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拜了师,更是名正言顺的天天跟着顾长风练功,漫长等待的日子倒也变的轻松畅快,只是也时常向陈希渊打探消息,询问着宫穆沉是否已经醒来,答案都是否定。
过了好些日子,顾长风都要等的不耐烦了,陈希渊这才传来宫穆沉已经醒来的消息,事不宜迟,顾长风赶紧跟着陈希渊上了山。
顾长风一路跟着陈希渊等人花了不多时辰就赶到了山顶,看着眼前的竹屋和门口晒太阳的老虎,十分诧异,只觉得陈希渊此人并不简单,也没细想,上赶着去见宫穆沉。
顾长风推开木门,屋里有股淡淡的草药味在弥漫,还点了安神香,大开的窗户有光亮一泻千里,直照在床上的人身上,恍若仙人。
听到木门大开的声响,凭着灵敏的耳朵,宫穆沉很快便判断出脚步声的主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顾长风,缓缓睁开了眼,看向门外。
顾长风见宫穆沉已经醒了,便抬脚走了进来,见他要坐起来,这才急忙走过去扶他。因为刚醒来没多久,身体还有些虚弱,他便也没拒绝,在顾长风的搀扶下慢慢靠坐在枕头上。
可能是最近调理的不错,身体虽还羸弱,但多亏了这些日子陈希渊的全力治疗,气色终于已经变得有些红润了。
端坐好后,宫穆沉才开口说话:“有些日子没见,你倒是变得有些烟火气了,遇上什么开心事了。”许是太久没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没什么,最近收了两个徒弟,许是亲近了人,变了些,不足为奇。”顾长风摆摆手解释道。
宫穆沉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只当是随口一问,眼下最要紧的是自己的事情。便询问了自己失踪之后朝廷的局势如何,顾长风十分详尽的同他讲述,之后两人商讨了应对的对策。
宫穆沉也顾不上自己这身体了,同顾长风商议了颇长时间,进去时是午时,此时太阳却是要落山了。
自把顾长风带来后,陈希渊便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她也没有掺一脚的兴趣,两个人都不是普通人,牵涉到的事情可不是平常人能应付的,最要紧还是多赚点钱实在。
于是陈希渊便去照料自己的草药了,给草药施施肥,除除草,再浇浇水,看着长势喜人的植物,她只觉得满天的票子已经是在天上朝着自己招手了,又鼓足了干劲,忙碌起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等陈希渊直起腰时,才发现时候也不是很早了,自己该回去煎药了,宫穆沉那家伙刚醒,这药自然是要准时吃,否则就没有效果了。
陈希渊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汗水,放下塞在腰间的裙托后,朝不远处喊了一声,很快就出现了一道极速奔来的影子,一人一虎踩着夕阳悠哉悠哉的走回了竹屋,颇为惬意。
当她走到厨房的时候才发现小草已经开始在添柴火准备煮饭了,“呦,小草今夜吃些什么好东西啊。”陈希渊倚在门口笑着问小草。
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惹得小草笑出了声,手中的活也没落下,边煽动着火苗边朝陈希渊回答道:“放心,都是姐姐爱吃的,我还煮了碗清粥,晚些时候送给屋里的公子吃,这刚醒还是吃些清淡的。”
陈希渊听着小草对宫穆沉这么关心的模样,有些吃味的撇了撇嘴,自己朝屋子里边走,“那你等下把粥放案板上吧,我熬了药再一齐送过去。”虽说自己对宫穆沉不是很喜欢,但始终是自己的病患,就算再怕他,这救都救了,想半路溜走自是不可能的,倒不如赶紧将他治好。
小草好笑的看着一脸别扭的陈希渊,像小老头子似的摇了摇头,继续干自己的活,偶尔被陈希渊调侃两句,也是十分淡定的模样,显然是习惯了这般。
等小草将饭菜做好时,陈希渊的药熬的也差不多了,拿了碗将药盛了出来后,顺带端上清粥一起,朝着宫穆沉的屋子走去。
太阳已经下了山,天空有些许暗沉,只剩灯笼里的光被风吹得摇晃着。陈希渊顺着灯火绕到了门口,屋子里已经点起了蜡烛,屋里有声音传来:“对于我生病的事情,你替我看着些陈希渊,莫让这消息穿了出去,到时候定是一场混乱,等过些日子我养好伤再离开。”
陈希渊一下子就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就是出自那个自己好心好意相救的人之口,陈希渊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自己这幸幸苦苦的照顾了他大个半月,敢情还需要派个人来看着自己,自己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陈希渊哪里还沉得住气,碰的一声就踢开了房门,端着的碟子被大声的放在了桌子上,顾长风有些错愕的看气着呼呼的陈希渊,还有那张摆明了写着自己不爽快的脸。
有些担忧的看着宫穆沉,好巧不巧,偏偏就让人家听见了,在人家这里养了半个月,却还不信人家,确实挺让人抓狂的。
“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以直接搬走,回你那豪华府邸里治病去,我倒还不削于求着你呆着我这里,免得我碍着你的眼,让你不舒服。”陈希渊明显气坏了,这时候也不怕宫穆沉了,反正他都病这样了,怎么也打不了自己,说话也不顾忌起来,只想发泄自己的不满。
宫穆沉皱起好看的眉头,看着眼前气呼呼的陈希渊,本来长时间没休息的身体也没什么力气,也不打算跟她吵,直接一句话回应了她:“让我留在这里养伤,直到我主动要求离开,这便是我的第二个要求。”说完也不搭理陈希渊了,拿起顾长风递过来的粥喝着。
陈希渊被宫穆沉的话憋住了,一想到自己先前答应的,这时候也不好反悔,有些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嘟囔的暗骂了宫穆沉一声,然后跺了跺脚,转身跑出去,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