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和小虎在苗府住了三天,小虎的体力已经渐渐恢复,可以不用人搀扶自己走路,只是还有些虚弱。杜飞和小虎惦记师父,就向苗神医告辞,回他们云雾山了。杜飞身上还有几辆银子,雇个马车回去的钱绰绰有余。就这样,杜飞和小虎乘坐马车,向邢州方向奔去。杜飞他们日行夜宿,两天时间就到了云雾山。此时的小虎,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杜飞付了车夫车钱之后,就让他离开了。
阔别十几天,云雾山风景依然如旧,在山风的吹拂下,树叶哗哗作响。
杜飞上山之后,老是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杜飞东张西望,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杜飞用力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又是在疑神疑鬼。可是,距离他们住所越近,那种不安就愈加强烈。杜飞就在快到他们小屋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他看着他们师徒三人的小屋,一脸凝重地说道:“小虎,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小虎用力嗅了一下,突然,他脸色惊道:“好像是血腥味!”
“师父!”杜飞和小虎几乎同时叫出来,他们向小屋狂奔而去。杜飞和小虎到了小屋门前,他们发现屋门打开。杜飞先跨进房门,他进去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
房间内的东西乱七八糟,桌子椅子碎了一地,地上有星星点点血迹,墙上横七竖八的划痕,像是刀剑登利器所致。很显然,这里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师父……”杜飞大叫一声,却无人会赢。杜飞身后的小虎,也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房间内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让杜飞心中产生强烈的不安,他冲到师父房间,没看到师父,却看到一群苍蝇翁嗡嗡乱飞。而这股血腥味,似乎就是从这个房间传来的。杜飞发现苍蝇在围着一个东西飞来飞去,他顾不上恶心,跑过去赶跑苍蝇,赫然发现地上有一个断手。原来,血腥味就是这个断手发出来的。
“是师父的手!”小虎惊叫道:“我认得手背那颗痣!”
杜飞也记得,在师父赵野的手背上,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而这只断手手背上,也有一颗黑痣,和赵野那颗痣的大小和位置丝毫不差。
“师父……”小虎叫了一声,眼泪像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小虎毕竟年纪小,他又从小和师父相依为命,现在师父被人砍断一只手,他的人生死未知,小虎有些六神无主了。
杜飞也知道师父这次凶多吉少,他心里也是十分焦急。这一年来,杜飞早把师父和小虎当做自己的亲人。现在师父不知去向,杜飞也是急得不行。
杜飞看到苍蝇又飞过去落在师父那只断手上,贪婪地吸食着师父的皮肉。杜飞怒从心头起,他冲着苍蝇群就是一阵乱砍。杜飞虽然剑法不济,可在他的乱砍之下,也有几只苍蝇被他砍伤,在地上翁嗡嗡乱飞。
杜飞捡起师父那只断手,说道:“小虎,咱们先把师父这只断手埋了,然后再去寻访师父的下落!”
“嗯!”小虎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泪珠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杜飞抱着断手,和小虎在后山找了一个地方,把师父的断手埋在一颗松树下。埋好之后,小虎想起师父,忍不住又失声痛哭起来。
突然,杜飞感觉到附近有个人在窥探他们,警觉地四下探视着。杜飞自从练成“龟息功”之后,他的感知力灵敏了很多。这大概是因为“龟息功”不用鼻子呼吸,反而能有精力去留意周围的环境吧。
杜飞留意到不远处草丛在轻微的抖动,呼吸似乎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杜飞拔出宝剑,快步走到草丛前,厉声喝道:“什么人?出来!”
杜飞如临大敌,看着草丛抖动了几下,从里面钻出一个人来。
“王大叔,怎么是你?”杜飞惊愕地问道。
从草丛里钻出来的这个四十来岁,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头上裹个白色的头巾,因为常年风吹日晒的原色,一张脸又干又黑。这个人姓王,他就是住在云雾山山脚下的樵夫,因为是邻居的缘故,倒是经常见面。王大叔家里有三个女儿,他的二女儿比小虎小一岁,两个人倒是很投缘。
王大叔看到杜飞,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说道:“小飞,看到你就好了!”
“王大叔,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杜飞疑惑地问道。
王大叔警惕地东张西望一番,确定附近没有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小飞,你师父在我家里……”
“什么?”杜飞闻讯大喜,说道:“王大叔,你快带我们去!”
杜飞和王大叔来到小虎身旁,小虎还跪在埋着师父断手的坑泣不成声。杜飞拍了拍小虎的肩头,说道:“小虎,别哭了!师父还没死,就在王大叔家里!”
“啊!”小虎一下子仿佛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激动地说道:“王大叔,你快带我们过去吧!”
王大叔的家距离后山不远,杜飞三人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王大叔家门口。王大叔的家大部分是就地取材,用木头建成的。在房屋前面,用矮木钉成篱笆围成一个小院。
杜飞和小虎跟着王大叔走进屋里,房间里有个十四五岁,长得胖胖的女孩在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玩,这个胖女孩就是王大叔的二女儿王二丫。二丫看到小虎和杜飞,冲着他们点了点头。小虎也冲着二丫勉强一笑,眼神便开始在房间内搜索师父的身影。
“赵大侠在里屋,你们跟我来!”王大叔将杜飞和小虎领进里面一个房间。
走进房间之后,杜飞抬头就看点师父赵野坐在一张桌子前,他的右手缠着纱布。
“师父……”小虎大叫一声,跑过去跪倒在师父跟前,一时泣不成声。
赵野用他的左手抚摸着小虎的头发,安慰他道:“小虎,别哭了,师父这不是没事嘛!”
杜飞看到手上缠着绷带,脸色有些蜡黄的师父,鼻子也有些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