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伊懵懵的捧着一沓厚厚的文件回到办公桌前,回想她刚刚准备溜出办公室时秦天骐临时又叫住她交代的话:
“以后关于方案的会议你也要以我的助手身份参加,策划部的同事们都很卖力,一般都会加班处理,要跟上进度哦~”
“另外刚才你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是钟杜霖,我们那时候正忙着,我就帮你挂断了。”此处忽略掉一个看起来有点暧昧兮兮的笑容。
沈白伊掏出手机,果然有个钟杜霖的未接电话。如果现在打过去,可以预想迎接她的是一堆为什么挂他电话的唠叨,她现在实在是无心应对。
戳了戳厚厚的文件,深吸一口气开始一件一件的分类起来。
秦天骐躲在正对着沈白伊的窗户百叶后面,看到她的动作,也安心的回到办公桌前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钟杜霖看到自己的电话被挂断,有些习以为常,没有再打过去。
以前沈白伊在忙一些自己的事情时,也会挂断他的电话,但是他一般都会一直打到她接通为止。只是今天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他得赶着赴约。等这周末了亲自去看看她便好。
到了陈家别墅门口,陈婉琳已经打扮好坐在院子里的吊椅上等着了。
钟杜霖向她的身后扫去,没有跟屁虫,很完美,只有陈婉琳一个人。
看完音乐剧他们一起去预约好的店吃牛排。
“杜霖,你约我一个人出来,是想聊些什么吗?”陈婉琳很体贴的先开口了。
“琳琳,我不知该如何表达。”钟杜霖在面对独处的这一刻时,才发现自己的心思实在难以启齿。难道要让对面的未婚妻知道自己答应婚约只是权宜之计?这样罪大恶极的事情根本得不到谅解……况且陈婉琳又是这么懂事的一个人,自己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嗯……我猜一下?是不是沈小姐的事情?”陈婉琳优雅的吃了一口牛排,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才说。
“你已经知道了?”钟杜霖并不是太震惊,因为陈婉琳一直表现的都太冷静,而且在这周的相处中,他知道陈婉琳还很善于观察。
“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吧,但是见面的时候你表现的我很满意,所以我考虑了一下。”陈婉琳停顿下来,仿佛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说。
“琳琳你说吧,是审判还是惩罚,我都接受。”他愿意赎罪。
陈婉琳托腮好奇的看着钟杜霖的神情。
“你其实是对我有好感的吧,我对自己有信心。所以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钟杜霖没想到是这样的话。
“帮你爱上我呀,你就可以不用再单相思了。”陈婉琳信心满满。
钟杜霖是实实在在的被陈婉琳的话击中了。他和沈白伊青梅竹马,但是和一般言情故事里不同的是,竹马按着剧情爱上青梅,青梅却另有所爱。即使他站在她身边二十多年,也走不进她的内心。温哥华付出了一年多的心血,在回国后瞬间土崩瓦解,谁能理解他的心?
看着对面陈婉琳亮晶晶的眼神,他却不能立刻就改变自己的心意,毕竟二十多年,沈白伊现在已经没有了亲人,秦天骐又对她不怀好意,就算是作为朋友,自己也该替伊伊打算好一切。
“放心,关于沈小姐的事儿,我都调查清楚了,我们一起想办法!”陈婉琳很多具体的事宜都是找钟老爷子问的,她喜欢钟杜霖,可以和他一起面对。
钟杜霖感慨于陈婉琳的自信和善良,她知道自己骗了她,却还是愿意相信他并帮助他。他想,就算到了最后,他也没办法辜负陈婉琳了。
不过以后的事情,只有发生了才知道结局。
一个周末的清晨,冯忆芝坐在一家偏僻的咖啡店里,因为还很早,店里稀稀拉拉没几个客人。
用铁勺不耐烦的搅了搅陶瓷杯里的咖啡,冯忆芝扭着头再次看向落地窗外的街道。
一个身姿曼妙,穿着露胸吊带裙的女人走进咖啡店,虽然身材很好,但是她却戴了一顶有着长檐的帽子,一副墨镜,让人忍不住想要掀开看她究竟有多美貌。她犹豫了一下,朝着冯忆芝的桌子走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呵呵,遮这么严实,见不得人吗?”冯忆芝冷笑着说。
“冯大小姐,我以后可是得接着在秦氏工作的,哪敢像您这么明目张胆。”这个女人无奈的拿下了快遮住了整张脸的墨镜,原来是交际花田馨。
“废话少说!”冯忆芝才懒得管这个女人以后怎么样。
“好了好了,大小姐,这次又是什么任务?”田馨平时在公司里的高傲,现在也都消失了,面对随时都能驱逐她的冯氏千金,她还是得小心翼翼的捧着的。
“你把那个秘书,叫沈白伊的,让她在秦氏消失!”冯忆芝咬着牙狠狠地说,她上次在秦氏吃了大亏,不仅没毁了那个女人,还让她被天骐抱着去了医院。最重要的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己被未婚夫狠狠扇了一个巴掌!这事儿她都没敢和自家父母亲提,不然这婚事肯定就黄了。
“那沈啥不就是个秘书嘛?”田馨不以为然,长得好像也不怎么样。
“你别管,这件事成后,少不了你好处。”冯忆芝懒得提更多了,沈白伊可不仅仅是个秘书,她还是秦天骐十多年的恋人!要不是田馨这颗棋子办事还不错,就凭她这自以为是的样儿,没人保着早就被踢出秦氏了。
“什么手段都可以?用不着瞻前顾后吧?”
“怎样都行!最好永不录用!”
“那行,这事儿交给我了,先走了。”田馨等着冯忆芝点点头,才又戴上墨镜出去了。
冯忆芝坐在桌前,咬牙捂着半边脸。沈白伊没出现之前,秦天骐对她都是和颜悦色,连吼她一句都不曾有,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订婚关系;但是现在,因为沈白伊这个女人,让她受到奇耻大辱,曾经有个让她受到这种耻辱的人,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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