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檬……”

“宋小檬。”

“宋小檬！”

这天，在宋灏哲连喊几次都得不到回应后，暴脾气上头的他终于一脚把宋小檬的房门给踹烂了。

挂在门上的锁摇摇欲坠，像是在同情并嘲笑宋小檬的命运。

“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睡觉？你别一回来就装死行不行？怎么不见你去东区混吃混喝了？”宋灏哲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到床边拽宋小檬。

被子掀开时他就感觉里面的热潮不对劲，伸手一摸才发现宋小檬果然发烧了。

“你他妈要死别死家里行吗？！”宋灏哲二话不说将宋小檬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外面走。

出客厅时，正好遇见了从海边回来的方灵犀。

一见到宋灏哲抱着宋小檬，方灵犀立马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咦哟哟你这是干什么？！她没有腿啊！你让她自己走！贱骨头还……”

“她快死了！”宋灏哲没好气地绕开挡路的方灵犀。

本来还火星直冒的方灵犀听到“死”字立马宛如被人浇了一头冷水，音量立马减小了一半，半信半疑地皱着眉头追上已经走出几大步的宋灏哲，“她怎么了？”

“送医院才知道！”宋灏哲没有多费口舌跟方灵犀纠缠，“妈你帮着开车门！”

把宋小檬放进他那辆破烂的二手小面包座位上躺好后，宋灏哲看着要跟上来的方灵犀，忽然伸手拦住了她。

“我楼上的浴室还放着水忘了关！妈你去帮我关！我带她去医院就行了！”

扯完大谎的宋灏哲啪地把面包车车门关上，开着车一溜烟地去向了医院。

宋灏哲帮宋小檬挂号的时候，宋小檬终于从昏沉的梦里醒过来，她已经烧得口干舌燥，刚要开口就被宋灏哲捂住了嘴巴，“你没刷牙别说话！别臭死老子了！”

宋小檬想翻个白眼怼他，却发现随便抬抬眼皮就晕得不行，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疯狂无休地旋转。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宋小檬一概不知，她在晕头转向的感觉里沉沦起伏，再睁开眼时，床边的男人让她吓了一跳，并迅速产生了自己一定还是在做恶梦的侥幸念头。

“命硬，烧到快42度居然这么快就能醒。”秦铭皓嘴角微翘，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凛冽寒气。

宋小檬探了探自己的额头，额上有一层凉凉的细汗，但温度确实已经不烫手。

她挪开手讪笑着看秦铭皓，“王小五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王小五是个什么称呼？

秦铭皓皱眉，眼角旋即闪耀着狡黠的光，“是啊，我来找你就是要说这件事。”

“找我干嘛啊。”仗着是在自己梦里，宋小檬格外肆无忌惮，“秦少爷你家财万贯，总不会因为惦记着我这份份子钱吧？”

“不用你交份子钱。”秦铭皓扭头把身边早就备好的一纸协议递送到宋小檬面前的床单上，“签了它，你就可以只负责收份子钱。”

宋小檬挑高一侧眉毛，拿起面前的纸仔细阅读——

“甲方宋小檬从协议生效日起担任乙方秦铭皓先生的女友……”宋小檬念着念着就卡了壳，用颇为不可思议的眼神对上秦铭皓饶有趣味的目光，“你要我当你女朋友？”

协议是秦铭皓盯着白星拟定的，事情也一直是他在主导，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宋小檬这么直白地反问出来时，他居然犹豫了，一时语塞。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宋小檬捏着那张纸哈哈大笑，笑得秦铭皓更感尴尬。他有些懊恼，于是匆匆拧开床头柜上准备好的保温杯，拧开了才给宋小檬递过去，“喂，别渴死了。”

宋小檬睁开笑眯了的眼，从秦铭皓手里接过杯子，轻轻喝了口水润喉咙，然后颇为之感慨地叹息了一句，“可惜是梦，要是现实里你也有这么温柔也不错。”

“可惜是梦？”秦铭皓怔了一秒旋即了然。他的贼笑宋小檬没注意到，再看他时，只见他奉上了一支黑色签字笔，“快签，再不签梦就醒了。”

还感觉脑子有点晕的宋小檬白了秦铭皓一眼，随手放下保温杯，拿起纸笔刷刷签下大名，并在秦铭皓收起协议时，趁机前俯，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下。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我的第一次应该用来睡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你这张脸嘛……还是挺好看的，也算对得起我的第一次啦。要是你没那么快娶别的女人，我还可能真的会喜欢你呢。”

说完后，宋小檬还很大爷做派地伸手拍了拍秦铭皓的侧脸，“可惜啊可惜，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她兴趣寡然地松开面色古怪难测的秦铭皓，“滚吧滚吧，姑奶奶在梦里也还犯困呢……”

松开了秦铭皓的宋小檬倒头要睡，尽管心里总感觉哪不对劲，却没有力气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