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好闷!
白溪只觉有人在将她活埋,土掩埋住了她的胸腔,喉咙,一路到达鼻子。
她越发难以呼吸,猛地睁开了眼,用尽力气向上挣脱着。
入目间,跟前是一个古装打扮的男子,粗布的裤腿卷起,正在将白溪埋葬。
男人与白溪视线相碰之时,顿时面色惨白,惊慌地大叫着:“啊!鬼啊!诈尸啦!”
眼前的这一幕太过诡异,白溪浑身冷汗直冒,捏紧了拳头也本能地尖叫出声:“啊!”
她回身看了周围一圈,才发现那男人貌似是以为她是鬼。
“呸!”白溪吐出了嘴里的土,厉声地打断:“别叫了,我还没死啊!”
可不知为何,声音打出来变得软糯糯,有气无力的。
她一脸懵逼地摸向喉咙处,却又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古装,身子小了不是一点点!大概也就十岁孩子的身子,还有气无力的!
wtf!难道穿越啦?
“没,没死?……”那男人惶恐地小声念叨着完,忙不迭地将白溪挖了出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白溪从土里爬了出来,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直闭眼,这不是梦!
她顿时心态有些崩溃了,别人穿越都是那样的,那样的……她咋一出来就被埋了!
罢了,也许是个被误会的公主!或者某个暂时落魄的有身份的人!
白溪沉吟片刻,挤出几丝笑容,上前问道:“大伯,这是哪?我家在哪啊?”
那男人一脸惊愕扫过白溪,叹了一口气,满是嫌弃说道:“哎,两个傻子,如今算是又多了一个。这是桃花村!那就是你家。”
“两个傻子?”白溪不大懂,小声地喃呢完,便朝着那人指的方向走去。
一步步越来越近,她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抹苦笑。
“这她妈是在逗我吗?这,这是我家?”白溪望着跟前的破房子,目瞪口呆,顿时明白了啥叫家徒四壁。
跟前所谓的房子,就是几块木板搭在房顶,然后自欺欺人似的扔了几把枯黄的稻草在上面。
“希渊!我饿了,吃!要吃!”她还没回过神来,屋子里一个男子朝她走了过来。
那男子五大三粗,头上好似顶着炸毛的稻草,身上挂着几块破布,脸上黑漆漆,好似几百年没洗脸,张大的嘴巴里哈达子不停地往外流。
“这屋子里为啥还有疯子啊!”白溪瞪大了眼睛,来不及思考,一手挡在跟前,惶恐地连连后退:“别,别过来!走开!”
那疯子见她的反应,越发来劲,张开了黑漆漆的手,向她冲去:“给我饭,别跑!”
他跑得格外的快,越来越近,就快冲了上来,白溪心提到了嗓子眼,朝着屋里大声地叫喊着:“爹,娘!救救我啊!”
可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破,就是一股恶臭,白溪四处打量,逃窜着。
“砰!”
她太匆匆,一头撞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眼眸里终于爬上点希望,抬眸望去寻求救援。
“啊!”下一瞬,她看清了跟前的男人,惊吓过度,不由地尖叫出声。
跟前的男人一手抠着鼻屎,脸上不知道搭着些什么东西,对上她的眸子,他咧开了嘴角,傻笑着说道:“嘿嘿,希渊,嘿嘿!”
左边一个傻子,右边一个疯子朝她靠近,白溪整个人都要炸了,向外隔壁跑去:“啊!救命啊!”
“死丫头!你死进来干什么!”突然,隔壁屋内一个大婶模样妇女,一身粗布衣服,双手插腰,朝着白溪地厉声斥道:“给我出去!陈希渊啊!只怪你生就了一条贱命,爹娘被暗杀了,一个疯子哥哥,一个傻子弟弟!这些天,白吃了我家多少东西!小小年纪除了偷东西!一无是处,一家子废物,别脏了我的屋子,滚!”
那女人指着白溪的鼻子骂着,不停地把她往外推,好似在赶瘟神一般。
一字一句难听的话语,她一个初来者,都只觉怒火中烧,拳头一点点捏紧!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是废物!
可立马白溪就反应过来,她这具身体的主人,悲惨的遭遇:“爹娘被暗杀,一个疯子哥哥,一个傻子弟弟!苍天啊!这真的是……”
她前世是好不容易从一个贫困百姓,寒窗苦读,学习本领。
毕业后,从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成为了一个享誉盛名的神医,结果意外出了车祸,然后就穿越了!
如今这种人设!
“尼玛!我要死!我要重生!”白溪心里万马奔腾,捏紧了拳头恨不得一头撞死。
走到墙前,她巨怂地停住了脚步。
一来,她感觉这个破墙,貌似死不了,二来,她怕这次死了,就直接挂了,没有后续重生。
她心如死灰,无奈地重新回了家中,她的哥哥弟弟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大概是饿了,还咬着指头。
白溪心里莫名有些不忍,在缸里发现了最后一点粮食,给两人做了点饭,正欲叫醒,却意外发现两人的指甲发乌。
她心里一惊,原来这两人是中毒了,所以变得痴傻!
但在这个时代要解毒,没有上好的药材,长期服用,肯定是办不到的。
一阵沉吟,白溪将做好的饭,放在了两人的一旁,轻声说道:“对不起了,二位。我留在这,可能就是三个人一起等死。老天给了我陈希渊的人生,从此我就是陈希渊了,但我也不能在这等死!等我弄着钱了,再回来救你们吧。”
没等两人醒来,她便出了门,潜入了另一边的隔壁屋里,打探消息。
屋子里坐着年纪稍大的老妇人,头发花白,刚看清陈希渊,立马一脸嫌弃的模样,起身就准备开赶:“死丫头!又遛进来了,给我死出去……”
陈希渊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梨花带雨地望着那个妇人说道:“大娘,我的哥哥弟弟都病了,我要怎么,去哪里才能救他们啊,大娘,希渊知道您心肠好,救救你可怜可怜希渊吧……”
“行了,起来吧。都说你陈家原来是个大官,后来的得罪了人。爹娘也被暗杀了,哎!如今留下两个傻子,他俩要看大夫,恐怕要去京城。京城离这也不远,隔壁陈寡妇每日都会去京城赶集,只是你一个丫头片子,别不自量力,认命吧,赶紧出去!”那妇人长叹了一口气,将陈希渊赶了出去。
陈希渊第二日一大早,便偷偷尾随着陈寡妇到了京城。
京城果然是琳琅满目,各种新鲜玩意,陈希渊作为一个现代人的心理,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一路上满了各种小摊,叫卖声不绝于耳。
“嘶!”
突然,耳边一声刺耳的马叫声,白溪顺着声音看去。
一辆华丽精致的马车大街上飞来撞去,朝她这边冲了过来。
街上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担子花架箩筐簸箕四仰八幡地乱滚着。
她瞳孔骤然放大,眼睁睁看着马车就要冲了过来,不由地惊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