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劈雷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响,我看着司皓晨的嘴巴开合着,却只能听见嗡嗡的声音。
来了,真的来了!
脑子里是空的,眼前也是茫茫然一片的雪花阴影,如果不是我用力咬住了舌尖,那剧痛还能让我保持一丝清醒,怕是下一秒就会直接瘫软在地板上。
司皓晨浓眉紧皱地看着我,完全没有刚才看聂家萱的那种默默温情和小心翼翼,他在面对我的时候永远是高高在上的不屑,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
为了求他展颜一笑,我花了七年。
当牛做马、任劳任怨,把整颗心虔诚地捧在手心献给他,整个人卑微到了尘埃里。
对他,一切都不过是弃如撇履。
“韩青翡,你装什么死,我说话你没听见吗?”
司皓晨冷喝一声,却像是怕惊吓到聂家萱,而刻意放低了音量。
我回过神,第一次迎着司皓晨的目光看进他的眸底。
“为什么?”
我的声音很轻,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你说什么呢?算了,你也算是跟了我几年,我不会亏待你。半个月的家宴过后,你给我识相点,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这是我嫁给司皓晨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跟我说这么长的句子。
那冷冰冰的,一字一刀的话语直戳在我心头。
这就是我曾经的求之而不可得。
嘴里泛上一股铁锈味,我不敢开口,只能用力吞咽着唾沫。
周围垂首而立的佣人们却都像是在窃窃私语,那灼灼投射过来的目光里满是幸灾乐祸。
还有那个一直窝在司皓晨怀里的女人,纤长的眼睫半遮着盈盈美眸,那猩红的樱唇却勾起炫耀的弧度。
她抢了我的丈夫,怀着一个孽种,还在我的家里,我丈夫的怀里,对我露出炫耀的笑容。
“嘣”地一声,我的脑子里有什么断了,我死死盯着那个叫聂家萱的女人,冲口而出道:“识相?一个豁出去不要脸的小三都不识相,我一个明媒正娶过门的原配,需要什么识相?”
聂家萱霍地抬起头,原本清纯漂亮的脸上因为狰狞的表情而扭曲着,一双美眸不可置信地圆睁着,整个人抖成了风中的落叶。
“你,你!”
她忽然秀眉一皱,捧着自己的肚子哀哀呼痛起来。
“疼,晨,我的肚子,肚子好疼!”
司皓晨抱着她猛地站起来,几步走到我身边,一脚就蹬在我的小腹上。
犹如被千斤巨锤砸中一般,我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狠狠摔倒在地毯上。
柔软的地毯卸去一部分力道,可我的胸口向下却整个麻了。
慢慢将身子蜷成了虾米状,狂飙而出的泪水混着额头渗出的冷汗,蛰得我睁不开眼睛。
司皓晨眼底布满血丝,脸上的表情是择人欲噬地狂暴嗜血。
若不是他怀里还有个如珠如宝的聂家萱,我毫不怀疑他会直接拧断我的脖子。
“韩青翡,谁给你的底气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那俯身睨过来的眼神,犹如天神在俯瞰脚下的蝼蚁。
对,我没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