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如玉的手指看过去，触及到了她如毒蛇般的眼睛，我有些不耐烦，“聂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她微微抬起头，斜睨着我，眼里满是不屑，似乎这样更能彰显她的高贵，“皓晨刚刚那样说，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怎么理解？身上的红酒带着一股黏腻的香甜气息，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心里对聂家萱更加不耐，“聂小姐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她想要来宣示自己的主权，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毕竟这个宴会上，她始终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阴沟里的老鼠。

好看的星眸陇上一层名为嫉妒的薄雾，聂家萱生气了，但是她不敢发作，她没有那个胆量。看吧，她脸上表情扭曲了片刻，最后还是回归平静，强压着妒火勾唇对我说：“韩青翡，我只是好心提心一下你而已，不用这样草木皆兵吧？再说，你仔细想想我说得有错吗？”

她这样一问，我还真顺着她的问题想了想，发现她说的并没有错。但是，她依然管得有些多了。

“不需要你提醒，我清楚。”说完我转身便要走，但是聂家萱还是不肯放过我，她拉着我的手臂不松开。“聂小姐，请放开我好么？”

“以后还请你离皓晨远一些。”

呵，真是好笑。听见聂家萱的话，我多年来被磨灭的脾气竟然都上来了。

“聂小姐，我才是司皓晨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算哪根葱？你只不过是司皓晨身边一个暖床的，爷爷刚刚的决定你应该听见了吧？”我瞥了一眼她的小腹，语气冷漠，没有想给她再留情面，“你肚子里的这个，永远都只会是私生子。”

大家族最注重传承，私生子永远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那个。

聂家萱的眼眶迅速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替自己肚子里孩子的未来而伤心的，这幅面孔真是让我作呕。

明明歹毒如蛇蝎，却装出一副受了我欺负的样子。

“聂小姐，有些事情是早已注定的，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是你的。”我知道她听得懂，司家主母的位置，之前我以为已经成为了她的囊中之物，可惜局势变得太快，聂家萱就算有了司家主母的位置，孩子也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聂家萱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看起来像是回不了神了，我挣开手臂上的禁锢，直接往更衣间去。

“失陪了，聂小姐。”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何必来我这里找不痛快？

好在宅子里的备用礼服很多，一晚上连着换了三套，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进更衣室，我便脱去身上满是红酒酒渍的礼服，因为实在很难受，用干净的毛巾把身上擦拭了一遍，我才觉得好了一些。

长出一口气，拖着有些疲软的身子到衣帽间找裙子。

“哐当~”

“唔~”

一双有力的手狠狠卡住我的后脖颈，强迫我贴近冰冷的镜面。熟悉的青草味和红酒的醇香顷刻间将我包围。

头转不过去，但我知道，是司皓晨。

一颗心如坠冰窖，我不明白他又是要干什么。眼泪想要夺目而出，却被我生生忍住。

“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