诀,转过路口,在镇子口,看到一个茶摊,丈许高的草棚,四五张方桌,十几条长条凳子,可能是因为太早,茶摊中并没有人喝茶。
说起来,崔家套离沙湘城仅十余里,这里是云湘郡境内最大的丰河码头,还是河防营在云湘郡的唯一驻地,也是沙湘城附近几个可以下河打渔的码头之一,更是水路来往沙湘城的必经之地,这种地方往往龙蛇混杂,最容易打听到消息,有时候,甚至不用亲自去问,就会有人主动告诉你。
“小先生,坐下休息一下,喝碗茶吧,不收钱的!”说话的,竟是一位年近八旬的老翁!
老翁见凌羽书生打扮,微笑着接着说道,“水,就是丰河的水,茶,也是便宜的高沫,小老儿就是图个热闹,小先生若不嫌弃,就喝上一碗,解解渴!”
“老丈客气了,一介穷书生,不敢以先生自居!”凌羽客气地回答,还是走进了茶摊,坐在了靠边的一张桌子旁,他背后的琴箱却不知所踪。
“即是读书人,就是先生,若是他日得中状元,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小老儿还得叫你一声大人咧!”老翁笑着说道。
“小生哪有那等本事!”凌羽摆手说道,不过经老翁这么一说,他心中也是一动,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去试试呢,想着,凌羽摇头一笑。
不多时,老翁把茶水端了上来,并再次打量着凌羽,说道,“小先生是游学到此的吧。”
凌羽笑而不语,轻抿了一口茶。
“小先生来的正是时候,再晚些天的话,恐怕就过了垂钓的时节,”老翁坐在凌羽的对面,热情地说道。
“垂钓?”凌羽反问道。
“是啊,来崔家套的外地人,尤其是像小先生这样的读书人,哪有不去的试试的,有很多人都是专程过来的!”老翁解释道。
“啊,原来如此,”凌羽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小生对钓鱼没什么兴趣。”
说完,凌羽便向来路的方向看去。
老翁觉得奇怪,也回头看去,过了一会儿,听得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老翁轻声说道,“一定是佐林县令的大小姐到了。”
话音落后,但见五人五骑急驰而来,不多时,停在了茶摊前。
凌羽放下茶碗,细看起来,五匹枣红色高头大马,膘肥体壮,马上的五人竟然都是女子,看年纪在十七八岁的样子,为首的女子皮肤略黑,柳眉杏眼,不算标致,但手中挥舞着马鞭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有些英气。
老翁早已起身,迎在了茶摊前,见五人停了下来,便上前几步,说道,“大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为首女子并未下马,听老翁一问,脸上一红,客气地对老翁说道,“崔伯,这么早就把茶摊支上了。”
“是啊,闲来无事,就早早的摆上了,大小姐要不要下来喝碗茶啊,茶是新沏的,”老翁一笑说道。
女子看了一眼茶棚,见凌羽正上下打量着她,在狠狠地回瞪了一眼之后,对老翁说道,“不了,等晌午的时候,我们在一起过来吧,”说完,女子便催马离开了。
凌羽被无故瞪了一眼,也不生气,反而面露笑容,他单手托着下巴,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五人离去的背影。
崔伯回到茶棚,见了凌羽的表情,坐在凌羽的对面,笑问道,“怎么,小先生,你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了吗,这么好笑?”
“哦,没有,小生只是有些意外,一位县令老爷的千金竟然会是这个样子,”凌羽说道。
崔伯点了点头,给凌羽续上茶,说道,“小老儿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没见过戏文里唱的那样的大家小姐,反倒是这样的大小姐,看着亲切很多。”
凌羽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崔伯轻叹一声,说道,“小先生是外乡人,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凌羽闻言一愣,好奇地问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也不是什么隐情,只是大小姐的亲娘故去的早,而她的父亲,也就是娄县令,又极为重武轻文,所以大小姐才会是这个样子,”崔伯解释道。
“重武轻文?”凌羽喃喃说道。
“其实这也怪不得娄县令,佐林乃是边塞城镇,民风本就彪悍,百姓崇尚武技,娄县令因势利导,把佐林治理得井井有条,比之前的几任县令强的太多了,据说,娄县令本身的功夫也是非常了得的!”崔伯说着,钦佩地竖起了大拇指。
凌羽听的也是不住地点头,对这位娄县令也是心生敬意,自古以来,好官都是难得一见的。
就在这时,来路上,有一人快步如飞地走向茶棚,来人腰间跨有腰刀,头戴草帽,帽沿下压,另人看不清容貌。
那人刚刚坐下,又有十余人气势汹汹地到了,见先前那人坐在茶棚之中,领头之人一个手势,其他人便成扇形散开。
“今天这是怎么了,大清早地来了这么多的江湖侠客!”坐在凌羽对面的崔伯摇头说道,便起身要去倒茶。
崔伯有这个的反应,令凌羽有些意外,一位乡野老翁,见了这样的阵仗,毫无惧意,可不正常,看来这崔伯,也不是等闲之辈。
“崔伯,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这里就变得这么热闹了,”一名女子的声音从茶棚外传来。
凌羽心中一动,听声音正是之前离开的佐林县令之女,那位娄大小姐。
“呦,大小姐这么快就回来了,”崔老爷子顾不得倒茶,赶忙迎了出去,又见女子身后跟着一位青年男子,又连忙说道,“陆公子,您也过来了啊。”
凌羽也看到了这位陆公子,只觉得十分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陆公子略一点头,说道,“崔伯,有大小姐的命令,我怎么敢不过来啊。”
说完,与崔伯相视一笑,大小姐却是一声轻呸。
说话间,三人进了茶棚,一直跟着娄小姐的四名女子,却是站在茶棚之外,崔伯安排一男一女坐下,便要去倒茶。
“崔伯,我们只是借你的地方用用,不必准备茶水了,”陆公子说道。
“就你讲究,”娄小姐瞪了陆公子一眼说道,“崔伯,不用理他,我喝,让他渴着。”
“哎哟,怎么,十几个人,连碗茶都喝不起吗?”不知什么时候,茶棚外又来了一名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表情夸张地看着茶棚外的十余人,走进茶棚,大大咧咧地对崔伯说道,“掌柜的,这些人的茶钱我出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物,抛向崔伯。
崔伯下意识地伸接住,“我这茶摊不……”
“收钱”二字尚未出口,崔伯却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竟然是元宝,而且是一锭足有十两的金元宝。
不仅是崔伯,其他的人也都是一愣,即便是之前那位做派十足的陆公子,也非常的意外,不由得多看了青衫男子几眼。
其实,任谁随手就扔出十两黄金,都会另人侧目的。
青衫男子来到凌羽的的桌前,手指着茶棚外的人,说道,“小兄弟,那两张桌子留给他们,不介意我跟你拼个桌吧!”
“请便,”凌羽脱口说道,并微笑着看向青衫男子,突然,他的表情变的极为古怪,就好像是发生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茶棚外的那十余人并未考虑很久,在领头之人点头之后,便鱼贯而入,坐在了其余的两张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