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叔在村子又停留了几日,等着崔润能下床了,这才匆匆去了镇子。
而崔润也被单独留了下来,不过这家伙的确是个养尊处优,先不说什么活都不会,就连菜都认不齐。
不过也多亏了袁叔的人品,以及他那张精致的五官,让隔壁邻居的大妈大婶心生喜欢,时不时上门给了吃食,倒是没有让这个家伙饿死。
周春梅也时不时让冯婷婷带些馒头白面过来。
每一次冯慧兰也想跟着过去瞧瞧年大婶口中的神仙般的人物是长啥样子,可偏偏她已经是个及笄的姑娘,不能随意去男子家中。
这日,冯慧兰又缠着要去,被周春梅骂了一顿。
不过冯婷婷却是起了一个交易,以三文钱的价格同意给她带一副崔润的画像。
于是冯婷婷揣着三文钱,兴致勃勃地带着东西去了货居。
推门进去,便见着披着雪白披风的男子坐在屋檐下,乌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脚下,听见响动,对上了冯婷婷灵动的眼睛,露出迷人的笑容。
冯婷婷感觉自己的心都化了,秀色可餐,男色惑人啊!
“你来了,等你很久了。”崔润淡笑着朝着冯婷婷走来,白皙修长的大手伸向她。
冯婷婷呼吸一滞,不自然地偏过头,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一下。
“娘让我给袁叔带一些白面,你们要是回镇子过年,千万不要忘记带上,这可是今年的小麦,可香了。”
冯婷婷说着,没有瞧他,直接从旁边走了过去。
崔润低头浅笑,拢了拢披风,跟在身后进了屋子。
冯婷婷没有急着离开,从小篮子里拿出几张纸,还有一小瓶现代墨水和毛笔,自顾自地画起来。
崔润疑惑地走了过去,却愣了一下,只见米白色的纸张上,一个男子坐在屋檐下,微低着头,不就是他么?
崔润还是第一次见着女子这般直白地画他的画像,脸不禁滚烫。
“你这小女子,怎么能随意画男子的画像?”
“什么叫随意,这可是值三文钱嘞。”
崔润身子一顿,脸刷得一下黑了:“三文钱?我的画像就值三文钱!”
冯婷婷抬头瞅了一眼崔润,笑道:“小女子不才,画技不如人,也就值个三文钱。”
“哼,也是。”
说着崔润快速抽出还没有画完的画,揉成一团扔在一边,又重新抽了一张,然后走到冯婷婷背后,握着她那和自己手掌般大小的柔荑,落下一笔。
女子身上特有的栀子香窜入鼻腔,柔软的小手仿佛羽毛一般撩拨着少年懵懂的心。
他努力压下脑中的乱七八糟,专注于纸张,一副美人图便跃于纸上。
不过与其说是美人图,不如就是普通的人像图罢了,图中男子低着头,根本就瞧不见模样,但是比起刚才她画的,这幅图可更加赏心悦目。
这画技可比冯光宗更为高超。
崔润有些不舍地松开手中的小手,看着画有些不敢相信:“原来我还会画画?”
冯婷婷微微皱眉:“我可没钱给你。”
“送给你的。”
冯婷婷噘着嘴,正要收起来,就见着袁叔风尘仆仆地回来。
“袁叔,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从离开到尽头还不足半个月,倒是提前回来了。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妮子!”袁叔笑嘻嘻地进了屋,就瞧见了桌子上的美人图,“哟,几天不见,你这画技见长了。”
袁叔很欣喜地望着这幅人像图,无论是用墨还是下笔力度,可见画画之人的功力之高。
“婷妮子,不是袁叔吹,这幅画,起码值个十两银子!”
“十两!”冯婷婷惊诧,“袁叔,你可不要胡说呀。”
凭什么她的不值钱,这家伙随便一画就值十两银子,就算是人设也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原来你竟然托叔叔给你卖画?”崔润很惊讶,一个小姑娘居然已经有这等做生意的头脑了。
“村子里富裕人家不多,也顶多能混口吃的,若是这画能填饱肚子,何乐而不为呢?”
冯婷婷也没打算瞒着崔润,毕竟现在袁叔认了崔润,以后总归要和崔润合作的,诚心相待才是最重要的。
说起这个,袁叔这才想起回来的重要性。
他从货篓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之后里头放着银光散发的5两银子。
“呶,这就是你的报酬,其他五副各自卖了不同人,得银二两五百文,至于那副寒梅,则是被员外老爷收了去,给了你四两银子,抽取三层,这五两银子便是你的。”
五两银子,那就是五千文,相当于现在的两千块毛爷爷了!
“婷妮子,托我卖东西的人不少,可从来没有人与你一样,第一笔就能赚足五两银子,要知道这普通百姓一年生活也不过一二两左右,你这五两银子可是不得了哟。”
袁叔越是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想着那个员外老爷对那副画的喜爱,便道:“员外老爷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凑足四君子,他愿意出更多的银子。”
冯婷婷挑眉,却没有立即回答:“袁叔,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若是他想要我就给,那以后可就不值钱了。”
“哦?那依你的意思?”
冯婷婷拿出一两银子推至袁叔面前:“还希望袁叔能告诉那老爷,这画急不得。”
任何东西想要有价值空间就需要炒,就犹如炒房一样,学区房需求多因此价格才高。
古人颜料贵且稀少,而她因为有金手指在,可以随意地让画中的颜色丰富。
一旦这样的画出来,自然就会被更多的人知道,僧多粥少,那她的画自然就更加值钱,所以是不愁没有出路。
崔润虽是没有瞧见那画长啥样子,却也是懂得了她的心思。
“叔,我觉得婷妮子说的有道理,既然有人求,那说明需要,咱们吊着胃口,说不定能卖更好的价钱。”
袁叔笑着将一两银子塞进怀里,枉费他做生意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有两个小鬼头又脑子,真觉着自己老了,也该卸下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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