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圣阎坐在马上并没有动手,冷冷的看着杨业拼力厮杀,他的这些手下都是精挑细选一等一的高手,觉得杨业再厉害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杨业久经沙场,知道在被围攻之时应当集中攻打一处容易杀出生路,他跳起来一招斜劈翠竹,正前方的两个杀手举刀招架,还没等这两个人反应过来,杨业一脚将其中一个人踢飞。
另一个杀手以为杨业要来踢自己,顺势往后一跃提前躲开,但杨业并没有去踢他,而是一招回头望月向身后的杀手砍去,一个杀手猝不及防,被杨业一刀斩断手臂,被斩断的手臂掉在地上还紧握的刀,杨业又顺势一脚杨柳剪踢中旁边的一个杀手头肩部位,杨业就像回到战场越杀越勇,怒吼着又砍伤一个杀手。
“杨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何不使出凌霄斩让本公子见识一下!”卓圣阎赞叹的语气依然带着一些不屑,杨业根本没有理会他,凌霄斩威力虽强,但太耗气力,比较适合单打独斗速战速决。
杂耍师父吃了两粒罂粟散,快步冲到卓圣阎面前喊道:“天苍宫小辈,就让老朽来做你的对手吧!”
卓圣阎冷哼:“你怎知道天苍宫?本公子从不杀无名之辈!”
“不知道你这黄口小儿有没有听说过荆南马家!”杂耍师父视死如归的样子。
“军师?”卓圣阎从小就被教导记住所有恩怨仇家,记住所有诸侯霸主、将军门第的样貌名字。
“军师是老朽的兄长!”杂耍师父咬着牙说道。
卓圣阎跃身下马稳稳的站在杂耍师父面前:“你们这帮余孽一直是吾父心头之恨,本公子今天可以帮父亲斩草除根了!”
“想不到你个黄口小儿竟是天苍宫少主,鹿死谁手还未知,天苍宫的长老没教你不可轻敌吗?哈哈哈……”杂耍师父自知不是卓圣阎的对手,并没有急着和他交手,他是想拖住卓圣阎,让钟笙和两个徒弟跑的远一点,也好让杨业专心对付那些杀手,此刻已有四个杀手躺在地上,杨业像重回战场一样勇猛厮杀,他很清楚只要稍有疏忽便会丧命。
“果然有落网之鱼!让你苟活二十多年!”卓圣阎似乎也不急着动手。
“我荆南后辈如今羽翼丰满,不日便会报此大仇,你天苍宫就等着几千年的老巢被捣毁吧,哈哈哈…….”杂耍师父想激怒卓圣阎,但卓圣阎并没有太大的面容变化,依然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头。
“别想激怒我,本公子自小就受过长老们的严格教导,怎会轻易被你左右心绪!”卓圣阎此时并不想杀杨业和这个老头,既然有逃亡之人,抓来做人质比杀掉更有价值,毕竟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拿到。
杂耍师父怪笑道:“那就让老朽见识一下天苍宫的绝招!”说完拿起酒壶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你不配!”卓圣阎哪里会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放在眼里,但长老们从小教导他任何情况下不能轻敌。
卓圣阎挥舞着长枪就刺过去,杂耍师父灵活的躲开,‘噗’的一口火焰喷向卓圣阎的头部,卓圣阎从未想过会有人将这街头卖艺的伎俩用在打斗中,根本来不及躲避,面部瞬间被烧伤,头发也烧了起来。
卓圣阎一脚踢飞杂耍师父,捂着被烧伤的脸仰天长啸,杂耍师父重重的摔在地上不停咳血。
“老前辈!”杨业大吼一声,使出凌霄斩又砍死一个杀手。
十个杀手被杨业杀了六个,其余四个也都已受伤,而杨业毫发无损,只是有些气喘。
卓圣阎咬牙举起左手示意停止攻击:“撤!”四个杀手跑过来将他扶上马,各自跳上马转身去。
杨业跑过去扶起杂耍师父:“老前辈,快吃点药!罂粟散能续命!”
“值了,咳咳咳…没用的,我已经病入膏肓,咳咳…”杂耍师父嘴角的血不停流出,但此刻他却面露微笑,他一直不敢找天苍宫报仇,今日却将天苍宫的的少主烧伤,也算是解了一些心头之恨。
杨业将他背起来,跳上杀手们留下的马,往襄阳城疾驰而去,杂耍师父的血不停从嘴角流出来,染红了杨业的衣衫。
“老前辈,千万不要睡着!”杨业大声喊道,他一手拿刀牵着缰绳,另一只手从肩膀上反过去抓着杂耍师父的衣领,生怕他从马背掉下去。
钟笙带着铁炉荷花二人并没有往城内逃,就算到了城内也找不到帮手,还不如在野外更好躲藏,见没有人追来,便将驴车赶到了树林内,人却躲进距离驴车几百步的草丛中静观其变。
荷叶看着驴车方位,钟笙背对着她看着大路方向,铁炉蹲在另一旁的草丛中戒备。
“他们来了,没有追兵!”钟笙看见杨业骑着马狂奔而来,从草丛中爬起来对着杨业挥手。杨业骑着马冲上土坡,在土坡的另一面勒住马,铁炉将师父接了下来摇晃着师父的身体:“师父,师父……”
荷叶趴在师父的身上咧嘴大哭:“师父…师父…”
钟笙也忍不住流下泪来,这位才相识不到一天的长辈,居然会为了一块不知名的图舍命相保,说明在他心中也是极度想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的,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复仇的机会。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天苍宫,为所有死去的亲人报仇,我定要让天苍宫永远消失!”钟笙狠狠的咬牙说道。
“你们不要太伤心,老前辈能在生前重伤仇人,他是笑着离开的!”杨业虽在战场见过了太多的死伤,但眼前这个老人的行为却令他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