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一时失言道先机

吕不韦见程子岚站定行礼，急忙回礼道：“这事我正好是遇到了，那自然是要救的，倒是壮士你一人独战山魅、魍魉二怪，却是英勇非凡啊！在下吕不韦，还不知壮士姓名？”

“不敢当，我何来的英勇，最后还不是被打成这样……”程子岚说着张了张手露出受伤的胸口，随后继续说道：“吕先生有礼了，在下程子岚。”但刚把话说完便心中一惊，心想道“吕不韦？那个奇货可居的商人？最后从魏国救出嬴政的父亲回秦国当了大官的那个？不会这么巧吧？”心中如此想到，便有意无意的多看了吕不韦几眼。

吕不韦听见程子岚自报家门后，也是一惊，急忙回道：“程子岚……您可是魏国平宁大将军，程将军？”看到程子岚那肯定的点头后，便赶紧将程子岚引到一旁的案几边坐下，一边将刚刚沏好的茶汤为程子岚倒了一杯，一边笑着说道：“程将军大名，如今可是如雷贯耳啊，与赵国第一剑客龙阳君比剑不分伯仲，尤其是鸡毛山一役中斩大将王陵一臂，如今已然被编成了故事被说书之人流传于市井之中啊……”

程子岚听到这些却是老脸一红，“与那龙阳君比剑之时明显是他让着自己才能战个平手，鸡毛山一役虽然自己本就是要牺牲最为诱饵的一支部队，但不管如何终究还是被那王陵打的全军覆没，这吕不韦就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到底是想恭维我还是想羞辱我？”虽然心中如是所想，但还是摆出一副平淡的表情回道：“吕先生言过了，那些都是侥幸。倒是吕先生的事迹让人佩服啊，做生意能囊括七国大部分的行业，富可敌国不说，还助秦始皇的父亲回国登基，自己也是位高权重啊……”

吕不韦听道这心中一惊，本身已然坐下的身子又立马挺直脊背屈膝直立而且，好似就要立马站起一般，心想道“他这么知道自己要接一位秦国的公子回国助他上位？但秦始皇又是谁？秦始皇的父亲又是谁？”不知不觉中已然将嘴巴张大，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时坐在一旁的朱亥瓮声瓮气的说道：“程大哥，那吕不韦不过是一介商贾，未曾有过助人登基，自己也位高权重的时候。”

吕不韦回头看了朱亥一眼，笑了笑，借着这个台阶说道：“是啊，程将军，我不过是一介商贾，在王侯大夫眼中与平民并没有什么区别。也还没有帮助过谁登上王位，将军你真是说笑了。”

程子岚这时不解的回头问朱亥道：“秦国现在的大王是谁？太子是谁？”

“秦昭襄王在位，太子是安国君。”朱亥回答道。

程子岚一愣，心想道“是不是那赢异人还没有回国，我这话是说早了？”拿起面前的茶杯说道“是啊，我开个玩笑，哈哈，开个玩笑……”为了缓解尴尬便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汤，可这一口下去，却是一股奇怪的味道传到舌尖，“咸的？还有姜的味道？”

“确实是如此，这茶汤中除了茶叶却是还放了细盐与一些草药。”吕不韦点点头后说道。

程子岚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杯，再次喝了一口，这次倒是没有第一口那般奇怪，只是两口茶汤下肚，便感到腹中传来了饥饿之感，无奈只能开口道：“吕先生可有什么食物吗？我现在有点饿了。”

吕不韦继续为程子岚倒满了面前的茶杯，说道：“程将军莫急，我已经安排人去做 鱼汤了，是从这小溪中抓到的鲜鱼，应该是不错的。”

程子岚听到有鱼汤，口中立马流出了口水，勉强忍住饿意后对吕不韦问道：“吕先生，你可知道昨晚那大怪物是何物吗？”

“那与程将军缠斗的黑烟鬼气便是山魅，那大怪物便是魍魉，在《左传 宣公三年》中有记载‘昔夏之方有德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故民入川泽山林，不逢不若，魑魅魍魉，莫能逢之。用能协于上下，以承天休。’这些鬼怪大多是有铸在九鼎之上的，这山魅与魍魉便也是在九鼎之上有形可见的，山魅是山中异象鬼气所化，一般不过是在晚上出现，时而幻化成山猿狐媚戏弄樵夫、惊张猎户，时而幻化成夜行孤女勾引赶夜路的书生，但却是很少想昨晚那般大动干戈的要杀将军你。看那山魅的修为应该也是有近千年了吧。”吕不韦说道。

“那山魅之前在武安便与我斗过一回，而且还吃了两人。都说那山魅只是在夜晚的山中活动，吕先生可知那山魅为何会下山吃人？”程子岚吹了吹手中刚倒得茶汤说道。

“这我却是不能确定，山中食物足够的情况下，那山魅应该是不会下山的啊，难道山中食物不足，灵炁也减少了？不对啊。”吕不韦低头沉思，好似在自问自答一般。

程子岚听到这心想道“难道是我将这山中的地母灵液取走了近一半的原因？不对啊，不是还留下来了大半吗？是不是那舒灵筠将剩下的都取走了？这样才导致山中灵炁减少的吗？可是那姑娘不是说她不会全拿光的吗？算了，找个时间回那溶洞中看看吧。”想道这程子岚继续开口问道：“吕先生，你可知那大怪物魍魉是何物？”

吕不韦抬头看了程子岚一眼继续说道：“孔圣人游历诸国时曾遇见过这种怪物，便在《孔子家语•辨物》中写道‘木石之怪夔魍魉’，这魍魉便是山中木石精怪所化，我也未曾见过，只是昨晚见那大怪物的外形猜测的，这精怪魍魉体型巨大，不会进食，只是吸纳山中灵炁与山石、草木之灵来修炼，修炼年岁越久，那魍魉的体型便会越大，据说一些修炼百万年的魍魉有一座山那么大，说不定那些明山大川便是魍魉所化的。但正因为体型巨大，所以每次行动消耗的灵炁也是众多，再加上又不用进食，它们多是沉睡于大山之中的，可昨晚所见那精怪魍魉怎么会与那山魅一同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