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

一众人坐在茶楼。

楚颜中想象中的妖界是鬼怪横行，奇形怪状，起码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灯火点点，十里长巷。

“水碧同我去探探敌情，长煜垫后掩护，楚颜放风。”敖瑶说道。

“我也要去？”楚颜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长煜翻白眼:“你以为是来玩的？”

是夜。

敖瑶、水碧身形灵敏，翻进了宫墙。

长煜看见仰头站在城墙下走神的楚颜；“翻进来呀，站那当门神呢？”

“……”

“快些，有人来了！”他继续催促道。

楚颜咬了咬牙；“怎么翻？”

“别告诉我你一个花妖不会法术？”长煜好像在看白痴。

楚颜一字一句道：“我是人。”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一直当成花妖。

“别废话，装什么人？”长煜好像听到了笑话。

“装？”楚颜突然觉得做一个人好难，不，为了证明是一个人好难。

长煜扔给她一个东西 ：“得，你就自求多福吧。”

转身边没入了黑暗中。

楚颜握着一块玉佩模样的东西，站在墙角凌乱。

就这么抛弃了她。

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楚颜来不及多想，身形一闪，就进了一个别苑。

进了一处屋子，楚颜悬着的心才算落下来。

黑暗中只能听得见她的呼吸。

她突然有些悲从中来。

一定要回去，这个种子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

“吧嗒吧嗒。”

寂静中这样一道声音越发清晰。

楚颜屏住了呼吸。

撑在地上的双手摸到了一滩腥气的不明液体。

直觉告诉她这是野兽的气息，她去动物园时曾经闻到过。

喉头连蠕动都困难。

她朝门口的方向后退，大脑快速旋转。

说时迟也快。

楚颜将手中唯一的东西用力扔了出去，拔脚就要夺门而出。

“去哪？”一道人声兀然响起。

屋子被灯火照亮。

“魔界的东西？”刺眼的亮光让她短暂性失明。

楚颜抬眸，脖颈已被扼住，尖锐的利爪已经刺穿了肌肤，血珠渗了出来。

“慢着！”一道厉喝。

楚颜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突然放大的半张黄金面具，猩红的唇沾染了血色，剩下的大半张脸被完全遮住，但楚颜看清了他的眼睛。

冰蓝色的瞳孔，仿佛一整个***。

“神仙？”他含掉指尖上残留的血液，是她的。

楚颜忙捂住了脖子，一碰，疼得要命。

“你是谁？”

“我是谁？”他的声音听来有些愉悦，抚摸着身旁一头雪白的兽。

“魔界的玉灵，仙界的神魂，人界的肉胎，非人非神非魔，你又是谁？”

楚颜一怔，喃喃道：“他们说我是花妖。”

“花妖？”他抬眸把玩着这两个字。

楚颜只觉得这双眼睛真是好看；“楚颜，我是楚颜。”

无论神妖人魔，她都是楚颜，过去、现在、以后，她都是楚颜，从不会变。

“龙涅，我是龙涅。”他收起了玩味的笑容，楚颜，这个名字他竟记了一辈子。

电光火石间，一阵狂风袭来，她已被带出了那间屋子。

“长煜！”楚颜惊喜地望着身旁的人。

“你还是真是福分不浅，差点成了妖皇的腹中物。”长煜气咻咻地说道。

“妖皇？”楚颜望着站在半空中的龙涅。

龙涅越发觉得有趣：“长煜，留下她，本皇放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