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要禀报官府?”庄筝蹙起眉,有些忧虑,“别怕是惹上什么麻烦?”
“不用了,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犯人,禀报官府也没用。”张焌眼神一冷,“管他什么目的,捣乱的人势必还会再来,这两天要盯紧点,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否则决不轻饶!”
张焌虽然是个读书人,同时他也是个生意人。
读书人的傲骨和生意人的锱铢必较他两者都兼具。
别看他平时温温润润,如山间晨雾,仿佛风一吹就散,但真的发起怒来,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
庄筝打了个抖,默默的为夜闯书斋的人点蜡。
书斋遭此一难,生意一时也做不下去,那些被翻乱的书籍要一一检查是否完整,再分门别类的放置回去也破费一番功夫。
幸好这几日不是书塾学堂休沐的日子,倒也没什么大碍。庄筝和其他三个伙计整整忙了三日才把一片狼藉的书斋收拾妥当,第四日才复又开张。
与此同时,遥娘问下的住宅也敲定下来了。
那是一间二进的宅子,位置就在距离书斋不远的早市梧桐街,户主原本是开面馆的,因生意太好,打算重新盘一间更大的门面,便白白便宜了遥娘,以一月八两盘下来。
这天遥娘早早就出门签契书去了,庄筝照例到书斋到上工,店门刚开没多久,却突然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来人一袭白衣,长眉入鬓,手上白玉扇换成一柄绘高山流水图檀木扇,身后跟着便服随从,依旧是一派清贵的样子。
正是昨日与太守大人结伴而来,拿下墨宝头魁的颛王,卫徵。
庄筝眼睁睁的看着他悠闲踱步自上了二楼一处雅间进去,随后随从招来伙计,给了两锭碎银,也不知说了什么,那伙计便领了钱颠颠的跑到庄筝面前,“阿筝,二楼的天字间公子说要见你。”
“你说他要找我?!”庄筝瞪着眼睛问前来传话的伙计。
“是啊。”伙计傻愣愣的说,“他问前几日出对联的人是谁,我说是你,他就说想与你一见。”
“……”
庄筝抽了抽嘴角,感觉额头有点痛。
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不过这样也好,她这里还留着对方一把白玉骨扇,如烫手山芋,正好丢回去还给对方。
深吸一口气,庄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上了二楼雅间,抱拳道:“见过公子。”
卫徵眯着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她一眼,笑起来,“请坐。”
庄筝不为所动,直接从怀里掏出那柄白玉扇呈到他面前,“公子昨日送的见面礼太贵重,小人不过是一届布衣草民,无福消受,还望公子收回。”
“前几日那副上联就是你出的?”
“正是。”
“既然是你出的,那就没有送错人。”卫徵勾起唇角,“本王……本公子送的东西,从来不喜别人退回,还是你嫌弃本公子送的东西配不上你。”
庄筝连忙摆手,“这自然不是。”
“那便收下吧。”卫徵不容抗拒道,“小兄弟长得肖似我的一位故人,我一见如故,不知可否有幸请小兄弟一同品茶。”
他说着,随侍的贺明上前两步,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堵高墙一样挡在门边。
庄筝:“……”
呵呵,都挡住她去路了,她还能说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